海棠书院 > 其他类型 > 青杏 > 想哭就哭出来
  国内年关将至,牧君庭发现韩糯最近常常独自坐在窗前发呆。
  “是不是想回去了?”他凑过去将她抱在怀里。
  韩糯依偎在他胸前,静静地闭上眼睛,掩下心底的酸涩。
  到底国内才是自己的家,不管那个地方给了她多少不愉快的回忆。
  “下周我们回去过年。”他替她做了决定。
  牧君庭总是能轻而易举地看穿她的心事,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越来越依赖他了。
  事无巨细的他,让她安全感爆棚,她只要当好被他丰满羽翼保护的一只金丝雀就可以。
  韩糯仰头看他,准备验证一件事情。
  牧君庭视线落在窗外的草坪上,不远处,有两个漂亮的皮肤雪白雪白的小女孩在放风筝。
  正当他思索的时候,唇上接收到一抹微凉。
  垂眸,韩糯浓密颤抖的睫毛映在他的眼底,牧君庭闭上眼睛,双手捧住她的后脑,舌头探进她的口腔,加深了这个吻。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外面传来佣人的声音:“维森先生,有贵客来访。”
  两人气喘吁吁地松开彼此,牧君庭下巴抵在她滚烫的额头上,重重地喘息。
  涨红的脸贴在他的脖颈,韩糯瑟缩着感受自己那颗疯狂跳跃的心脏,嘴角挂着甜美的笑。
  牧君庭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发丝,低喃:“我先去一趟。”
  韩糯点头,望着他即将离去的背影,她忽然觉得,有些话,就应该放在当下及时地说出口。
  蓦地站起身来,冲着准备开门的牧君庭羞涩地说道:“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透进阳光的房间在此刻变得无比温暖,短暂的失神之后,他回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你再说一次我听听。”
  “有人对我说,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就是在见到他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脸颊发烫。”韩糯微微觉得不好意思,声音慢慢变小了一些:“我和你...接吻的时候,会心跳加速,体温升高。”
  她低头把弄着自己的手指,“我觉得...我觉得...我觉得我......”
  剩下的话,被牧君庭突如其来的狂风骤雨般的激吻所淹没,她被动地承受了一会儿,待完全适应他的急切之后,开始热情无比地回应他。
  白皙漂亮的双手主动探进他的衣内,细致亲密地摸上他的腹肌,一点一点地感受他的身躯迅速发热发烫。
  牧君庭的唇游移到她的胸前,韩糯在他面前敏感地哆嗦,按照他教过的那样,她熟练地将手滑进他的裤里,隔着内裤小心翼翼地抚上了他的性器,炽热的阳具在她手心的摩挲下肆无忌惮地运动着。
  喉咙深处发出沉重的呻吟,牧君庭掐着她的臀肉将她抱起扔到了柔软的大床上,随即欺身压了上去。
  佣人见主人迟迟没下来,心中有了数,编了个重要的理由暂时打发走了贵客。
  遥远的某处与之相对的房间内,季北辰死死捏着望远镜,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凸出分明。
  对面房间里,男女的衣物散落一地,暧昧旖旎的氛围中,韩糯在牧君庭的身下大张着樱唇急促地呼吸。
  虽然听不见,但她愉悦欢快的喘息仿佛就在他的耳畔回旋,季北辰闭上眼睛,仿佛她灼热滚烫的气息重重喷洒在他疼到苦涩的心尖上。
  女孩粉嫩姣美的身躯在他的脑海中,深刻印上浓墨重彩的痕迹,季北辰艰涩滚动着喉结,瞧着餍足享受的牧君庭,强迫自己看了好大一会儿,之后,他扔掉望远镜,整个人无力地跌回沙发上,闭着眼睛幻想韩糯在自己的面前蹲下身子,像她取悦牧君庭那样,他幻想她的手爱怜地抚摸在他饥渴的性器上,幻想她柔软的唇轻轻触碰在他滚烫的肌肤上,幻想她玲珑小巧的身子在他炙热的怀抱中战栗蜷缩,幻想她在他的耳边勾魂摄魄地娇吟......
  季北辰嘶哑地吼叫一声,掌心立刻盛满浓郁奶白的精液,没有得到释放后的快感,没有生理满足之后的舒展,反而在这间昏暗压抑的屋子内,得到最多的是不见天日的绝望。
  拉起地上的毯子,将冰冷发抖的自己紧紧裹挟在小小的单人沙发上,季北辰用毯子遮盖住自己的脑袋,蒙头失控地呜咽着。
  “笨蛋,想哭就哭出来啊,咬自己的手算怎么回事?”
  那年与她一起被困在狭小黑暗的故障电梯内,韩糯面无表情地在黑暗中睁着双眸,泰然自若地坐在那里等待救援,她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独自面对久了,就习惯了。
  但没一会儿,原本镇定从容的她倏尔皱紧了眉头。
  韩糯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脖子上的儿童手机有照明灯光,她打开,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忽然多了一抹强光。
  缩在对面角落吓到发抖的季北辰,蓦然停止口中的动作,呆呆地抬头看她。
  惨白的嘴唇和牙齿挂满了血珠,手背的伤口还在往下滴血,已经在地上凝成了一小团。
  韩糯强忍着恶心,冷冷地瞧着比自己高大许多的眼圈湿红的男孩子,出言嘲讽:“想哭就哭出来啊!咬自己的手算怎么回事!你是笨蛋吗?还是蠢货?”
  坐在那里的季北辰愣怔了下,她的话虽然难听无礼,却给他带去一丝直面黑暗与死亡的勇气。
  至少,他不是孤独的一个人在这里煎熬痛苦。
  她在陪着他一起等待生命的结局。
  慢慢逼退心里的一些恐惧,回过神来的他,见她双手使劲捂着嘴巴,嫌恶地盯着地上的那滩血,他整个人像是瞬间恢复了与现实的链接,慌慌张张地伸出袖子,用力擦了擦手背上以及嘴唇上的血渍,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躯,将地上的那滩藏在自己的屁股下面,仿佛这样做,就能阻止气味的挥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