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子仿佛饮泣吞声,男生们全体心软,一下子全都围了上去。
  “苏雪澄,你这么凶干什么?”
  “就是!我看你这样才没有谁敢对你好!”
  “你在生动诠释母老虎是什么样子吗?”
  苏雪澄一听,气得翻了个白眼,恨不得撸起袖子跟他们动手。其他女生已经忍不住跟他们吵起来了。
  “不对,这件事明明就是宋涴涴的错!”
  “宋涴涴真是自私啊,现在挨两句骂就哭啦?那刚刚她为了区区一科体育的分数,居然要毫无经验的顾如去骑马,还要跟那男生比赛,她不怕顾如摔下来来受伤吗?顾如被她欺负,顾如哭了吗?”
  “对啊,那么不依不饶的,要是那时候顾如不够坚定,真的上马了,摔伤了,怎么办?你负责吗?”
  “负责,或许人家就盼着顾如摔伤,摔残,甚至摔死呢?要不是顾如被找回来了,她的身世也不会被发现,今天坐在首富千金位置的人,就是她了吧?”
  “那艺术1-01可真就不是钟一然,而是她了。”
  “真那样,我们可就惨了。早上出了钟一然那事,现在整个高一都不敢太那学号说事了,我们这些后面班级的人,也不用让着前面的学号。换做宋涴涴是艺术1-01……以前她顶着萧家外孙女名号时你没见过,处处要人把她当公主一样捧着。现在人家不能当公主啦,一定恨死顾如了!”
  “哼,要不是顾如反应快去找开关,放下栅栏,她就到地狱去恨顾如吧!”
  一时现场吵吵嚷嚷的,比菜市场还热闹,苏雪澄的耐心都快告罄了。就在这时,顾如忽然拉住了她的衣袖。
  “苏雪澄,你能拉住这匹马吗?我感觉……它好痛啊。”
  苏雪澄脑袋里的怒火降了一点,转头看去,才发现那马匹还在原地嘶鸣着,到处走来走去,虽然没有刚才的暴躁了,但依旧在嘶鸣。
  而且,时不时踩到晕倒的于力。
  再这么下去,于力不得死才怪。
  苏雪澄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到栅栏旁边,然后闪电般出手,一下子拽住了乱飞的缰绳,把马匹拽到了栅栏边。顾如也跑到另一边,隔着栅栏扯住于力的手臂,将他扯开了。
  骨头受伤的人不能乱移动,否则可能造成二次伤害,但为了避免他再被踩,也顾不得许多了。
  确认于力不会再被踩,顾如才站起来,走到苏雪澄身边。
  她由衷佩服:“苏雪澄,你这力气可真是厉害。”
  马匹又被拉住缰绳,愤怒不已,又叫又跳的,甚至撞在栅栏上,想挣脱逃开。
  那栅栏是为了拦住马匹设计的,近3米高,异常坚固,刚才马匹直接狂奔来撞上去,栅栏连动都没有动一下。现在被马匹撞得晃动不已,可想而知,这力道有多大。
  苏雪澄两个手扯着缰绳,居然稳稳当当!
  练武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顾如眼里全都是佩服,然后转头看向马匹。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心疼这马。
  “好了好了。”顾如试探地伸出手,不住地劝着,“不闹了,再发脾气要被关起来的……不闹了,安静下来……”
  她这是在跟马说话吗?苏雪澄“噗”的一声笑了。
  顾如也有点不好意思,但她却能感觉到,她的话说完,马匹安静了一些。
  她试探地将手按在马的头上,安抚着:“我知道你痛嘛,但是你不安静下来,兽医怎么给你治疗?我们都被吓坏了,你安静下来嘛!”
  随着她的喃喃,马匹竟然真的安静了下来,甚至,还隔着栅栏蹭了一下她的手心。
  样子委屈极了。
  “……”本来忙着掐架的学生们这会儿都愣住了。
  他们的眼睛没问题吧?竟然觉得马也会委屈?
  正在所有人无语,只听到马匹喷鼻声时,另一阵马蹄声直扑而来,吓得所有人都跳起来。
  顾如抬头,只见一人骑着马从草地另一端奔过来。
  他很急,但没有恶意。
  “不用怕,不是来找茬的。”顾如安慰道,也摸摸马匹的头,哄道:“估计是来处理你的,但应该不会把你切了做马肉粉,放心吧。”
  刚说完,那马匹已经到了面前,停止、下马,一气呵成,一个穿着衬衫西裤的年轻男人扔下马大步走来。他的目光飞速划过地上昏迷的于力,拉住马匹的两个少女,和吓哭的学生们,然后掏出手机打电话。
  “喂,120吗?这里是xx街道青文国际高中马术课场地,有人被马匹踩伤了,估计断了骨头,请快来处理。”
  挂了这个,马上又打了另一个电话:“教务处吗?我是叶轻舟,今天下午的马术课出了很大的问题,马匹伤人,把于力踩晕了,还吓哭了好几个学生,请你们马上过来处理。”
  一边说,他一边向顾如和苏雪澄走来,拉住了缰绳,用眼神示意苏雪澄放手。
  马匹在他手里异常听话,他一拉着缰绳,马匹就乖乖地站着不动了,不时蹭着他的肩头。
  那样子,比在顾如手里更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