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踏马的,这不等于全星网都知道他白昼那什么了吗!?
靠啊!
唐煜狠狠磨牙,花瓣似的眼睛危险地眯了眯,突然意识到,面对妲霏霏,这个麻袋是真不能省下。
“你先把它关了。”唐煜指指光脑,语气堪称心平气和,又朝妲霏霏招手,“你跟我来。”
“哦哦。”
妲霏霏对唐煜有一部分畏惧,但更多的是尊敬和臣服
他知道唐哥是个好说话的虫,虽然睚眦必报,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对虫发难。
他心眼不多,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闯了什么祸,老老实实关了直播,跟着唐煜到一旁的树下去了。
唐煜把他推到树下站定,然后语气淡淡丢下一句:“站着。”
“哦…好。”妲霏霏依言站好,然后目送唐煜…自己回屋里了。
他满头雾水,巧克力色的脸上一双眼睛咕噜噜转个不停。
唐煜也在尽力克制自己的脾气。
忍住,今天是自己和雌君凯旋的日子,不日他们就会功勋加身、同出同入赛过活神仙,不能打虫坏心情。
再说,他跟安尔雅都多长时间没回家了?心急一点怎么了?
就算被直播出去--
唐煜立在室内的门口“啧”了一声。
--还是很想出去打妲霏霏一顿怎么办?
唐煜脑内天虫交战时,蜷缩在白毛毯里的安尔雅悠悠转醒,裹着毯子坐起来,浅紫色的眸子有些迷茫,到处搜寻唐煜的身影:“雄主?”
雌虫逆天的恢复能力让虫看不出两虫曾经折腾得有多过分。
安尔雅的声线沙哑中略带两分疲软,乍然听闻夹杂着些许撒娇的感觉。
唐煜立刻把妲霏霏抛之脑后,快步走过去,坐到安尔雅身边蹭了两下,拉长声调、语气宠溺:“我在。”
视线触及到活蹦乱跳的唐煜,安尔雅心间的不安感才算是散去,放下戒心任由雄虫亲近他。
“我做了晚饭。”唐煜从背后搂住安尔雅,下巴搁置在军雌的肩膀上,轻声说,“不过晚饭前我们有一个麻烦,要先解决。”
什么虫敢找雄主的麻烦?
安尔雅原本放松的表情瞬间变得伶俐:“是什么?”
“没你想的那么麻烦!”雌君变脸如翻书,唐煜哭笑不得,一边找出梳子整理安尔雅的头发,一边将妲霏霏道歉的事和安尔雅重复了一遍。
——只是略过直播的事没有提。
安尔雅的眉头立刻拧紧了,抬头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我派到雄主身边保护您的那位军雌是他的雌君,他不必跟我道歉,能对他雌君好一些就行了。”
唐煜指尖一颤,安尔雅的辫子被他系歪了。
好家伙,他雌君敢派虫撞雄虫的飞行舰,他雌君的亲卫敢把雄主卖给星盗。
这算是…有其将必有其兵吗?
唐煜动作僵硬,喉结滑动了下,再开口时已经听不出任何异常:“好,我去跟他说。”
他听得出来,安尔雅并不想见妲霏霏。
保险起见,唐煜逡巡片刻,还是多问了一句:“安尔雅,你派到我身边的那个亲卫,和星盗没关系吧?”
“没有。”安尔雅不知道唐煜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实话实说道,“他的身世很干净。”
话落,安尔雅回头去触碰雄虫的脸,却意外摸了一手的水,顿时转过身:“雄主,你的头发是湿的?”
唐煜笑了笑,转到安尔雅身前,面露期待:“刚才洗澡,还没来得及吹。”
安尔雅:…
一分钟后,安尔雅手握吹风筒,将唐煜按在椅子上。
唐煜计谋得逞,微微弯起墨色的眼睛,感受着雌虫温热的指尖在发间穿梭,美到冒泡,完全不记得院中树下还有一只黑皮的雄虫在被他罚站。
吹好了唐煜的头发,安尔雅的光脑接到了b区医院发来的诊断证明。
唐煜的雌父鶸晋受伤颇重,安尔雅将他从唐家带出来之后,直接交给负责开飞行舰的军雌,送到了医院进行诊治。
安尔雅站在一旁,看着光脑上的虚拟诊断证明,一点一点皱起眉头。
唐煜见安尔雅半天没有动作,起身挤过一颗头,跟着看起了那份证明。
鶸晋的腿骨是被生生砍断的,并且因为久戴抑制器和被注射了不明药物,失去了再生能力,能不能通过治疗改善,还要看后续的详细检查结果。
“雌管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部门?”唐煜眉头拧成了一团,惊怒之下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不知为什么,他明明和鶸晋只有一面之缘,可看到这样一份检查结果,心里竟然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这个部门伤天害理,就没虫投诉他们吗?”
安尔雅沉默地将唐煜搂进怀里,一下一下抚摸他的脊背,心里又何尝不是一样的愤怒?
但就如今雌虫的处境,别说是被打残废了,就算是死在雌管所,他们的雄主也未必会追究。
安尔雅不愿意把残忍的事实摊开摆在唐煜面前,只能在光脑上给自己安排在医院照顾鶸晋的虫发信息:一旦唐家父子去医院闹,尽快联系他。
“他们暂时不会作妖了。”唐煜和安尔雅的光脑权限是捆绑在一起的,离得近了可以互相查看对方的信息内容。
唐煜只是象征性扫了一眼屏幕上面的字,冷哼一声,语调全无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