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阿四气势汹汹的拿着棍棒,孟相甩袖往马车跑去。
  “好!你们等着!”
  看着那人逃之夭夭,曲氏再次冷哼一声。
  看着曲文道:“大哥,你方才说太子殿下在查他?”
  曲文点头道:“不错,现在负责这件事的是武阳侯的长子纪怀砚,小妹,你与他和离是对的。”
  曲氏点头,道:“这人不经查的。”
  ……
  璟王府书房
  墨阳看着手里纸上的消息,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主子,王妃也太厉害了,她竟然能查到这么隐秘的事情!”
  君陌冷声道:“按照上面的消息,你去收集证据。”
  墨阳兴奋道:“是!”
  “下去吧。”
  “是!”
  君陌看着窗外,又想起她那晚靠在窗前一脸悲痛的说着她的那个梦。
  她问他,相信前世今生吗?
  她说的是梦还是她的前生?
  前世她嫁给了谁?被伤得遍体鳞伤,是君洄吗?
  墨卫都查不出的东西,她一个闺阁女子却能知道得如此清楚。
  还有她对君洄的恨,让他都不由得心惊。
  她还在意那个人吗?
  君陌握紧了拳。
  不管她那是不是前世,今生她是他的!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伤她的,他必将千百倍帮她讨回来!
  君洄,既然你敢动大逆不道的心思,就不要怪我不念手足之情!
  第134章 不值得救
  六皇子府
  “王爷,右相来了。”
  君洄皱眉道:“他来做什么?请进来吧。”
  “是。”
  孟相进门来,拱手行礼:“见过六皇子。”
  “右相不必多礼,请坐。”
  “谢殿下。”
  君洄看着他温和问道:“不知孟相天黑至此,有何贵干?”
  孟相起身‘咚’地跪下。
  “求殿下救老臣一命!”
  君洄挑眉。
  他知道太子在查他,没想到他会求到他这里来。
  “右相说笑了,我一个一无权二无势的闲散人,能救何人?”
  孟相道:“殿下,老臣知你有能力,可就因为母族势微,不被皇上看中,若殿下能帮老臣度过此次难关,老臣愿为殿下肝脑涂地!”
  君洄沉下脸,冷声道:“右相,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就凭你方才那两句话,本皇子就能让父皇摘了你的脑袋!”
  孟相磕了个头,道:“殿下,老臣知你的雄心壮志,也知道你有能力才干,老臣句句真心,您……”
  君洄打断了他的话,“不必多言!你赶紧离开,本皇子就当今夜没见过你!”
  “殿下!”
  “出去!”
  孟相起身,失魂落魄的往外走去。
  等他走后,夜白疑惑道:“主子,送上门的人,您怎么不用呢?”
  君洄看了他一眼,道:“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
  “这孟启潮虽然官至右相,但靠的不过是岳家的扶持,你看,至曲公辞官离京后,他可做出了什么功绩?没有!”
  “且此人已经惹了父皇不悦,父皇要办他。最近父皇对我本就多有猜忌,再去触霉头,不是找死吗?”
  夜白恍然大悟道:“主要是为了个没用之人去触怒皇上,确实不值。”
  君洄点头,“不错,他若有真才实学,救救也无妨。可惜……”
  原本靠了颗大树,却不知道珍惜。
  现在再想找棵大树,就难了。
  “夜白,你去,帮着收集一些孟相的罪证,送去给纪怀砚。”
  “殿下?”
  “不是本皇子要落井下石,是他猜中了本皇子的心思,他就该死。顺便还可以送一个人情给太子,在父皇面前讨个好。”
  夜白拱手道:“是!”
  孟相怎么也想不到,来一趟六皇子府,非但没抱上大腿,反而加速了消亡。
  仅仅过了一日,右相的罪证摆在了御书房的案头。
  一桩桩一件件,证据确凿,无从狡辩。
  皇帝大怒,当即下令查抄右相府。
  全府发配黔西。
  京城百姓哗然,纷纷感叹幸亏曲氏和离得早,要不然可要受罪了。
  但万事万物都有因果。
  若不是因为和离,断了与曲家的关系,这么多年皇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了,也不会突然要查他。
  消息传到苏府时,苏璃正练着字。
  听此消息,手微微一顿。
  不知道曲姨和曲姐姐会不会伤心。
  罢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
  发配这日,孟相一身囚衣,戴着手镣脚镣,头发凌乱,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的身后,跟着同样打扮的一群人,其中包括赵氏及毁了容貌的孟芷芸。
  风雪里,曲芷柔看着这一幕,喉咙发紧。
  前来监管的纪怀砚道:“曲小姐要前去送送吗?”
  曲芷柔摇头,泪眼模糊。
  她去了,说什么呢?
  姨娘妹妹怨恨她,父亲心底肯定也恨她。
  在快要看不见那群人时,曲芷柔再也忍不住,哑着嗓子大喊:“爹!”
  隔得太远,声音淹没在风雪中。
  孟启潮若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见雪地里的那个黑点。
  喃喃道:“柔儿。”
  一滴泪从浑浊的眼内流出。
  押送他们的士卒道:“你没良心,可是你女儿有,要不然你以为每个囚犯都有袄子穿啊!快走吧,咱们还得趁天黑前赶到下一个驿站。”
  孟启潮摸了摸囚服里的袄子,边走边呜咽出声。
  “曲小姐,看不见了。我送你回去吧。”
  曲芷柔点了点头。
  外祖父和娘都不准她来,她自己偷跑出来的。
  本以为要走着来,没想到碰上了纪怀砚。见她冒着风雪不行,他就骑着马带她来了。
  二人上了马,纪怀砚感觉到背后女子的颤抖,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抽泣声。
  “别哭了。”
  她坐在后面,这样哭,让人看到了,还以为他怎么她了。
  这一说,曲芷柔干脆哭出了声。
  那可是她爹,虽然他有千般错,但他也有好的时候。
  她本就难过了,他还这么凶。
  纪怀砚没和女子打过交道,这娇滴滴的小姐,哭起来让人心都揪成一团了。
  “你……你别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