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才人藏着的秘密是什么?
“慈圣太后死亡的秘密,她和陈安的作为,以及……”惊蛰凝眉,过了一会,迟疑地说道,“她对景元帝的愧疚。”
和那封没送出去的书信有关,也或许和那叠没被解开的白纸有关。
惊蛰回答后,系统没有立刻做出反应。
他有些担心,难道还是错了?
而且这任务也好生离谱,有期限不早说……还要自己回答!
难道不能自行判断吗?
这系统看起来比话本里的妖怪还要差劲。
被惊蛰默默埋汰的系统终于嘎出声,【恭喜宿主,及格通过,任务四完成。】
惊蛰来不及高兴不用被惩罚buff摧残,最先被这“及格”两个字打击。
“才刚刚及格?”
系统安慰:【已经很好了,这任务很难的,其实还是针对瑞王发布的任务。】
按照之前的概率判断,惊蛰能完成,已经超出了预料。
惊蛰抹了把脸,幽幽地说道:“你个该死的骗子。”
尽管没有明说,可是惊蛰一直以为任务四是系统调节后,发布了他能做到的任务,结果还是给瑞王的?!
不过,仔细想想姚才人的经历,这任务为何重要也很明显。
姚才人藏着的秘密,会让太后身败名裂。
瑞王身为她的儿子想登基夺位,就必定不能拥有这样的污点。
不过好不容易完成一次任务,惊蛰不能说一点都不高兴,到底是有点满意,抿着嘴睡了。
系统也有点高兴。
尽管它本来并没有高兴这种情绪。
可宿主终于能完成一次任务,系统也能攒到一点力量。
…
瑞王的袭击案还在查,不过,一点苗头都没有。
这大半个月,瑞王一直闭门不出。
外头的人,都以为瑞王这是被吓怕了,连整个王府都被封锁了起来,其他人也无法轻易进出王府。
而瑞王府内,又是不同的画面。
先前瑞王遇到袭击,王府确实是乱了一日,可后来就已经稳住了局面。
景元帝突然发作,的确是超乎瑞王的想象,这在“过去”是不曾发生的事情,所以也疏于防备,猝不及防之下,这才遭受打击。
如今有了警惕,纵然后来又遇到了两次刺杀,瑞王都平安无事。
正院内,瑞王妃刚刚离开,那汤药摆在边上,瑞王还未吃。
陈宣名匆匆赶到,对着瑞王欠身:“王爷,您是打算,提早动手?”
他的手中攥着的,正是瑞王更改的命令。
瑞王的脸色苍白,俊朗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有条不紊地说道:“来,坐。”
陈宣名没有客气,坐了下来。
“陈先生,你觉得,陛下这一回,是发现了本王的意图?”
陈宣名沉吟片刻,点头,又摇头。
“从前先帝属意王爷,是许多人心中有数的。纵然现在王爷真的无心皇位,那上头那位,也不可能放下戒备。只是认为王爷惦记着皇位,和有谋反之心,是两回事……某不认为,皇帝已经发现了王爷的筹备。”
就算是个痴傻的,也不可能相信瑞王会甘心。
可不甘心,和真的谋反,是不同的。
瑞王也是如此想。
得益于他“从前”的记忆,他回来后的发展都非常隐秘,许多事情他甚至没有和太后说,就是生怕太后给他拖后腿。
而今来看,瑞王这准备,是对的。
瑞王:“陛下之所以对本王下手,大抵是为了警告太后。”
陈宣名的眼神沉了沉,轻声说道:“王爷,大事未成之前,还望太后娘娘多加忍耐。”
瑞王头疼地捂住额角,叹息着摇头:“有些话,本王做儿子的来说,母后未必能听得进去。本王已经请了黄老夫人进宫。”
一听是黄老夫人,陈宣名就点了点头。
这位黄老夫人在京城中,可颇有名气。
她自来是严苛的脾性,已经是为人所知,管教起家中的公子姑娘,更是毫不留情。如果这世上有谁说话,太后还能听得进去,那就唯独她的母亲,也就是这位黄老夫人了。
不论景元帝动手是为何,可也间接打击了瑞王在京城的势力。
不过,到底还没伤及到根本。
不然瑞王这重活一世,可不就白回来了吗?
