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抑制器的制衡,雌虫逆天的恢复能力开始修复灼伤,血管肌肉飞速在白骨上生长。
  虫帝眼睛微动:“你这么做,不怕我逃走?”
  唐煜嗤之以鼻、无所顾忌,瞄了一眼锁在虫帝身上、另一端连接两侧墙壁的锁链:“不然你跑一次试试?”
  宁可早死一天都要维护自己的名声,跑了,就连敢作敢当这点风骨都没有了。
  虫帝想了想,故技重施,猝不及防甩出一大串消息:“你还不知道吧,你雌父鶸晋,是被安尔雅的雌父招揽,才来到虫族担任古镇的首席、遇到你雄父、被算计得没了自由身——”
  “哦。”唐煜敷衍地点头,兴意阑珊回话道,“谢谢你告诉我,不过我的雌父很快就会自由的,当然,你是看不见了。这些事儿你该留着明天说、对着全部虫民说,而不是在这里跟我磨嘴皮子。”
  唐煜轻蔑地觑着虫帝,百毒不侵,似笑非笑道:“明天呢,你做过什么,就请交代什么,特别是有柏谙谙公爵府的变故,切勿做无谓的抗争,如果你有所隐瞒,我就亲自替你陈情,把铁证甩在你脸上。”
  看着虫帝因为他的话而变得懊恼和错愕地样子,唐煜耸肩道:“当然,如果你还有什么事想要倾诉,跟我说说也行,就当是为将死之虫圆梦吧,谁让我这么心软又善良呢。”
  虫帝听到唐煜的话,嘴角抽搐得连下巴处的熟肉都掉了下去:“阁下还真是对自己‘认知清晰’啊。”
  --不愧是雄虫,这么不要脸的话也能说得出口!若非处境不允许,他一定会好生调教他!
  “嗯。”唐煜大手一挥,目的就是把虫帝往死里气,“我的下属们也经常这么夸我。胆敢惹我生气的虫,大半都被我算计死了,您就是其中一个,若您能早点夸我几句,我说不定会考虑手下留情呢?”
  “也不对,这是您咎由自取,不能怨我。局是你自己做的、也是你自己入的。但凡你当初给安尔雅的雌父留一条活路,今天就不会平白变成叉烧虫。”唐煜想了想,话锋一转,语气揶揄着道。
  虫帝哑口无言,气得胸腔起伏、往下掉肉。
  唐煜眨巴着眼睛,面露无辜接着说:“或者你在算计我时,对安尔雅留一线,我也不会选择在虫族内忧外患的时候拿你开刀。嘶…怎么说呢,不愧是虫帝,哪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都做得这么轰轰烈烈。”
  唐煜的嘴皮子是真利,思维的目的性也很强,虫帝被噎得瞠目结舌,实在没想到这只雄虫骨子里竟然这么可怕。
  “你有才能,不该用在与同族的内斗上。”虫帝心思百转千回,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眼中氤氲了一包热泪,完好的眼珠子转动几下,突然从眼眶子里滑了出去,“时到眼下,我认罪服输,记住,一定要想办法将星盗们绳之以法!”
  “呕--”
  唐煜发出一声真情实意地干呕,忍无可忍夺门而出:“--小年糕!”
  第187章 小年糕,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怎么了雄主?”安尔雅接住虫关押室内撞过来的唐煜,过分苍白的指尖轻轻抚摸雄虫柔软的黑发,担忧之色无不溢于言表。
  “小年糕,我们的仇虫他好过分,竟然敢当着我的面掉眼珠子!”唐煜抬起无辜的黑眸,可怜兮兮眨巴两下,方圆几里都能嗅到茶香,“唔——雌君我怕~”
  “我本想劝虫帝回头是岸,可……虫帝他不听我的劝告,还恐吓我!”唐煜委屈得情真意切,看不出半点挑衅虫帝时的嚣张,和刚刚对诸事不为所动地模样判若两虫。
  关押室门口是有记录仪的。
  骤然遭到安尔雅森然的凝视,虫帝虽然看不见,仍旧脊背发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唐煜在嫁祸他。
  从现在开始,他将被冠以屡教不改、恐吓雄虫军官的罪名,就算是虫皇对他留有一分情,想要保他的命,也绝对行不通了。
  虫帝深吸口气,再次对唐煜的可怕有了更深层面的认知。
  --哪怕自己已经成了阶下囚,是案板上将死的鱼,哪怕唐煜从始至终表现得极度轻狂、甚至是轻蔑,实际上都是表象罢了。
  --唐煜根本不曾小瞧过他。
  --在他自作聪明想着算计别虫、挑拨离间的时候,唐煜已经在谈笑风生中断了他唯一的活路。
  输了啊。
  虫帝双目皆盲、止不住叹息,
  --斗了半辈子,结局竟然输给了一只雄虫,何其荒谬、何其可笑、何其草率。
  安尔雅一心都在唐煜身上,并未注意到明争暗斗的诡异气氛,拍着雄虫的脊背,温柔地安抚他,待他的情绪恢复了一些,才低声道:“吓到您的虫,都是坏虫,雄主想要怎么处置他?”
  唐煜扭扭捏捏抬起头,可怜巴巴地问:“怎么样都可以吗?”
  安尔雅被往事激怒的心已经恢复冷静,不假思索点头:“嗯,我来为雄主出气。”
  “那好,你把虫帝交给我,我自有办法。”唐煜雀跃地抱住安尔雅,坏心眼地在他胸前乱蹭,预谋已久般话锋一转,“小年糕,你跟我去约会吧!”
  虫帝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名声,想要让一只虫痛苦,就要毁去他最在乎的东西。
  虫帝的所作所为会受世虫唾骂,身败名裂地赴死,这就是最好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