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摸上去并不扎手, 倒像个暖宝宝。
  又翻几件, 全部都暗藏玄机。
  简然摸不准是何作用, 但天师绣符箓, 左右不过是当道袍穿吧!
  哼!小邪祟登时龇牙咧嘴, 火冒三丈!哇呀呀姓白的好讨厌!
  窗外传来声音,简然气势汹汹跑到阳台去看, 发现白彦拿着瓶子来到温泉旁。
  他要干嘛?
  简然心里骂骂咧咧, 将半个身体都伸出窗外, 飘在半空中拧眉偷偷观察。
  只见白彦捏起符纸,嘴里念念有词, 那符纸腾地燃烧起来, 仿佛有生命般飞到温泉上方。
  哼, 雕虫小技, 真厉害的话,为什么不敢带着他?
  下一秒,泉池水面波动,竟然像小型龙吸水奇观,升起一股细小的泉流,逆着重力螺旋向上,缓缓包裹住符纸。
  符纸却燃烧地愈加猛烈,挥发着幽蓝色的诡异光芒。
  渐渐,符纸燃烧殆尽,悬浮在空中的水流却变成盈盈蓝色,一大团蓝色的泉水翻涌着法术气息,继续往池边飞,最后通通落入白彦手里的玻璃瓶中,滴水不露。
  待水装满,白彦盖上木塞正欲离开。
  “等等!”简然直接从楼上飞速飘下,伸长胳膊挡在白彦面前,“你在搞什么?”
  白彦不语。
  “哈,我知道!”简然叫嚷道,“你身体有很严重的问题,需要时不时泡泉,离不开这个泉水,对吧!”
  虽然不明白为何这几日白彦没有泡泉,在医院他还吸食了超多白彦的气,按道理来讲,应该更需要才是,但大抵是没猜错。
  “所以这次出差,你需要想办法备上点,方便自己外出时用!”简然点破,“让我想想,大概是每天往洗澡水里倒一点吧!”
  白彦对小鬼气呼呼的样子哭笑不得:“观察力很强,小脑袋瓜也挺聪明。但是这和带不带你有什么关系?”
  简然语塞。
  白彦又想去揉小鬼头发,这次被简然躲开。“我还有事情去忙,晚饭一起吃,好吗?”白彦认真说完,见小鬼还是不开心,叹口气,再度离开。
  简然木着脸不远不近跟着,一直跟到白彦重新回到二楼卧室,白大天师一进门就看见满地的衣服,先是一怔,随即颇为无奈回头:“你......”
  方才还尾随的小鬼嗖地逃窜,只在走廊徒留一缕鬼气。
  白彦捡起西装,发现一侧袖口内衬的暖体符箓被烧坏小半部分。
  白彦:“......”
  简然从二楼溜下来,冲着大门外继续飞,果然没走出多少距离,一股无形力量开始阻止他离开。简然沿着这堵不透明的墙转圈,最后蹲到一棵树后,一边揪草叶一边继续骂。
  银色跑车停在不远处,很快收拾沐浴完的白彦换上一身西装再度出现,驱车往别院方向驶离。
  简然躲在树后思索。
  只有祝铭不在,白彦才会自己开车。
  所以,他们是在分开行动。
  到底在忙什么?
  简然嘟嘟囔囔返回书房,小黑还沉迷在游戏世界中,眼神犀利爪子翻飞。听见动静,头也没抬道:“爸爸!和白爸爸相会这么快就结束啦!我以为三日不见如隔四秋,你俩要好好唠会嗑儿呢!”
  “唠个屁。”简然忍不住口吐芬芳,他看向落地窗外,夏日炎炎,竹林正随风晃动,面对如此美景他却惆怅道:“哎,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1
  “秋风萧瑟天气凉、银烛秋光冷画屏。”小黑不甘示弱,也连忙对着盛夏连炫几句秋日诗词,正好关卡死了,它放下手柄问,“爸爸,你怎么比方才更加不开心呀。”
  小黑是自己鬼,简然就将白彦出差和自己被困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他也只是和小黑抱怨,心中不吐不快而已,白彦真不带他,他就是气得再死一回,又能如何?
  岂料,猫鬼听完后却沉吟道:“爸爸,你应该是被白爸爸做成了主院的地缚灵。而束缚其实是可以打破的。让我想想啊......”
  简然一愣,他在简家就是地缚灵,而白彦当初能带离他是因为......
  “祝铭给你残魂的瓷瓶呢!”简然拽住猫尾巴大喊。
  小黑吓一跳,蹭地窜出来四条尾巴,赶紧将瓷瓶从黑雾身体里掏出来:“就在这里啊!”
  简然拿过来,发现除去瓶塞的红布新旧不同,形状大小均和当初白彦装他的一模一样。当初那个已经不知所踪,应该是被白彦收走。
  但他推测,祝铭这个约莫是同样作用,无论是残魂,还是他,只要进入瓶中,地缚灵的契约就会失效。
  简然缓缓抬头看向小黑,突然嘴角勾起,露出一个狡黠笑容。
  小黑“喵呜”一声:“......爸爸?”
  十分钟后,主院翠绿的草地上突然跃过一只小黑猫,仔细看嘴里还叼着一块白色,只见猫咪左顾右盼,确定四周无人后,便奔着别院方向,窜进白家庄园丰盛精美的景观树丛中,不见踪影。
  -
  别院。
  简建文和许熙月正坐在大厅会客区,面前孤零零的,连盏茶水都没。
  祝铭大马金刀坐在对面,像尊怒相佛,横眉竖眼面色不善,这俩人也不敢有任何意见。
  “走了多长时间啊?累不累啊?”大块头保镖粗生粗气。
  简建文赶紧回答:“不累不累,也就二十多分钟。”他穿着名牌西服,却形容憔悴,头发也稀疏不少,夹杂着灰白发,短短两个多星期竟然老成六十多岁的衰败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