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齐齐解释,跟着谢奚桃抓住严涿,“咱俩走得早,跟赵庚走岔了,是吧!”
严涿:“是这个意思。”
谢奚桃拍手,“对,我干了那么多活,害,结果没让赵庚看到。”
“啊?”李欣歌有点迷糊,“宣传部的人都不跟他说说,让他满头汗的到处找严涿?”
“李欣歌,你上节课问我那道题弄明白了吗?”谢奚桃揽着她往教学楼走。
李欣歌很快跳到她话题上,“靠!我还是不会,跑操的时候我都还在想呢……”
“放心,我教你……”
俩好姐妹走上楼梯消失,张哲茂围着严涿打转,“涿,怎么感觉今天的你嘴格外的红呢?”
严涿八风不动:“有吗?”
“有!”张哲茂一口咬定:“你……抹唇膏了?”
严涿嘴抽了抽。
翟向渺打了个趔趄,路过张哲茂,朝他脑袋狠狠拍了下,施施然上楼了。
“靠,打我干什么。”张哲茂瞪他背影。
严涿:“给你疏通疏通脑神经。”
说罢,“我找赵庚去了。”他摆摆手往宣传部走了。
张哲茂:“……”不是说去过宣传部了吗?
谢奚桃在上课前把李欣歌终于教会,打发人离开后,一口气灌了半杯的水,不知是讲题累的还是在墙边时已经口干舌燥了。
她收拾出下节课的书,又帮严涿把东西拿出来。
后腰有笔轻轻戳来的动静,一下又一下。
谢奚桃转身,翟向渺撑着脑袋看她。
谢奚桃:“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奚桃竟然在他眼里看到一丝怨念,像小时候小胖子看到她拿着他给的零食让严涿吃时会露出的委屈又不知道说什么的闷闷表情。
谢奚桃噎了下,心虚的又想喝水。
翟向渺:“我还在努力学习帮你上人大。”
谢奚桃看了眼他错了一整面的卷子,“谢谢?”
翟向渺:“三模来跟我坐同桌,严涿不行。”
谢奚桃:“……”他行不行,我还是有一点话语权的。
谢奚桃点点他卷子,“好好跟严涿学,超过他,跟他说去。”
翟向渺:“你喜欢他?”
翟向渺的出其不意和直白常常让谢奚桃毫无防备,这问题其实不算什么,但还是让她哑口了一下。
翟向渺要离开的时候她想过他可能会问,翟向渺承认自己是罗渺又回来的时候,谢奚桃也觉得他会问。只是他没有,然后在这么一个稀松平常的课间,在所有人或紧张认真,或昏昏沉沉的时候,翟向渺朝她开了口,直白的,不给躲藏的,问话时眼底的幽深将他心底想法彻底展露。
谢奚桃看了眼旁边翘着二郎腿正看自己卷子的郝柏修,又看翟向渺。
翟向渺:“我要是没走,一直是你的同桌,你喜欢的人是不是有可能是我?”
谢奚桃默了下,对上翟向渺漆黑直勾勾的目光,她笑了声。
“这个问题本身就成立,先不说有没有假如……”谢奚桃咬唇唔了声,“虽然这话我不想先说,但是……”
她看眼旁边空着的位置,“我的喜欢并不建立在谁是我的同桌上,明白吗?”
翟向渺盯着她看,片刻,他笑了声,推开卷子,“不想学了。”
“别闹。”谢奚桃把卷子推回:“你是给自己学,不是给我学。”
“我是。”翟向渺点点自己,“我姓了翟,不用学这些,有翟家偌大基业要我继承。”
谢奚桃:“……”
她看看朴实无华的翟向渺,又看看旁边懒洋洋拿着卷子,看着很像在学习但二郎腿晃得就差哼歌,同样也有郝家上亿资产要继承的郝柏修,默默拍了拍胸口。
她到底在安慰什么,又是谁需要安慰。
翟向渺:“学可以,一个要求。”
“嗯?”谢奚桃疑惑。
“不准在我面前这样。”他指向自己的嘴唇。
谢奚桃慢慢瞪大了眼,脸上潮红泛起,扔了他的卷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她啪的转过了身,翟向渺哼笑,拿回自己的卷子,目光落在她粉红的耳垂,嘴角的笑渐渐消失,漆黑眸子看着她的黑色马尾,笔杆慢慢移了过去,又在要碰上时顿住。
“小胖子,你能不能不要拽我的头发。”小谢桃嘴里塞满了零食,认真的看着他说。
小胖子:“你的马尾很可爱,我喜欢才拽的。”
“不要。”小谢桃严肃的说:“鹿鹿说了,拽头发是幼稚不礼貌的行为,才不是喜欢,他只会给我扎辫子,才不会拽我的头发。”
小胖子:“你不是还喊他哥哥,我又不想做你哥。”
“哦,那你想做什么?”
