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玩了,我来!”百里子苓手起剑落,那人的鲜血便溅在了土墙之上。
此时,土地庙中除了他二人,就只剩那个抱着裤裆爬到门口的男子。晏辰上前几步,用那腰带一下子套住了他的脖子,猛地往后一拉,便把人拉到了百里子苓跟前。
百里子苓蹲下身来,扯下那人黑巾,“说吧,什么人?”
杀手脖子被晏辰死死套着,下身还在流血,早已经痛苦万分,如今更无挣扎之力。此时正死死地看着晏辰,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百里子苓听不懂,抬头看了看晏辰,却见晏辰面如死灰,微微抖动的嘴唇像是在努力地克制着什么。他的手下意识地拽紧了绳子,而地上那人也就越来越痛苦,脸色逐渐惨白。
百里子苓按住了晏辰的手,晏辰紧拽住的腰带才慢慢松开,而他自己手上倒是多了几道血痕。
杀手呛了几口,好歹是缓过气来。晏辰则微微转身,去扯掉了另外两名杀手的黑巾。
“狗东西,既然不说人话,那就别怪老子给你苦头吃。”说着,百里子苓一剑扎在了杀手的肩胛骨上,只听得他嘶哑地吼了一喊,像是荒原上饿狼的嚎叫。
“怎么样?要不要再来一下?”百里子苓笑问。
“你……”那人指着百里子苓,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而这时,百里子苓却听得身后有声音,回头一看,只见晏辰手中的刀刚刚刺向其中一个杀手的下体。一下,两下,三下,百里子苓立马抓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晏辰被她拉起来,他的整个身子都在发抖,紧咬的下唇已经有了血丝,像是在压抑着内心极大的仇恨。这不是对杀手有的仇恨,而是某种特殊的仇恨……百里子苓看了一眼扎在杀手下体上的长刀,顿时反应过来,忙把他拉进怀里,紧紧地抱着。
“没事了,没事了!”她拍着他的背,像是母亲的安慰和呢喃。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百里子苓突然觉得屁股有些疼,像是刚刚被刀剑划过。回身一看,那躺在地上的半死之人手中正握着刀,她骂了一句:“去你妈的!”一脚踩在杀手脖子上,那人顿时断了气。
百里子苓摸了一下屁股,满手的鲜血,这鲜血刺激了晏辰的眼睛,他立马回过神来。
“将军,你怎么……”晏辰抓住她的手道。
“没事,没事,一点皮外伤!”百里子苓立马扒开晏辰的手。
“伤哪儿了,我看看。”晏辰担心地问。
“没……没哪儿……”
伤在屁股上这事,百里子苓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不过,她也不用说,因为很快晏辰就看到了屁股上的血渍。
屋外北风呼啸,雪还在下着。晏辰重新燃起了火堆,又把那三具尸体扔到了外面,这才让百里子苓趴在自己怀里。毕竟,伤在屁股上,坐也不能坐,躺也不能躺,还没办法包扎。
第二天早晨,风停了,雪也停了。
两个人着急往回赶,只是百里子苓这受伤的屁股骑马,那份痛苦实在是有苦说不出。
易风听说百里子苓带着伤回来,一口气冲进了将军府,嚷嚷地道:“将军,将军!是哪个兔崽子敢伤了你,老子带人去端了他的老窝!”
老沈头在门口拉住了易风,说什么都不让他进去。易风天生力气就大,老沈头自然也拉不住,所以直接破门而入。
百里子苓趴在床上,晏辰站在旁边,手中的药还没有开始抹。
“将军,你伤哪儿了?我看看!”易风说着就要去掀百里子苓的被子,晏辰手快,死死地按住被角道:“一点小伤,不用看。”
“小伤?我就知道,带着你出去准没好事。将军那么好的身手,十个八个全不在话下,你说,是不是因为你,”易风一下子揪住了晏辰的衣领,但因为他比晏辰要矮一个头,这个动作看着有点吃力。
“易风,松手!跟他有什么关系,我们回来的路上遇到燕云人的伏击,也是我自己大意了。”百里子苓扯了扯易风的衣角,他这才松了手。
“燕云人?雄鹰部还是雪狼部?”
百里子苓摇了摇头。
“这帮燕云狗杂种,居然敢打将军的伏击,老子……”易风义愤填膺,起身就要走,却被百里子苓拽住。
“慌什么。”百里子苓叹了口气,“一会儿,你让人给韩祺捎个信过去,青州城混进了燕云探子,让他严查城中可疑之人。另外,提醒北楼关各处,不要以为这个鬼天气,燕云人就不会来犯,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是,将军!”易风应道。
“你先去办正事,我这点皮外伤,无碍。”百里子苓要打发易风走,可那小子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是有点信不过晏辰,现在将军受伤了,他自然想自己在旁边侍候。
百里子苓看他没走,只得又道:“你小子,我这伤在屁股上。你留这里能帮我上药啊?”
啊?
易风看了一眼晏辰,刚才他进来的时候,只有晏辰在,手里现在还拿着药,难不成刚才是晏辰在给他们将军上药。他只得叹了口气,既然他们将军愿意,他实在无话可说。
易风走了之后,老沈头过来交待了一句:“晏辰啊,你看着她点,别让她下床来,也别让她冻着。那个药每天抹两次,很快伤口就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