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只雄虫暴露自己的虫纹,无异于暴露自己的所有。
  布里心中的怪异感稍纵即逝,随着那股颤栗一同升起的,还有越来越浓重的兴奋感。
  “那时候该怎么办?”布里仰起头,他享受着裴朔月的抚摸,一点一点把他压到了窗户边缘,“阁下,你要教训我吗?”
  裴朔月半坐在飞行器的座椅上,他单手按住身后的墙壁,大半个身体都被笼罩在布里落下的阴影里面。
  布里嘴上说着示弱的话,身上的威压却越来越浓重。他膝盖抵进裴朔月双腿之间,前进时眼底闪烁着雌虫本性中压抑的锋芒。
  裴朔月对这种反转早有预料。他力气上不是布里的对手,这时候又开始装无辜,“你别乱说,我不敢的。”
  他会等机会。而那个机会,在不久的未来就会到来。
  毕竟他对雌虫的发情期也很好奇。
  裴朔月偏过头,他眼底的笑意逐渐升腾,又在尚未凝聚之时快速消散。
  布里对这种主导的形式很满意,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裴朔月的面容,裴朔月眼眸适时地垂下,那上面的眼睫还在细微地颤动。
  布里瞥了眼裴朔月脖颈上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他伸手摸了下那块儿的皮肤,裴朔月立刻忍不住嘶了一声。
  之前裴朔月伤口严重的时候都没有这样表现,现在又开始表演他拙劣的演技。
  布里很给他面子,他担忧道:“阁下,很疼吗?”
  裴朔月点了下头,他开口道:“医生说了,我那儿的伤口还没愈合,动一下都会扯到神经,要多注意。”
  布里就听裴朔月睁着眼睛胡说八道,他耐心道:“那怎么办,阁下?您回去后要多注意休息。”
  裴朔月黑瞳光明正大地在布里眼前转了一下,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脖颈上的皮肤,难过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出个门就被打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医生说我这个伤口很难恢复……”
  布里看着裴朔月的小动作,他瞬间就明白了裴朔月动作里面的暗示意义,眼眶稍稍眯起。
  他等了几十秒,直到裴朔月说完话,布里才缓声道:“你想我给你舔?”
  裴朔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把头偏到一边,嘟囔道:“我就和你说说,反正那块儿挺疼的。”
  布里单膝压在椅子上,他哼了一声,朝裴朔月靠了过去,“头仰起来。”
  裴朔月早就做好了准备,他靠着身后的墙壁,听话的把头往上抬起,将自己留着伤痕的脖颈完整的露在了布里眼前。
  布里呼吸落在裴朔月皮肤上,他薄唇红润,贴近裴朔月皮肤时带着若有若无的细腻触感。
  布里张开唇缝,他在不断靠近时动作停顿,又抬眸往上看了一眼。
  裴朔月维持着姿势把头扬起,他唇角扬起来,像是在想什么高兴的事情。
  布里收回目光,脖颈是极为重要的一个部位,裴朔月三番两次在他面前暴露,完全没有一点儿防范意识。
  真是智商堪忧。布里默默想着,他手压住身下的座椅,将舌尖伸了出去。
  裴朔月只感觉到了一阵奇怪又黏腻的触感,之前布里也曾吻过他的脖颈,但吻和单纯的舔舐还是有着区别。
  那个湿润的温度一下又一下的从他伤口处舔过,像是被一片羽毛抚弄,又像是被某种危险的动物轻咬血肉。
  裴朔月心脏的跳动声越来越大,他手掌有目的地抚摸上布里的脸颊,试图从上面摸出一些不同的地方。
  布里皮肤颜色一如既往的白皙,无论是在何种情况下,他脸上都没有出现过于明显的表情。
  是他本性如此,还是因为他……戴上了遮掩的面具?
  布里还在认真地舔舐。军雌的修复能力体现在他身体的各个方面,就连他们的唾液中都有着能帮助伤口快速愈合的因素。
  布里从未干过这种事情,外界的战斗甚至不能割破他的皮肤,即使有伤口,那也会在短短一两秒内快速愈合。
  他甚至没给自己舔过。
  布里唇舌碰到裴朔月的伤口,舌尖卷入间还带了一些并不明显的血腥味。他看着那些伤口快速修复,心里暗暗有了打算。
  他可不是白给裴朔月舔的,裴朔月最好下次给他舔回来。
  裴朔月手掌摸上了布里脸上的皮肤,指尖摩挲间带着点试探和探究的意味。布里合上嘴唇,他从裴朔月脖颈间离开,那上面的伤口在几分钟内就已经全部愈合。
  “裴朔月,你想干什么?”布里按住裴朔月的手掌,他掌心贴在布里脸侧,上面带着正常的温度。
  布里的脸颊比较凉,裴朔月刚刚摸了一会儿没有摸出来什么不寻常的。
  裴朔月低下头,他刚刚仰了几分钟的头还有些酸。
  他开口道:“不能看看吗?”
  “不能。”布里回答的很果断,他按紧裴朔月的手掌,让他更为清楚地感受到布里脸上比平常虫要更低的温度。
  裴朔月挑了下眉,他凑近问道:“为什么,格瑞里拉?”
  格瑞里拉黑眸里平静无波,他这张名为的布里的军雌脸庞没有太多突出的特点,五官平常,眉眼处留着些粗糙,像是个刚入军部的小侍卫。
  格瑞里拉在长久的沉寂里面,把声音低了下去,“我长得不好看。”
  裴朔月原本还大大咧咧笑着的嘴角停了一瞬,他见格瑞里拉脸色肉眼可见的差下去,将留在他脸庞的手掌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