瑞王:“将人手都四散出去,先前就预备扎根的地方,都一一瞧好了,可莫要再出事。宁愿动作慢些,都不能走漏消息。”
“可是之前失踪的那批工匠……”
陈宣名有些迟疑。
毕竟那批工匠全都是特地搜罗来的,结果却全没了。
景元帝真的什么都不知吗?
瑞王的声音低了下来:“其实……那批工匠,并非是被人所掳走。”
陈宣名恍然大悟,原来,动手的人,正是瑞王自己。
是他趁着这混乱的局面浑水摸鱼,将那批工匠转移到了他真正想让他们去的地方。
很显然,这件事,瑞王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那此番损失,到底有多少,是瑞王而为,那就不得而知。
诚如瑞王所言,黄老夫人在两日后,就顺利入宫觐见了太后。
不知她们在寿康宫里到底交谈了什么,可从黄老夫人传回来的话,瑞王总归是安心了些。
黄家在这件事上,一直都是鼎力支持,从未拖过后腿。
不过这般经历,也让瑞王警惕起来。
在他回来后,许多事情都有了改变,也即意味着,不能再完全遵循从前的记忆。
要不然,可真是浪费了这份重回当年的幸运!
…
盛夏时节,天气炎热,蝉鸣不断,这时节叫人烦闷,连多说几句话,都能吵起来,惹人心浮气躁。惊蛰光是这两日,就已经听说了两三次争吵。
这些都是从谷生和世恩嘴里听来的。
还有云奎。
他也是众人八卦的原因之一。
云奎不知犯了什么错,被他的师傅罚了,到现在都还没起得来床。
待下午休息时,慧平匆匆来找他。
“惊蛰,云奎说是有事找你,想让你过去一趟。”
惊蛰微蹙眉,莫名有种感觉。
这事,许是之前撞见的宫女有关。
他不是很想去,找了个借口推脱了,可是翌日,云奎竟是一瘸一拐,亲自过来找他。
无法,他们两人,只能避让到云奎那秘密地方去。
惊蛰看着他疼得满头大汗,还要走动的模样,不由得说道:“你师傅打你,该是为了让你收心,你还来找我……难道,不怕出事?”
云奎沮丧地说道:“这个月底,她就要出宫了。”
六月到了。
待到七月,就会进新人。
“然后呢?”惊蛰犀利点破,“她能出宫,你呢?既然都到了这时候,你还妄想什么?”
不错,那宫女能顺利出宫,意味着他俩的关系一笔勾销,不会有人发现。
可也象征着往后再无来往。
出了宫的人,怎可能还和宫内有接触来往?
云奎哀求着惊蛰:“我已经想好了,我往后会想尽办法调去做采办,只要能成,我总归还是能见她的。惊蛰,求你帮我这一次,替我去见她,和她说说这话,可以吗?”
云奎本想自己去,可是师傅打了他不说,现在直殿司都有人盯着,不许他出去。
他就算想跑也跑不了。
惊蛰:“可你都跑来找我,难道你的师傅,就不知道你的意图?”
云奎哽住,他其实是知道的。
可就是不死心。
惊蛰叹了口气,对云奎说道:“我不会帮你。我现在还不算直殿司的人,如果你师傅想对我下手,那轻而易举。不过,你要是真的还想搏一搏,我会找人帮你。”
他盯着云奎狂喜的脸色,警告了一句。
“不保证成功,也不保证能见到人,也不传递书信和信物这些麻烦的东西,你自己想想有什么普通的东西,或者话,是她看了听了,就能知道的。”
云奎冥思苦想,最终告诉了惊蛰一句话。
而后,惊蛰毫不留情地从云奎这里敲诈走了一笔钱。
要差人办事,没钱怎么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