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到射向水面的光,就不想丢了。
翟向渺:“我要留下。”
翟向天听清楚那边的坚持,意识到这是他不输于不要做翟家人的坚决,默了默说:“好,我会传达给父亲。”
翟向渺低头转着笔,看着卷子上满眼陌生的问题,难得的头疼涌了上来。
近十年不学习,他想得确实轻松了。
当张哲茂第五次看到翟向渺拧着眉看物理卷时,忍不住笑出了声,“真不行你问我,我物理虽然学的不好,但教你还是说得上来几道的。”
“啊。”下一秒,张哲茂被李欣歌拍了后背,“别幸灾乐祸了,就你还教他,你嫌物理老师白头发还不够多啊。”
张哲茂委屈:“欣欣,我物理成绩已经从倒三进步到倒五了。”
“嗯嗯,36分的好成绩。”
张哲茂:“……”
“媳妇你不爱我了,你都不替我说话……”张哲茂故作委屈,可怜巴巴看她。
“又来。”李欣歌眉心跳,揪着他耳朵回去,“来来,回去好好开展你的表演。”
“啊啊啊媳妇轻点……”
前边闹腾两人离去,没人打球的郝柏修坐在翟向渺旁边,反身倚靠着桌,有一搭没一搭的朝墙投球。
谢奚桃拿着翟向渺确实有些目不忍视的卷子,“要不……你找祁知珏辅导一下?”
上次一模,祁知珏可是全校物理第一。
郝柏修扔球的动作顿了下,表情不变,跟着又扔起来。
翟向渺只当没觉旁边小动作,笑:“可以吗?”
“怎么不行,她一小时辅导费虽然有点贵,但也算实至名归,再说了你也不差那点钱。”想到严涿家里那高考前都未必吃得完的零食,她肯定说。
翟向渺:“她好像已经有人要辅导了。”
“是吗?”谢奚桃意外,“是谁这么大手笔啊。”
翟向渺耸耸肩。
谢奚桃目光默默看向了严涿。
严涿顿笔,看过来:“一小时五百。”
谢奚桃:“你怎么比祁知珏还黑。”
郝柏修扔的篮球跑远了。
严涿勾起唇角,“教会对手帮他抢走我同桌,五百都是友情价了。”
“好。”翟向渺应得麻利。
谢奚桃滚了滚喉咙,默默举手:“翟同学,年级89你考虑吗,一小时可以打个八折的……”
“你?”
谢奚桃眨眨眼:“行吗?”
严涿慢悠悠说:“原本想挣点零花钱给某人当旅游基金,现在看来她并不太需要。”
“算了翟哥。”谢奚桃飞快弃暗投明,“我那仨瓜俩枣的物理成绩,还是不在这误导你了。”
说完,谢奚桃满脸求表扬的看向严涿。
严涿笑了,“做题去。”
“好的鹿鹿。”
谢奚桃飞快转身,老老实实埋头在卷子前,严涿眸子闪着笑意看翟向渺,“哪道题不会啊?”
翟向渺:“真不怕我抢走你同桌。”
“小胖墩,那样的失误小学三年级犯过一次就可以了。”
“呵。”
“对师父可不能这么没礼貌。”严涿笑面虎似的拉过他卷子,端的是耐心帮他讲题,翟向渺一拳头打进棉花里,有几分谢奚桃日常的无力感。
尽管如此,后排三人的学习小组还是成了,班里同学日常看到严涿教完同桌,又坐到后面教转校生,心里咂舌叹息。
转校生的格局还真是高,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的,我是来加入你们的被他展现的淋漓尽致。
再看严涿,数着钱养小同桌,没心没肺小同桌美滋滋看旅游基金日渐丰厚,三人行,不亦乐乎。
不知该夸赞严涿不愧是年级前十还是翟向渺的悟性高钱花的值,十多天后的二模如期而至,转校生的成绩对比之前比不上突飞猛进,但也不是垫底档次了。
张哲茂抓着翟向渺的卷子,看看他,又看看严涿,最后啪的把卷子放下抓住严涿肩膀,“涿,我不抢你同桌,你也辅导辅导我吧,友情价,一折怎么样?”
严涿一根手指推他往后,“你,一千。”
张哲茂瞪大眼,“为什么,我可不是你情……”
他咽下“敌”,又说:“怎么给我还贵了呢。”
严涿不愿回想他物理卷后面大片空白的卷子,说:“你猜。”
张哲茂艳羡地抱着翟向渺卷子回座位反思去了,严涿审完新徒弟,接着看回老徒弟。
谢奚桃心惊胆颤的看着严涿检查她各科卷子,这时候的他最严肃认真了,她呼吸都放轻了许多,万不敢插科打诨。
他看完,放下卷子看她。
谢奚桃心颤颤,“我、我进步了……”
“嗯。”
“那……”
“今晚买鸡爪。”
“啊!”谢奚桃两眼放光,活过来,后面的翟向渺冒出声,“我也想吃。”
“行,我请了。”谢奚桃心情好,财大气粗的应了。
严涿扫了她一眼,谢奚桃吐吐舌,“能,能请吗?”
