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觉得撑,便和陆冬青到外头散散步,顺便到家里看看。陆雪松带着唐果儿熟悉家里,他就没多打扰,苗莲花也识趣,借着给乔穗满肚子里的小娃娃做小衣裳的理由回自己屋里待着了,让新婚小两口自己乐呵去。
  到家里时秦雨正背着小团子在除草,小团子咿咿呀呀的,也不觉得无聊,见到乔穗满就伸手要抱,秦雨干脆解了带子,把小团子放到陆冬青怀里,让他和乔穗满玩。
  乔穗满现在不好抱孩子,只能微微弯腰和团子贴贴脸,笑眯眯道:“团子,小团子。”
  团子像听懂了般,呀呀叫,陆冬青看着他俩,一脸笑容。
  在家待了四天,顾念着铺子的生意,乔穗满和陆冬青驾着驴车悠悠回到镇上。
  香饮铺子客人越来越多,之前的花样已经满足不了客人了,乔穗满又琢磨了两样新口味的奶茶,酒酿桂花奶茶和仙桃铁观音奶茶。
  之前做果奶时果酱比例没把握好,现在奶茶做多了,乔穗满得心应手,没费多少时间就试出了比例。
  仙桃铁观音奶茶一下成了铺子最热门的香饮,老少皆宜,甚至还有府城的人专程过来买,把张宁惊得不行。
  铺子生意红红火火,每日都有将近二两银子的进项,过去这么些时日,除掉买铺子买原料所花用的,他们已经攒下三百八十七两了。
  还有些碎银子和散碎铜板没数进去,留着日常花用,这个家底,别说是下河村,便是在水青镇都是数一数二的了。
  财不外露,乔穗满从不跟人提起手里头的银钱有多少,秦雨和苗莲花他们从来也不问,知道他们手头阔绰就行了,不用知道得太细。
  他们现在每月给苗莲花二两银子,没用完的就让她自己存着,因此苗莲花也不像之前那样,紧赶慢赶做手帕送去绣坊。如今她只给家里人绣鞋绣衣裳,再有村里相熟的请她绣被面,得空了就接些活,很是滋润。
  不光是下河村,连周围村子都有许多人眼红他们家,短短几年挣了这么多钱,换谁都眼热。
  别人怎么想乔穗满管不着,只要没说到他跟前,他就当无事发生,每日有这么多事情要忙活,他可没多余的心思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又是一年端午,今年的下河村的头桨依旧是陆雪松和乔瑞丰,张宁和禾夫郎跟着一块到村里摆摊,和往年不同,今年香饮和奶茶样式都多,整整摆满了两架板车。
  因着是在下河村办的,乔穗满都给降价了两文,生意很是不错。
  有张宁和禾夫郎他们在忙活,乔穗满便坐在摊子后边歇息,从明天开始花云就到家里上工了,店里的生意有陆冬青看着,他只用安心在家待产。
  陆冬青对店里每天的进项很明了,加上张宁和禾夫郎都实诚,知道乔穗满是放心他俩才让他们守两个月铺子,还承诺给他们加一半的工钱,便都更加卖力干活。
  今年龙舟赛更加精彩,离水青镇最远的远东村换了个屠户做头桨,竟和下河村不相上下,今年的头奖没到最后都不好下定论。
  唐果儿紧张兮兮地喝了一口奶茶,先是感叹了一句“真好喝啊”,随后又紧握双手看着远处。
  就在家门口的比赛,下河村的桨手全都意气奋发,但是远东村也不容小觑,连着两年拿了头奖之后,今年下河村竟然和远东村同时过了终点!
  这是从未有过的奇事,不仅下河村的人沸腾了,连从镇上过来观赛的人都沸腾了,县令更是褒奖了一番,称大家伙的冲劲都越发足了。
  最后两个村子的桨手都得了二两银子的赏钱,众人看着乌泱泱一群人领了赏金才走。听说县令大人升官了,明年就不再留在水青镇,要到府城去任职了,今年是最后一年在水青镇,乔穗满还有些不舍。
  赛事完毕,还有不少人在讨论,陆雪松和乔瑞丰前两年就出过风头了,今年反而是远东村那个屠户引起大家的注意,还有好些大娘阿么去打听那人可有婚配。
  乔穗满笑着摇头,那年也有小哥儿和姑娘讨论陆冬青呢。
  陆冬青跟在乔穗满身边,他还要回镇上,不一起回家,低声和乔穗满道:“十一晚上我就回来,在家好好的啊,腿要是酸痛,就让花大姐给揉揉。”
  “知道了,”乔穗满低眉,“最近也不常痛了,你去镇上忙吧,我肯定好好的。”
  “糕点买了两包,想吃就吃,吃完了我下次再带些回来,糖葫芦也买点,还有滋补的药材,红枣......”
  两人成婚后一日都没分开过,这一下要分开近两个月,即便中间隔段时间就会回来,陆冬青还是没忍住絮絮叨叨的叮嘱。
  乔穗满心里暖得不行,到了岔路口才道:“别担心我,我肯定吃好喝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娘和秦雨哥他们都在呢。”
  “好了好了,快回去吧。”乔穗满摆手,陆冬青这才驾着驴车驶出村子。
  乔穗满原也以为没差,但到了夜里,被窝里只有他自己,才觉出寂寞来。
  没人搂着他低声说话,也没人和他一起摸摸肚子和孩子聊天,乔穗满翻来覆去怎么都不舒服,竟还生出一丝委屈,悄悄掉了眼泪。
  可是是他自己让人回镇上的,乔穗满不敢和别人说,只每每到夜里就心情低落。
  这样过了四天,初九这天陆冬青竟驾着驴车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