“做你同桌。”
“更不可以哦。”小谢桃停下了咀嚼的动作,“这次考试失利,鹿鹿已经很伤心了,下次我一定得坐回他身边。”
小胖子瞪她:“不坐我同桌,那就把零食还给我。”
小谢桃顿了顿,慢慢掏出抽屉里所有零食推给他,“吃掉的,我会买给你的……”
小胖子气得拍桌,“你为什么就想跟他做同桌呢!”
小谢桃下巴往后抬了抬,“因为鹿鹿还在等我啊。”
小胖子咬牙切齿把头看向了后排,下课哄乱的教室里,墙边一个男孩埋头课本,认真专注的背着书上的东西,周围的嘈杂喧嚣干扰不了他任何。
“切,我不需要那样就能比他好。”
小谢桃笑的甜滋滋的看着后面板着小脸严肃学习的小严涿,“可我只要这样的鹿鹿。”
小谢桃小大人似的拍拍他的肩膀,老神在在说:“一定还有只要你这样同桌的人,你一定会找到的!”
翟向渺的视线从黑色马尾移向了旁边的同桌。
郝柏修移开卷子,看他:“?”
翟向渺:“……”
他拍了拍脑门,看回卷子。
郝柏修看着翟向渺忽然透出嫌弃的背影,嘴抽了抽。
虽然没说话,但知道他在骂我。
直到中午吃饭严涿才从宣传部回来,两人往食堂走,顺着人流谢奚桃嘴角压不住的笑意。
严涿瞥她。
谢奚桃:“怎么跟赵庚解释你去哪了的?”
严涿:“实话实说。”
谢奚桃:“啊?”
严涿:“花园里看景,顺便吃棉花糖,不是吗?”
谢奚桃喉咙滚了滚,“没错……那他怎么说。”
“他?”严涿闷笑一声。
赵庚:“神经啊?课间□□跑去花园逛了?小高一新来半个月的都干不出来这事了,就那十几种花花草草和一堆绿树你还没看烦?”
严涿唔:“夏天了,有新感觉。”
“你还吃棉花糖?你挺悠闲啊,我这边忙的都揭不开锅了。不对。”赵庚叉腰,“咱们学校哪有卖棉花糖的?”
严涿:“我说棉花糖了?应该是口香糖吧。”
谢奚桃眯眼:“你说……像口香糖?”
“你觉得什么合适?”严涿像是回忆不起来似的,“反复吮咬仍有甜味,其实说棒棒糖,跳跳糖,□□软糖都可以。”
严涿打了个响指,“桃子味的□□软糖,这个可以。”
谢奚桃:“……”
“不懂你在说什么。”她转身先溜了,严涿看她落荒背影,笑道:“等等我,人多你打米饭我去买菜……”
谢奚桃坐下冷静许久,严涿端着两盆菜终于过来。
他还没张口,谢奚桃筷子按上他的嘴,“食不言。”
严涿把菜推给她,无辜的摊摊手。
谢奚桃扫了他一眼,忽尔笑了,“软糖……真有你的,一点都不像好吗?”
“那你说像什么?”
“唔。”
带着灼热气息的嘴唇咬过唇间,含着她的唇压着她的后脑勺,带着她踮脚更近的贴向他,周围的淡淡花香彻底消失在严涿铺天盖地清冽干净的气息中,口腔丧失了自主权,被反复舔舐过每个角落。
猝不及防的回忆冲进大脑,谢奚桃下意识摇了摇脑袋,对上严涿偏头看她的目光,满不在乎的往嘴里塞了根菜,“我怎么知道,也就跟嚼这秋葵差不多吧……黏黏糊糊的……”
“但是,我讨厌吃秋葵,却不讨厌……”
“不讨厌什么?”李欣歌的声音又冒出来,跟着张哲茂在严涿旁边坐下。
谢奚桃夹了根秋葵塞她嘴里,“不讨厌我亲爱的闺蜜。”
“唔。”李欣歌嚼着,“你听说了没,五班有个人考试压力太大,刚才下课昏倒被送医院去了。”
“严重吗?”听说这事,谢奚桃并不惊讶,毕竟高三这种关键节点,更严重的事情也没少发生。
“不清楚,但是学校挺重视,有小道消息说明天全体高三都要进行体检,学校还派出了心理辅导的老师,要给我门开大会讲一讲,放松学生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