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池屿闲勾了勾唇角,没有丝毫的笑意,带上了些许的讽刺: “既然如此,那个人出了多少钱来买我的命?这总能告诉我吧?”
  “咔嚓”一声,他手里的树枝总算是折断了,面对着迎面而来的长剑,池屿闲慢条斯理地抬手接下了那把剑。
  剑身就被他夹在手指间不能动弹,见状,中原一点红总算是开了口: “白银一千两。”
  “一千两?”池屿闲沉思了片刻,露出一抹笑,这个时候的笑意倒是有些轻松, “看来我还挺值钱。”
  此时,自二楼走出一位风度翩翩的白衣青年,或许是因为他们的打斗声吵到了他。
  花满楼站在二楼栏杆处向下望,温柔开口: “一千两?花某愿出三倍,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面对这句话,中原一点红几乎是不为所动。
  他抬手招式刁钻地夺回自己的剑,随后快速倒退几步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冷着脸: “不如何。”
  这个结果他们早就猜到了,因此脸上也没有太大的诧异。
  池屿闲手搭在自己腰间的赶月刀上,随后便微眯着双眼打量着眼前的中原一点红,似乎是在心里计划着什么。
  难不成是想要杀了他?
  中原一点红提高了警惕,同时也握紧了手里的长剑,仿佛只要池屿闲有所动作,他就会拼尽全力一般。
  可谁知,对方竟然笑了笑,然后放下了手: “下次还来么?”
  中原一点红皱眉,在心里思索着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将自己当成了可以打发时间的工具?
  只不过,对方的目光却没有丝毫的冒犯,无比的平淡,比他之前见过的湖面还要平静。
  “自然。”
  中原一点红杀不了池屿闲便会一直来,直到杀了对方,或者自己被杀,如此才会就此罢休。
  想到这里,中原一点红收剑归鞘,目光无比平淡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池屿闲,随后便再次离开。
  “有趣。”
  黑衣青年双臂环抱在胸。前,低垂着眉眼,轻笑了一声。
  站在二楼的花满楼听到这个动静之后心里猛地一跳,什么情况下一个人会觉得另一个人有趣呢?
  虽然知道对方不是这个意思,但花满楼还是不自觉地吃味了。
  他下楼走到池屿闲身边,抬手动作自然地将对方因为刚才打斗而变得凌乱的衣领给整理了一下。
  而池屿闲也十分配合地抬起下巴任由对方给自己整理,甚至还察觉到对方的手指蹭了蹭他的脖颈。
  “痕迹已经消了。”
  花满楼有些无奈,见状便将对方竖起来的衣领给翻折了下来。
  “消了?”池屿闲心里松了一口气,知道对方这句话不含有任何旖旎的意思。
  他这些天一直穿的高领衣服,只是为了遮盖住脖颈上的吻痕,毕竟太过显眼,他心里总是有些不好意思。
  见状,花满楼也只是微微一笑,看着对方欲盖弥彰的样子心里一片柔软。
  “准备一直和中原一点红这么打下去?”
  他见时机差不多,于是装作漫不经心地开口询问。
  或许是因为花满楼平时就很关心自己,以至于池屿闲根本没有听出来对方话里隐藏的淡淡吃味。
  “还挺有趣的。”他这么说道,露出一抹沉思的表情之后又耸了耸肩。
  池屿闲: “反正平时待着也没什么事情做,就当是用来打发时间了。”
  若是离开的中原一点红知道池屿闲只是为了打发时间才和自己对招,恐怕心里不知道该怎么想,或许会觉得对方太轻看自己。
  只不过花满楼听到他这句话之后勾起唇角笑了笑,眉眼如画,眼神温柔: “平时没什么事情做?”
  他重复了一边池屿闲刚才说过的话,看似很正常,但仔细一听就能够听出来对方话里隐藏的意味。
  池屿闲和花满楼在一起这么久了,自然能够察觉到对方情绪的变化,于是轻笑一声: “怎么?你该不会吃醋了吧?”
  他抬手抱住了眼前的人,眉眼弯弯,看样子还有些得意。
  只不过池屿闲并不会故意让对方不开心,于是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连忙解释了一番: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许久都没有活动筋骨了。而且……”
  他将下巴搁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声音压低,语气都变得委屈了起来: “你难道不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的吗?”
  “真是让我伤心。”
  池屿闲撇撇嘴,眼中没有丝毫伤心的迹象,一看就知道是在故意逗花满楼。
  闻言,花满楼不由得抬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池屿闲的头,动作和语气都很温柔: “那你怎么样才会不伤心?”
  分明是自己先吃味,结果到最后却是自己亲自哄人。
  “哎,”池屿闲轻叹一声,掀起眼皮,认真却又带着些许打趣地看着对方, “看我心情喽。”
  “心情?”
  花满楼低笑一身,揽着他的手轻轻用力,处在一个即不会让对方觉得疼,又能够钳制住对方的动作。
  他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竟然有些漫不经心的。
  池屿闲状似个乖巧地趴在他的怀里,实则垂在身侧的手却不怀好意地勾着对方的手指。
  花满楼皮相极佳,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会觉得对方是一个很有教养的富家公子,一举一动都格外地风度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