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只手就从他脖子抽下,落在他的胸口,君不离侧头看他,一双眼睛无辜又不解,“余风令,你的心跳的好快啊。”
  余风令瞥了他一眼,面不改色,声音波澜不惊,“这里面这么热,我心跳的不快才不正常呢。”
  “那我怎么就没有?”君不离不信。
  “你当然和我不一样,你就是那个不正常的。”余风令淡淡道。
  君不离就当没听到,他忽然凑近,几乎和与余风令呼吸相近,“余风令,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余风令看着他一脸得意嚣张的样子,手上忽的颠了一下,君不离的身子陡然放空了一瞬。
  君不离连忙又伸手紧紧揽住了余风令的脖子。
  余风令将怀里人的身子稍微竖起了一些,托住君不离腿弯的手上移猛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可别忘了是你没穿衣服,别想着又来招惹我啊。”
  君不离瞪了他一眼,最终是碍于形势,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余风令抱着他出了温泉,把人放在温泉边上的矮榻上,看了眼旁边备好的衣服,问他,“用我给你穿吗?”
  君不离看着余风令毫不掩饰落在他腿间的目光,下意识夹了夹腿,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余风令点了点头,身子未动,就站在原地,目光也未曾移动半分。
  被这样直白不掩饰的看着,君不离觉得不太自在,但他想起刚刚问余风令的话,他口中的句子又吞了下去。
  温泉边上的矮榻不像温泉里的那样,背上有可以倚靠的支撑,君不离身形摇晃的在余风令赤裸裸的视线下换着衣服,脸上的粉色逐渐加深,脸颊两侧都遍布了红霞。
  余风令看着君不离像是笨拙的企鹅一样晃悠着,嘴角溢出一抹笑来,看着他的眼里也盛满了细碎的笑意。
  但眼看着君不离嘴巴紧抿起来,面上逐渐带着些羞恼,手上也跟赌气似的用力着,他压下了些笑,向着他走近。
  “怎么还自己生上气了?”余风令声音里还是带着些明显的笑意。
  君不离没理他,就跟没听见似的,手上还在跟着衣服作斗争。
  余风令把人的双腿放在榻边,双手从君不离双臂下穿插过去,手上一个用力把人从榻上移了起来。
  君不离被迫站了起来,连忙伸手扶住余风令的肩。
  “我扶着你,你快穿吧。”余风令扶住他的腰。
  君不离抿着唇把衣服穿好,只觉得在余风令面前,自己老是前所未有的狼狈,他还总是看自己笑话。
  “你心里开心极了吧。”君不离低着头突然出声。
  余风令听着他语气不对,微微低下身子抬头看他的表情,君不离猛地把头侧开。
  但余风令还是看到了他板着的一张脸,气鼓鼓的,又凶又可爱。
  直起身子,余风令忽然伸手揉了揉君不离的脑袋,本就被水打湿有些凌乱的发更乱了,他笑着开口,“你这么可爱,还不能让我开心一下吗。”
  直白的话语,带笑的语气,落在君不离耳朵里让他的心忽的停滞了一瞬,继而猛烈跳动了几下。
  他像是要掩饰什么似的抬手抱住余风令的脖子,把脸埋进余风令脖子里,声音不满,“你就会欺负我。快带我出去,新换上的衣服都要湿了。”
  感觉到人被哄好了,余风令笑了一声,把人抱起来快步朝外走去,声音混不吝极了,“得嘞,小人这就带您出去。”
  虽然君不离脚要少动,多老老实实地养着,但余风令也一直在府里陪着给他解闷儿,起码也不算那么无聊难捱,尽管两人总是没说几句就开始斗嘴了。
  余风令刚来的那天,君不离从前几天就开始连着好几日晚上发烧,骨折后又开始发低烧,吃着药加上吃食上注意着,过了好几天总算是晚上不烧了。
  本来余风令没打算在王府住时间长了,而且是顾忌着君不离的身体才住在侧屋的,眼下君不离差不多得养三个月,余风令在王府要待得时间也不短,要穿的衣物也就多了些,本应另找间院子住的。
  但君不离很理直气壮的扬言,自己现在离不了人,万一晚上有个什么事让人去叫他,岂不是很折腾。
  余风令看了眼屋内屋外隔着几步就站着的一群下人,还有这几天彻底闲下来的风林,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不过他也没再和余风令掰扯,到时候人又恼了,还是得自己花功夫去哄。
  好在没几天给君不离用的轮椅也做好了,府里的一些地方也做了一些改进,君不离沐浴出恭什么的也方便多了,余风令也省事了很多。
  但君不离的体质明显是偏弱的,恢复的也慢了些,尽管这些日子吃好喝好的好好养着,他的脚还是得将近两个半月了才明显的好些了。
  七月流火,正值夏末秋初,天气过了最热的时候,正渐渐转凉。
  但日头还是毒的厉害,阳光炽热刺目,烘烤的大地都发烫。
  随着暑气强盛,君不离对出去晒太阳这事儿抗拒的很,就算是找了清晨下午太阳不强的时候,加上余风令好声好气的诱哄着,他也不不是很热衷。
  而且随着次数多了,君不离越发油盐不进起来。
  “晒会儿太阳对你脚恢复有好处,而且你这都快好了,出去待会儿,说不定没几天就可以走了。”余风令看着躺在床上的君不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