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上个礼拜看她还在做纸巾盒,今天就看她在做丝带绣抱枕,还怪好看的勒。
他谢过张老师,往车棚那边走过去。
员工宿舍这边的车棚挺大的,本来住着的人就不少,然后有单位的两轮、三轮、四轮的各种车,还有员工自己的。
这边有统一安装的充电桩。不住宿舍开新能源车的,也会把车开到这儿充电。
车棚的感应灯不是很好,亮度不够,有几个还不太感应,不知道是灯的问题,还是线路的问题。
乌云已经习惯了:“大白!白姐!”
他很快听到一声回应:“唔——”像摩托车发动的声音似的。
乌云很熟悉,往声音那边走过去:“逮到老鼠了?”
走近了一点,他听到细微的扑腾声。
麻雀?
这什么?
乌云看着被大白压在身下,翅膀张开和大白差不多的鸟,一瞬间以为大白逮到了一只鸡。
讲道理,地面战,鸡的战斗力很强的。
尤其是公鸡,普通猫不一定打得过。
好吧,他家的不是普通猫,是猫老大。
但猫老大才绝育完没几天,小衣服刚脱掉呢,就能逮鸡了?再说这里哪儿来的鸡,别不是从食堂跑出来的吧?
乌云把“鸡”救了下来,是一只葵花鹦鹉,就是鸟中哈士奇的那种。
白姐还是比较给自己小弟面子的,跟着乌云一起到了办公室里,坐在办公桌上舔爪子洗脸:“这东西还没你厉害呢。”
鹦鹉掉了毛,流了血,不过就是点皮外伤,显然是吓得不轻,被一路带过来一声不吭,听到白姐的喵喵声,坦胸露肚地要往乌云怀里躲——它胸口的毛都没了。
“我很厉害的好不好?信不信小游现在都打不过我?”乌云赶紧把鹦鹉放进笼子里,在乔勇军……哦,不是,是鸭鸭的隔壁,轻声对鹦鹉说道,“你在这儿很安全,别怕。”
葵花鹦鹉的飞羽被剪掉了,明显是人工饲养的。
这是废话。国内压根没有葵花鹦鹉的自然分布。
国内允许合法饲养的鹦鹉就三种,葵花鹦鹉显然不在其列,属于非法饲养。
但总有人喜欢,且愿意出高价,就会有人通过各种方法“弄”来。
很多售卖甚至非常公开。
无论是线上还是线下,价格都很透明。
像眼前这只白凤头葵花鹦鹉,市价四万左右,比隔壁的鸭鸭身价还高。
乌云想着今天刚入账的五千,看着笼子里的一万和四万,再看看桌子上免费……高贵的白姐。
算了,他先去给鹦鹉弄点吃的喝的。暂时没有鹦鹉专吃的粮,先拿鸭鸭的凑合一下,再拿个水果,还好农家乐里缺什么都不会缺水果。
他记得办公室里还有一包猫饼干,拿两块出来给白姐磨磨牙,免得白姐殴打四万。
他的视线看向一万,感觉柯尔鸭笑嘻嘻的豆豆眼似乎也扁了一点。
可能大家在白姐的威严之下,都在小心讨生活吧。
他们可是高贵的恐龙啊!
龙威在哪里?
还不能震慑一只普普通通的猫猫吗?
他给小动物们添上食水,看着它们一通猛造。
可以的,弱小无助但能吃。吃饭的时候,很有恐龙的遗风。
忙完,他的手机也收到了消息,是下午刚和他联系完的警察。
大概是真的熟悉了,对方也不跟他客套:“我这边先做个记录,你明天过来报案登记一下。”没细说,但是细微的背景音能听出还在工作。
乌云不知道他们这么一个小地方的警察究竟一天到晚能有多少事情要忙,但想想就自己这些天光是整些猫猫狗狗,都麻烦了他们好几次。
譬如鸭鸭,他只要等乔勇军回来,把鸭鸭送回去就算是结束了,甚至连报酬都提前收好。
但留给警察要处理的事情还有不少。
宠物店和烤鸭店的违规违法经营,估计还得联合工商部门和食品安全部门联合执法什么的。
乌云简单想想就觉得脑壳疼,抓了一把瓜子,问鹦鹉:“嗑瓜子吗?”
鹦鹉歪过头,头冠像踩奶的猫爪子一样,一会儿张开一会儿收拢,慢慢张嘴,磕了个瓜子,顺溜地吐掉瓜子皮,然后一个单词跟着瓜子皮一起吐出来。
“f**k!”
第一个字吐出来之后,鹦鹉像是找回了自己的语言系统,头冠完全张开,暴躁地在笼子里甩着脑袋,斜着眼从自己胸口拔了一根毛一扔,破口大骂:“辣块麻麻敢剪老子羽毛!格老子的走地鸡汪!娘希匹的喵喵……嘤?”
乌云把走到笼子前的大白抱住:“白姐,冷静白姐!”又看看这鹦鹉,方言多到难以判断究竟是哪儿人……哪儿鸟。
鹦鹉,尤其是中大型鹦鹉的智商很高。
智商高,想的就多。
想得多,就容易得精神病。
很多鹦鹉抑郁了就开始拔毛。
尤其是很多人工饲养后被剪掉飞羽的鸟类,乌云代入到自己身上,想想自己要是被人硬是从天上扯下来,还整日关在笼子,那特喵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大白抬爪子猛地拍了拍,把笼子拍得乓乓响。
鸭鸭在边上笼子里吓坏了:“嘎嘎……要嘎了嘎了!”
鹦鹉梗着脖子,炸着头冠,很有一副不服就干的架势,但嘴上发出示弱的叫声:“嘎嘎嘎……嘎嘎?嘎得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