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归的目光像是一口一口舔在他身上一样。还没动手,小家伙就要被他刺激到哭出来。
  涂盈往角落缩了缩:“你要干嘛,你要是真的动手,我一定会叫人的。”
  郁归笑了笑:“我怎么舍得。”
  “只是你一直不理我,我以为你生我的气了,所以我来赔罪。”
  经过郁归这么一提醒,涂盈不得不又想起那场令他崩溃的直播。
  小家伙将衣服裹得紧了一点:“你吓我!你怎么可以这么吓我!我不会跟你好了,我当然生气!”
  郁归笑眯眯地看着小家伙朝他撒脾气,把不满和愤怒都发泄出来,涂盈拿枕头砸他他也不躲,拿水杯,甚至遥控器砸他也一样,直到郁归的额头被涂盈不小心砸出血。
  小家伙的动作吓得立刻顿住,有点茫然地望着他。
  郁归像是不觉得痛一样,也不管额头上流下来的血,只是凑近握住他的手,看他的手有没有受伤。
  “妹妹现在消气了吗?不消气还可以继续。”
  涂盈看着郁归脑袋上的伤口都觉得疼,他脸色苍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郁归,你都不痛吗?你赶紧去医院吧。”
  “哦?妹妹在关心我。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妹妹已经消气了。”
  好像他不消气郁归就不会去医院一样。
  “好了,我没生气了总可以了吧!”
  涂盈讨厌郁归这种用自己威胁他的手段,但这对郁归来说,郁归只是把这个行为当成引诱涂盈的办法。
  只要是能够接近小家伙,哪怕是跳楼或者粉身碎骨,他都会选择。
  小家伙不会让他自裁,他就赢了。
  郁归盯着涂盈的脸,情绪完全写在脸上的小家伙怎么看怎么无奈,可是郁归还装傻,凑到他面前:“你要亲我一下,我才确定你不生气了。”
  涂盈只能低头去亲。
  然后郁归总算松口然后司机开车去医院。
  小家伙看着车辆驶离庭院,又开始惴惴不安。
  “妹妹在担心什么?我又不会把你吃掉。我现在头这么晕,你也要抛下我吗?”
  因为流了很多血,所以郁归看起来脸色很苍白,再加上他的白头发银眼睛,整个人跟纸片人一样,已经白到不真实了。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郁归对于装可怜相当得心应手,很快就骗得小家伙凑近他,担忧地看着他的伤口。
  “好好,我陪你去。有医疗箱吗,快点先止血吧。”
  涂盈看见这么多血也害怕,但是他还是强撑着给郁归缠了伤口,笨拙地给他止血。
  “妹宝包的这个蝴蝶结真好看。”
  郁归这会儿又能拿起镜子欣赏自己头上那个血迹斑斑的蝴蝶结了,他左看右看,一副要去给别人炫耀的样子,最后他选择拍下照片,发给商华琛。
  涂盈一言难尽地看着郁归全身上下最丑的那个蝴蝶结,注视着他把照片发给别人。
  “这么难看,你还要去炫耀啊……”
  “超可爱的,你不觉得吗?”
  郁归对他的滤镜已经厚到不能再厚了。
  可是下一秒,商华琛给他发消息,他才知道郁归居然把照片发到商华琛手里去了。
  “你们怎么还加了好友?”
  涂盈总感觉这两个人针锋相对,根本不会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商谈。
  “我是后台发的未关注人消息。”
  好家伙,幸好没有发漂流瓶,不然商华琛还不一定能看到他的照片。
  “商华琛问为什么你和我在一起吗?”
  郁归似乎一点也不怕商华琛发现他们私会,甚至就是故意做给商华琛看的。
  涂盈默默道:“我说你额头上的伤口是我砸的,他说砸得好,问要不要赔你医药费。”
  “我才不要钱呢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郁归挤到涂盈身边,把他的手机拿开:“我的头还是有点晕,可以靠着你吗?”
  涂盈看了一眼已经把脑袋放在他肩膀上的人,觉得自己确实磨不过这个家伙。
  可是没想到郁归到了医院,还不愿意把自己头上的蝴蝶结拆开了。
  涂盈只能把他拉到角落,凶巴巴道:“你要是再不解开,等会儿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郁归默默转过脸,表达了坚持。
  涂盈很少有现在这么着急的情况,郁归就是个不惜伤害自己的疯子,小家伙拿他没办法,只能道:“那你想要什么?”
  小家伙突然想到了什么,摸到衣服里面,解开那一层薄薄的布料,包起来塞到郁归怀里:“用这个换你头上的蝴蝶结,可以吧?”
  郁归僵住了。
  他握着手里带着温度的料子,指腹轻轻摩挲了几下,不用展开,他都知道小家伙穿的是什么样式。
  他一边觉得肾上腺素飙升,一边又忍不住发疯:
  “宝宝,你怎么会穿这个,郎清客叫你穿的?”
  “我自己喜欢。”
  涂盈已经会厚脸皮这么说了。
  但是他怎么可能骗得过郁归。
  郁归笑了。
  “商华琛可以主宰你的身体,郎清客可以确定你的衣着,只有我,什么都没有……”
  “原来我才是那个局外人。”
  涂盈:……
  “你一直都在敷衍我,是吗,妹妹?”
  “不……”涂盈害怕这样子的郁归,他下意识想狡辩,但是只会被郁归慢慢地、慢慢地套进陷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