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想着阮时乐力气大,特意定制的特殊硬度材料,没想到用到了他自己身上。
  正当他挣扎的时候,门又开了。
  阮时乐走进来?,扫了眼谢玦肩膀、胸前抓挠的血迹,昂着下巴冷冰冰道,“我手机呢?”
  喉咙被泪意和刚才激烈的情欲憋嘶哑了。
  显得没有一点威慑力,于是他自以为凶悍的瞪眼。
  谢玦顺他毛,小心?翼翼看着他,“在我西装口袋里。”
  阮时乐刚刚下地库没在车上找到手机,心?想八成?是谢玦拿了。
  “小偷。”
  其实是他自己粗心?大意,谢玦留意着就带回来?了。
  但是现在,谢玦的一切在他这?里都是错误的。
  谢玦默默看阮时乐在衣架上的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
  “乐乐,你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阮时乐拿到手机,冷笑一声,“一个小时后我会给郑叔打电话,你到时候给他解释你这?副场面吧。”
  在谢玦黑眸紧缩的惊惶中,阮时乐头?也不回的摔门离去。
  不一会儿,窗外雨声中,响起了汽车驶远的声音。
  谢玦掩下眼底神色,盯着脚踝处一截黑蝎子尾翼上冷却?的白液,床-事?上一动不动的双腿,慢慢屈起了膝盖。
  他手腕扭动弯曲,修长的中指按在了手铐指纹锁上。
  咔哒一声,手铐解开了。
  谢宅家事
  夜雨乱蹿了整晚。
  滂沱大雨中, 玻璃纤细的颤抖着,留下一行行蜿蜒的泪水,夜雨渴望屋子里的人开一点缝隙, 好化作潮气躲进屋中。
  可黑暗中, 坐在床边的黑影像雕塑一般高大冷漠、岿然不动, 烟灰缸里一截猩红的火点死寂地燃烧。
  夜雨苦苦哀求敲打着窗户, 否则在黎明破晓之际,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快点, 快点……
  否则一切要烟消云散……
  可直到天空微微含着郁色的灰朦, 雨势妥协了。
  它不应该企图占有这片天地, 天地是自由广阔的,能允许它偶尔侵占或者让它放纵一夜已经是恩赐了。
  天光似宽容了雨夜的放肆,露出?几缕晨曦,让雨夜在清新鸟啼的欢送中消去。
  微暗的光落在床边, 男人下颚生了青厉的胡茬儿, 烟灰缸里的灰烬以一种自然脱离的方式, 一节节的摆放整齐。
  男人起身, 打开了窗户, 一团浓浓的雾气袭来, 包裹住了五官的神情。
  嗡嗡, 手机弹出?了消息。
  「竹常发」:【医生说撕裂有些严重,幸好及时处理了,不然得炎症发烧。】
  「竹常发」:【你情况怎么样,要?不要?也看下医生?】
  手机嗡嗡响着,潮气中, 桌面震的在细抖。
  然而手机的主人没有管它,浴室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早餐桌上。
  谢玦一如往常吃早餐。
  往常郑叔会偶尔说一两句工作日?常, 但这次饭桌上他莫名的保持了沉默。
  或许是因为谢玦不怎么想说话。
  郑叔还为昨晚的事情感到抱歉,只希望没打扰到他们小年?轻好事。
  吃完早餐,郑叔送谢玦上了车,看着车转进?翠绿如洗的松柏大道后,他才?返回?大厅。
  他刚进?屋,手机就收到消息,是谢玦发的。
  【早上给乐乐准备些滋补的流食。】
  郑叔眼里有些喜色,看来昨晚他猜测没错。
  昨晚11点左右,临睡前阮时乐还给他发消息,叫他去谢玦房里看看。
  郑叔还以为出?了什么着急事情,连忙不迭的跑去别墅敲响谢玦的卧室。
  良久,不见?回?应。
  就在他准备拿总卡开门的时候,门里咔哒泄出?一丝暗光。
  谢玦赤-裸着上身,浑身都是鲜红的抓痕,低哑着嗓子说没事。
  不待郑叔反应,砰的一声门关了。
  震惊地郑叔原地摸不着头脑。
  但总算是喜事一桩。
  又有些懊恼自己差点耽误千千万万子子孙孙的幸福,一路回?去都乐呵呵的。
  不过,谢总之前说可以继续在家?办公了,这第二天按道理谢总会陪着小少爷的。
  不过喜气大于一闪而逝的困惑,郑叔早就吩咐厨师准备好了修复的营养膳食。
  郑叔喜气洋洋的拎着花篮穿着雨靴,去花园准备剪些鲜花布置下。但昨夜一场大雨,门口?的草坪、小路上都飘着零落的金桂、蓝花丹,放眼天空都是秋雨后的空寂忧郁。
  要?把?气氛装点热闹喜庆些,于是只得给合作的花艺师订鲜花。
  但老话说,有情人喝水都会饱呢。
  郑叔无儿无女,一辈子独身主义,早已把?谢玦和?阮时乐当做自己的孩子了。
  上午11点的时候,还不见?阮时乐醒来,郑叔有些着急了。
  一边担心起来太晚吃饭对胃不好,一边又觉得怕昨晚年?轻人闹得有些晚了,他去叫起床有些让人生厌。
  但想着又觉得不对,要?是昨晚把?人弄的很累的话,谢玦哪会舍得离他半步。
  等到下午1点的时候,郑叔给阮时乐发的消息没有回?复,郑叔还是等不住了,决定上楼去看看。
  睡成这样,是不是昨晚太过火,身体受伤昏迷发烧了。
  敲了几次门后,郑叔用总卡打开了谢玦主卧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