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次要求出现场的时候, 可没说你是实习生。上次你自作主张, 不让杨奇锐向我报告李首一行程的时候, 不是挺能的吗?”
  焦旸背着手道:“你整天跟着我们看,还不知道问什么吗?谁都有第一次。问好了, 上次的事就一笔勾销。问不好, 你就给我每天提前半小时来局里跑操。还有, 戒一个月奶茶。”
  柯洛洛一听脸都绿了,“焦队,你怎么这样!我最痛苦的就是早起, 还要戒奶茶,打蛇打七寸, 你可真是太狠了!”
  焦旸嗤笑一声道:“不想早起就赶紧准备问题去。”
  “好嘞您呐!”
  柯洛洛答应一声, 就一溜烟的跑了。
  焦旸好像感觉到什么似的, 一回头就见陆沅离站在身后, 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焦旸疑惑道:“今天没有案情讨论会吧?”
  陆沅离轻笑道:“焦队,享受小女生的崇拜仰望,是不是感觉很好?我今天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不不不,特别是时候。”
  焦旸咳嗽一声,背着手望天道:“相比起来,我更喜欢接受强者的崇拜仰望。”
  “得瑟!不要整天做白日梦。”
  陆沅离不屑地丢下句话,转身穿过走廊去找王局了。
  那当然是有资本才能得瑟了。焦旸望着陆沅离的背影,一个欧美法系熏陶出来的资深学者,将一向奉为圭臬的程序正义踩在脚下,就为了维护他。他还不能骄傲两下了?!
  焦旸转身向询问室走去。
  第一次问话,柯洛洛十分紧张,但又不想叫受害人家属看出自己是生手来。
  柯洛洛清清嗓子问道:“薛女士,请问你知道你丈夫的性/取向吗?”
  薛露身子一震,好像没想到警察会问的这么直接。她神情木然的点头道:“知道。”
  柯洛洛一本正经的问道:“婚前知道还是婚后知道的?”
  “当然是婚后。”
  薛露苦笑道:“不然我怎么会嫁给他。”
  柯洛洛想了想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
  薛露顿了顿,脸上漫出一层悲凉,愁苦更甚,轻声道:“我认识他的时候,就29岁快30了,家里催的急。他比我大四岁,各方面条件都很好,当时感觉对我也很不错。我们认识半年就结婚了,婚后很快就要了孩子。然后就……
  孩子三个月,他就不怎么理我了。开始还找借口,说是累,忙什么的,后来就整天不着家了。不都说孕期出轨吗?我以为他外面有了人,就跟踪他,就找人查他。谁知,却让我发现,他是跟男人鬼混。而且,我这才知道,他当年辞职下海,出来开补习学校,是因为跟一个学生的事闹穿了……”
  说到这里,薛露就说不下去了,开始阵阵抽泣。
  资料显示他们的孩子现在5岁,也就是说,这位可怜的妻子已经知道了5年,这样的日子也就过了5年。
  柯洛洛脱口而出道:“你为什么不离婚?!”
  焦旸听着不对,却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薛露自嘲的笑笑,“我一发现的时候,就跟家里哭诉要离婚。父母却让我忍耐,说男人都会在外面乱搞,他这种就是胡闹的,反正跟男人又闹不出私生子来分家产。还有就是为了钱。一结婚他就让我做全职主妇,离了婚我自己养不了孩子。”
  柯洛洛蹭得一下跳起来道:“他这就是骗婚盖渣男,你就应该起诉离婚,让他净身出户,赔偿你损失,撤销婚姻!”
  “我查过资料了,这不可能。”
  薛露含着眼泪,微笑着看着柯洛洛道:“警官,你应该知道,婚姻法保护的是有产者,而不是弱者,只保护财产,不保护感情……”
  柯洛洛顿时愣在那里,因为其实,就算她只是个警队的实习生,她也知道,薛露说的,大概都是真的。
  焦旸有些尴尬,咳嗽一声,硬着头皮打断道:“所以,你恨你先生吗?”
  “当然!”
  薛露猛地抬起头来,“我恨死他了,如果可能我也想亲手杀了他!但是我没有。那天我一直跟孩子在一起,从来没有出过门。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查监控。”
  焦旸点点头道:“我们已经看过了监控录像,这件事情应该跟你无关。就是想了解一下,你知不知道你先生……我是说于某某,他私下跟什么人来往密切?可能跟什么人结怨?”
  “这我不知道,那些人实在太恶心了,在网上明着发那种图……”
  薛露颤声道:“我不能想,想起来就想吐。我只知道,几年前他就是跟一个学生的事被学校发现了,实在待不下去了才辞职的。但是具体是谁,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送走薛露,焦旸就让柯洛洛去查,于念辉曾经就职的学校。
  “我早就说了,二次元是二次元,现实世界里头的同就没有一个好人!我还就开地图炮了!”
  柯洛洛抱着一沓卷宗,愤愤不平的走了。
  焦旸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收拾东西,破天荒的早下班回家了。
  陆沅离正在整理日本几个无差别投毒案件的卷宗,忽然就听到门铃震天响了起来。
  陆沅离走过去,看到焦旸站在门外,急切的连续按着门铃,下意识的打开了门,“什么事,又出新案子了吗……”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焦旸就一把推开门走了进来,一脚踢上门,回身把他推到走廊的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