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着确实是令人心动的条件。
  名为接纳的条件。
  沈伽轻轻叹息了一声,然后,狠狠一口咬在了涂盈的后颈上。
  散发着甜腻香味的血蜿蜒流下,被沈伽舔干净:
  “这是我索要的承诺,你已经被我标记了。”
  涂盈被疼得够呛,但他已经哭不出来,只能哼哼两声,任由沈伽索取。
  都怪他之前没有看出来沈伽居然是这样的人!
  而且还这么幼稚!
  涂盈捂着后颈委屈巴巴道:“这有什么好争的,我又不是真的会和穆长归在一起。”
  “是吗?”沈伽站起来给小家伙整理衣领,此时他又是万事万物不为所动,冷漠淡然的佛子了。
  “反正等穆长归醒来之后我会跟他提这件事的,我做不了他的娘子。”
  那会做我的娘子吗?
  沈伽想着,还是没有把这句话问出来。
  这样就够了,有了一个承诺就够了,要是再想要贪心去索取另一个,恐怕会被拒绝。
  沈伽沉寂下来,这一次他对涂盈说:“就呆在家里,过几天给你换个好些的屋子。”
  沈伽应当又是除魔去了,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就带了一车的金银珠宝,还有十几个侍从。
  他又让涂盈过回以往的生活。
  而且沈伽回来之后也像之前的穆长归一样,不让侍从过来照顾涂盈的饮食起居,而是亲自照顾涂盈。明明那些人仰慕佛子仰慕到恨不得把他当真佛供起来,他却只是把那些侍从放在门外打扫卫生,屋内都不让他们踏进来。
  他也能理解沈伽看惯了从人身上诞生的魔气,所以不愿再与人近距离接触的心情,可是为什么沈伽走到哪里都要带着他啊?
  他现在又不在合欢宫,不用处理宫内事宜,就是一个闲人,但是却还是每天都要被沈伽带到佛堂去做早晚课。
  涂盈看到那繁琐的经文就开始打瞌睡,沈伽盘腿坐在前面持诵,他就坐在后面偷偷眯眼睛,像极了在课上开小差的调皮学生。
  不过到后面他坐着都坚持不住,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整个人倒在沈伽怀里睡成一团了。
  涂盈:……
  也不知道沈伽什么时候发现的他。
  沈伽也没有凶他,没有骂他,就是重新给他铺了纸墨,让他再默一遍心经出来。
  “我……我记不住。”
  小家伙哭丧着脸。
  沈伽冷冷道:“这些多念都可以防止魔气上身,记不住就多背两遍。”
  “这个字那么多,我都不懂是什么意思……”
  “既然这样,那就受罚吧。”
  “不不不!”小家伙顿时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他可怜巴巴地垂下脑袋继续翻阅古籍,但是小助手始终不上线,没有系统帮助,他越着急越默不出来。
  最后沈伽还是惩罚了小家伙,在佛像前脱去小家伙的外衣,隽秀有力的字体落在白皙的后背上,漆黑的墨与牛乳一般的白对比鲜明,古老晦涩的经文在此时也变得有些诡异冶艳。
  “唔……”
  后背游走的冰凉和略微的痒意让涂盈很是不适,但是沈伽不许他动,他也不敢动。
  当最后一笔锋利的偏旁收尾后,涂盈背后整副经文都闪过了一点微光。
  小家伙不知道。他只是为难地扭了扭腰,他感受到墨汁顺着尾椎骨在流淌,弄得他想伸手去擦拭。
  “不要动。”
  他的手被沈伽抓住。
  “好吧……”
  涂盈的双手扶着桌子,还是一副背对着沈伽的姿势:“我可以转过来了吗?我想穿衣服,好冷……”
  沈伽看着面前美丽的画卷,刚才心无旁骛的状态也被打乱了,他的欲望开始回归。
  他大逆不道地将涂盈按在佛堂前亲吻,还把墨汁打翻,扰乱了清净之地。
  被吻得五迷三道缩在他怀里的涂盈像是终于抓到了他的把柄:
  “你的心也太不诚了,小心我把你在佛堂做的这些事告诉别人,你的名声就毁掉了!”
  “你可以说出去,我本就未曾想过皈依,也未向往过得道。”
  “……你简直就是妖僧。”
  涂盈发现自己根本奈何不了沈伽,明明沈伽现在肉眼可见的收敛平和了,但他依旧将涂盈拢在手心里。
  之前是强占掠夺,现在是把他当成小小生灵,虔诚认真地捧着宠着。
  但还是在控制着他。
  不过涂盈倒也不是很介意这种事,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习惯有人将他拢在密不透风的罩子里面遮风挡雨,也隔绝外人觊觎的视线。
  每次沈伽想到这里,还是有些不愉。
  他始终比别人慢了一步。
  而且现在小家伙还念着那人。
  “穆长归现在怎么样了?”
  涂盈并没有完全被任务对象蛊惑迷失,他还牢记着自己的使命,每天都坚持去探望穆长归两次,还会去问穆长归的恢复情况。
  沈伽藏起自己的情绪,回答:“恢复得不错,恐怕近期就会醒来。”
  “那太好了,能活过来就好……”
  涂盈长处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你不是还要告诉穆长归,你和他的婚约取消了吗?估计穆公子听见这个消息,还会气急攻心,在床上多躺两天。”
  涂盈痛苦地捂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