严涿笑,“挣他那么多钱,连个鸡爪都不舍得让人转校生吃?”
“听见没,你的鸡爪准了。”
翟向渺看着前面讨论他一点不顾忌他的两人,抱臂摇摇头,眼底也闪出了笑意。
相较于一模的惊心胆颤,已经有经验的众人对二模倒是心平气和了许多。
周六谢奚桃做完作业躺在床上放松,熬了十多天的备战,难得有摆烂的时间。
李珠敲门进来,“别总是一回家就躺着,听说华南超市大促销,帮我去买点东西吧,我赶着去打麻将。”
说着,她递过来一张单子,上面密密麻麻倒是写了不少。
谢奚桃无奈:“妈,你这是专等着我放假的是吧。”
李珠:“让你去就去。”
谢奚桃哼哼,反正也没事,换了衣服就去敲严涿玻璃了。
窗帘拉开,严涿湿着头发站在阳台内,上身□□着,腰上的腹肌劲瘦打眼,手臂上隐隐约约的流线肌肉微微凸起,平时穿着宽松校服没发现,他身材倒是越发好了,脱衣如此有料。
玩世不恭靠着阳台的谢奚桃看到还散着湿湿热气,男性荷尔蒙直面而来的严涿愣了下,唔了声才接上话,“我说你大白天拉着窗帘干什么呢,走,李珠女士需要采购。”
“等下。”严涿转身往房内走,“我换个衣服。”
他话刚说完,后面就传来翻进墙的落脚声,他擦着细碎的头发看回去,谢奚桃嘿嘿朝他笑:“外面太晒了,我就在这等着,你进去换吧。”
严涿扫了她一眼,不置可否,转身进去了。
谢奚桃心虚的摸摸鼻子,脸微微发热,目光依旧跟着严涿光裸的脊背。
两人虽然天天见面,但谢奚桃鲜少看他不穿上衣的样子,她以为她足够熟悉严涿,却没留意到,在星河滚烫的时间辗转中,严涿不仅仅是一个她熟悉的少年,更是一个男人了。
卧室内的他,展现出她不太熟悉的一面,肌肉线条流畅优美,脊背随着他穿衣的动作起伏,笔直如松的少年背影浑身散发出浓厚雄性气息,肌肤紧致,结实得让人想到四十度高温下赤|裸上身在火光中挥起锤子砸铁的强壮男人,肌肤充满张力,在橘黄火光中散发光泽。
谢奚桃清楚的看见他后脑勺乌黑发丝垂下一滴水珠,落在脊背,顺着他弯腰捡拾衣服的动作,顺着脊骨蜿蜒下滑,流入裤腰间隐于深处。
刚入五月,温度已经升高,午后的气温让严涿洗完澡只穿着一条黑色运动短裤,两条劲瘦修长的双腿踩着拖鞋笔直立在她眼前。
他的皮肤虽然白,带着少年的干净清爽,但是并不干干瘦吧,相反在黑色裤子的映衬下,更透出浓浓的力量感,谢奚桃不会忘记他是怎样在球场上小跑着转身力挽狂澜,将原本要输的战局拉了回来。
谢奚桃滚了滚喉咙,垂在裤边的手指无意识的碾了碾,摸出几分热汗来。
严涿回头看她,“去客厅。”
“你换呗,我又不看你。”她满不在意的扫过他凳上耷拉的灰色休闲裤,目光漫不经心似的落在了晾衣杆上。
严涿看她正站在阳光照进来的地方,锁骨隐隐热汗,有黑色丝凌乱缠住,挑眉:“你不热了?”
“啊,还好吧,哈哈进来后阳光好像就没那么毒了。”
严涿不置可否,扯了腰上裤袋,伸手拿凳上裤子。
谢奚桃晃来晃去的目光又落在阳台玻璃门上,严涿一个人住也把房间收拾的干净整洁,玻璃亮堂堂的反射着卧室里的情景。
谢奚桃默默咽了口吐沫,眼神想要溜走,下一秒就看到严涿扔了裤子弯腰去换休闲裤,黑色三角映入眼帘,她脸蹭一下就热了,这条两天前在她头顶的晾衣杆上见过,就在她头顶的地方,带着湿水随风摇摆。
此时,它沿着严涿紧致倒三角,将蛰伏的凶兽围困在黑色牢笼里。
谢奚桃心跳骤然加快,猛地转身看向了阳台外。
五月的阳光果然毒啊,烧的她脸烧的厉害。
严涿换完衣裳过来,见谢奚桃老老实实面对着玻璃窗面壁思过,弹了下她后脑勺,“想什么呢?”
谢奚桃没看他,指着外面的大太阳,无辜说:“好辣啊。”
严涿:“辣?”
谢奚桃点点头:“太阳,太大……不是,太辣了。”
她转过身来,指着自己的脸坦诚看他,“脸都给我烧热了。”
严涿瞧着她绯红的脸,忽然手碰了上来,手背轻轻擦过去,像绵软的羽毛轻轻拂拭着,让谢奚桃后背窜起触电的麻,如鲠在喉的瘙痒又涌了上来。
“还热吗?”他俯身靠近,眯着眼与她隔着不到一根手指的距离对视,呼吸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