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原来你在耍我,原来我才是那个小丑。真可惜,你的男人死了。你最好趁早习惯这里,到了草原,我也只会想现在这样把你关在帐篷里,当我的玩物。”
  穆长归放下狠话,他明明气势汹汹,走的时候脚步却很快,有种溃不成军的感觉。
  有点狼狈。
  涂盈都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他无法恨穆长归,也是因为穆长归是对他好的人,是他重要的人,不然不管是谁,涂盈肯定都会毫不犹豫地远离,一句话都不会说。
  涂盈其实是很有原则的。
  他看着外面那些人好像在庆祝胜利,篝火的燥热和酒气一直在往屋子里飘,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进来,他们都怕穆长归这个疯子。
  所以小家伙只能将脸颊压在冰冷的笼子边沿,把自己鼓鼓的腮肉压扁然后又还原。
  烤肉的香气也传到涂盈鼻端,小家伙嗅了嗅,才感觉到自己肚子饿了。在来这里之前,因为虞千夜一直没有回来,所以他也一天没有进食,再加上恐惧害怕这些情绪,让他现在才后知后觉到胃被饿得生疼。
  可是穆长归好像是存心要折磨他,也不来给他送饭,就在外面和别人喝酒。
  涂盈缩回去把小薄毯披上,心里控制不住地委屈。
  他在虞千夜的宫殿的时候,虞千夜就算总是欺负他,也是十分精细地养着他,将他捧在手心的。
  可是现在他除了一床小薄毯,什么都没有。
  穆长归在他心里的地位又下降了好大一截。
  直到深夜,门从外面被猛地推开,穆长归带着一身酒气进来,他也不说话,也不做什么,就坐在笼子外边看着涂盈。
  涂盈往里缩了缩,继续不理他。
  但是他的肚子叫得咕咕响,穆长归也不聋,不可能听不到。
  这时候,穆长归才跟惊醒了一样,看着他,讽刺地笑了一下:“我都要忘记了,你不是心魔,你需要吃饭。”
  穆长归又出去给小家伙亲手弄了一碗拌饭。
  很香,闻得涂盈口水都要流下来。
  穆长归的厨艺倒还是稳定发挥,一如既往地好。
  涂盈早就饿得坚持不住,爬到笼子边眼巴巴望着他,等着穆长归把碗递过来。
  但是穆长归偏偏又要亲手喂他。
  涂盈看穆长归不紧不慢地把勺子里的饭吹凉,急得像一只恨不得挥爪去抢的小流浪猫。等到他终于将香喷喷的烤肉吃到嘴里,他才捧着脸,发出一点高兴的声音。
  小家伙眼睛亮晶晶的,腮帮子一鼓一鼓,柔软的头发乱糟糟地搭在肩上,一切都那么真实,又那么柔软。
  穆长归的眼神终于温柔了一些。
  不过小家伙只是眼睛馋、胃口小,那么一大碗饭,他饿极了能吃掉一大半已经很不错了,可是穆长归还在一直喂,弄得小家伙肚子很胀又不敢叫停。
  最后他还是躲开了穆长归递过来的勺子,揉揉肚子对他说:“我吃饱了。”
  穆长归低下头,看着小家伙特意压出来的微鼓的小腹……
  他猛地起身,走过去把门栓好,然后打开笼子,将涂盈拉出来。
  小家伙还有点茫然:“怎么了?可以睡觉了吗?”
  殊不知,他那么简单的举动都能唤醒穆长归的欲望。
  穆长归都已经憋疯了,他只要睁眼就能看见心魔,但是欲望却与日俱增,他的负面情绪都无处安放,只有刀枪入腹时皮肉被划破的疼痛感能让他转移注意力。
  那些看他只身一人想要爬他的床的家伙,也都差点死于穆长归的刀下。
  他快要被欲孽撑破,届时诞生于世的只有一个被本能驱使的怪物。
  涂盈被穆长归丢到床上,当他感受到男人滚烫坚硬的血肉时,小家伙才明白过来穆长归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想逃。
  他不想在这里。
  一个极其简陋的屋子里面,四处灌风,被褥也不柔软,到处都是陌生的气息。
  涂盈很不安。
  但穆长归的攻击性极强,他一上来就叼住了小家伙的后颈,锁住他的要害。
  穆长归就是野兽。
  又粗鲁又野性,娇滴滴的小家伙怎么可能受得了。
  他觉得自己今晚绝对会死在这张床上的。
  一定会死的。
  穆长归感受着怀中人温热的皮肤,他贴在涂盈的肚子上,像公狼对心仪的伴侣那样,轻轻舔舐啃咬。但是他的力气与小家伙的力气根本不同,简单的抚摸都能让小家伙痛呼出声。
  穆长归身上都是日晒风霜打磨后的痕迹,疤痕与厚茧遍布他的身体,与雪白娇嫩的小家伙形成鲜明对比。而且小家伙在他怀里显得哪里都小小的,骨节分明的大手在他身上游走时留下的红痕都无比暧昧,粗矿的黑与牛乳一般的白,体型差和肤色差都对比极致。
  “好疼……”
  涂盈甚至有一种自己就是在和狼的感觉。
  “你怎么这么过分……”
  小家伙感觉自己流的眼泪也一起融化了下来,他彻底变成柔软的一团,被搓圆揉扁,肆意妄为。
  涂盈简直要崩溃了。
  穆长归这时才放过他,他将小家伙重新搂进怀里,用手去擦他怎么都流不干的眼泪。
  被穆长归手心的茧磨痛的涂盈反而哭得更厉害。
  穆长归见状,只能将他脸上的水都舔干净,像是雄兽耐心地去理顺自己雌性的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