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牡丹想到这里,拒绝的心更加明显了:“王爷,不管你心里如何想,这辈子,我们只能是君臣。如果有来生,我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娘娘与臣孕育一子,如今说与臣毫无关系,那就毫无关系了吗?”摄政王冷笑着说道。
  我都不知道孩子亲爹是谁,你凭什么那么确定,直接跑来认儿子?太后在心里呐喊,不过她仅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和摄政王说这样的话,现在他们母子身家性命都握在摄政王手里。
  “王爷,你真的忍心让陛下遭受朝野上下的非议吗?”夏牡丹语气悲痛,“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儿子,我只想和他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希望摄政王不要过于为难我们了。”
  摄政王把夏牡丹抱在怀里,柔声道:“你是我的,儿子也是我的,我怎么舍得让你们遭受朝野上下的议论呢?”
  “现在朝堂上被骂最多的是我,不是你们,你在臣子们心中是个软弱无能的内宅妇人,小皇帝在臣子们心中是个有些可怜的傀儡皇帝,你放心,将来背千载骂名的是我,遗臭万年的也是我。”摄政王说道。
  摄政王看着夏牡丹掉下来的眼泪,亲吻了她的额头:“你放心,等咱们儿子长大成人了,我就退位,朝堂上的臣子们一看,好家伙,傀儡皇帝能把摄政王扳倒,肯定是个有本事的,这样咱们儿子也能更好的亲政。”
  “你说的是真的?”夏牡丹眼中带着眼泪,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摄政王连忙保证道。
  夏牡丹听到这话,这个问题才算过去了,她再次恢复到从前的端庄模样上,说道:“你对陛下做什么了?怎么今天这么听你的话,你让他吃什么,他都不敢拒绝?”
  “臣能对陛下做什么?”摄政王反问道。
  “不能最好,陛下就是陛下,就算他年纪小也是陛下,你可不能仗着他年纪小欺负他,否则我……”夏牡丹后面的话彻底没有了,她能怎么办?
  整个朝堂都被摄政王握在手里,她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后宫太后,又能做什么?
  “臣领旨。”摄政王微微躬身,说完这话,他起身,道,“娘娘如今应该满意了吧?陛下毕竟是……”
  “隔墙有耳,关于陛下的身世,王爷心里知道即可,不必三番五次提出来,被人听到,又是一桩麻烦事。”太后警告道。
  摄政王闻言,伏低做小道:“臣不说了,陛下也该醒了,臣去看看陛下。”
  太后看着这一幕,她差点被摄政王气死,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娘娘,老爷已经到偏殿了。”侍女秋露见太后一直在伤春悲秋,不得不出言提醒道。
  夏牡丹闻言,稍微变了变脸色:“哀家这便去。”
  正殿到偏殿距离不远,夏牡丹却仿佛永远都走不到尽头,看着偏殿的大门,夏牡丹深呼一口气,走了进去。
  夏老爷是夏牡丹的父亲,夏家世代以文人雅士自居,就算夏家有人入仕,那么夏家也觉得自己是这乌烟瘴气的泥石流里的一股清流,谁也瞧不起,谁也瞧不上。
  而这种特征在夏老爷身上表现的尤其明显,先帝驾崩,登上皇位的并非几个母族显赫的皇子,而是刚出生的小皇子。
  随着小皇子一天天长大,摄政王的心思,臣子们猜不到,也不敢去猜,但是朝野上下全都知道后宫太后与摄政王关系匪浅。
  减减的,外面的流言越传越离谱,夏老爷从前自诩清流中的清流,自然不愿意背负这种骂名。
  “老臣给太后请安。”夏老爷看到夏牡丹来了,硬邦邦的跪在了地上,语气中的不快,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父亲请起。”夏牡丹说道,这也是一个麻烦事,私底下无人,父亲还要和她行君臣大礼。
  “老臣今日来见娘娘,是有一点不明,娘娘不应与摄政王如此亲近,听说今天摄政王还在娘娘的宫中用午膳,可有此事?”夏老爷越说越生气。
  夏牡丹心道,这后宫就是流言传的快,她想了想,道:“确实是这样,王爷辅导陛下读书辛苦,哀家就留下摄政王公用午膳。”
  “辅导陛下是为人臣子的本分,怎么可以承受如此褒奖?”夏老爷越说越生气,“陛下如今年龄尚小,若是将来他大了,知道摄政王意味着什么,你又让他如何对待摄政王,夏氏一族出名师,若是陛下真的却良师,夏氏随便一个人拎出来都能胜任帝师,为何一定要用摄政王找来的老师?实在不行,还有我呢,我可以亲自教导陛下,不让陛下被奸佞小人蒙蔽双眼。”
  这也是夏老爷不高兴的地方,陛下也是他的外孙,结果他这个当外公的根本就没什么机会见陛下。
  陛下的衣食住行,教书先生,方方面面全都掌握在摄政王一个人的手里,他们这些人就算是想找机会接近陛下,都没有机会。
  夏牡丹听着父亲的埋怨,她道:“父亲来这里,就是来怨哀家的?”
  夏老爷闻言,叹了口气:“都是我没有用,如果我有用,朝堂也不会让摄政王一个人把持,只手遮天了。”
  “哀家和陛下在宫中很好,并未受任何委屈,请父亲不要挂怀。”看着父亲满头的白发,夏牡丹也有些心软了。
  “臣是怕摄政王真的要把陛下养成傀儡,这样一来,夏氏就成了千古罪人。”夏老爷感叹一番后,道:“陛下如今也到了选伴读的年纪,老臣希望,陛下身边有两个伴读是出自夏家。不图陛下真能和夏氏一条心,至少不能任由摄政王摆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