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撑着坐起身来,自是不可能坐视不管。
方才被男人毫不留情的抓弄,手腕完全使不上力,只能慢悠悠的搀扶着边沿靠近。
两人听到他的动静皆是看去。
傅淮反应最快,当即绕过摄政王窜了进去,身法跟个野蛮猴子似的惹人生厌。
“你不舒服?”待到靠近傅淮察觉他气息不稳,连忙伸手抚上他的额头。
是烫的。
他眉心紧蹙,急声道:“回去躺着。”
游离本是想将他们打发出去自是不肯,但可惜男人并不会任他胡来,身子悬空竟是直接被他抱个满怀。
好不容易爬下来,又被送回了榻。
游离眼神颇为幽怨的瞧他。
“你别这样看我,”傅淮耳尖不自主的一热,手却不曾从他额头离去,“跟娇娘子撒娇似的,看的我都......升起来了。”
游离脑子有些恍惚,愣是好一会儿才消化完这句话,本无精打采病恹恹的眸子都睁大不少。
他张了张唇,沉默,震耳欲聋。
你小子好明目张胆的耍流氓!
好在他也就耍耍嘴皮子,倒也懂得轻重,傅淮瞥了一眼身后碍事的老男人,趁着对方先开口前说道。
“愣着做什么,去喊医师啊。”
语气、口吻仿佛在吩咐下人似的,简直不要太过猖狂。
游离觉得当初为他起名傲天当真是一点没起错。
好说也是他们的摄政王,被别国皇子这样叮嘱多少有些欺负人了。
虽然摄政王也并非会被老实欺负的性子,他脸色都黑了几个度,一双眼睛阴鸷的仿佛下一刻就能杀人。
游离将男人放在额头的手挥去,眼睫有些扛不住的闭合,他张了张唇只发出一声气音,大抵是让他们两个都滚出去。
他要好好休息,别扰他清梦。
迷迷糊糊间昏睡了过去,途中似是被人叫醒,有人喂他喝了药,非常苦,好几次都未能咽下去。
他试着睁开眼睛,不见了傅淮与摄政王的身影,是一名小厮,看装着样貌像是临国人。
竟是傅淮留下的人吗。
他想着又睡了过去。
一觉睡得不算安稳,但醒来后精神气倒是恢复了一些。
身边伺候的是他的随从,见他醒来急忙上前察看。
游离呼了一口浊气,头疼感有所减退,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经黑沉下来。
他扭头想问,什么时辰了?
随从费了好大功夫才明白,立马回道:“回将军,方才酉时。”
游离一愣,就要起身。
随从这回立马明白了他的意图,急忙要拦:“将军,摄政王殿下说您身体不适让您好好休息,其余不必忧虑。”
小妹大婚他理应露面。
游离不疑有他,作势就要穿靴下榻。
随从还欲再拦:“将军,您若是去了定是少不得被人喂酒,身体为重,您等下还要喝药呢。”
空腹喝什么药,老子不喝,苦的要死!
心里正是吐槽着,房门被推开,竟是一连来了数名下人,人手托着一样吃食。
随后进来的便是傅淮。
他见游离起来快步凑上前去,关切的对他上下其手的抚摸。
“似是好些了。”
游离挥开他的手,不明白他这个时候怎么突然冒出来了,还这样大张旗鼓的。
“估摸着你该醒了,睡了半天定是会饿,特意选了些你能吃的,看看?”
还挺周到,不愧是爸爸养大的好儿子。
游离心生欣慰,但更像出去一趟。
游家上下就剩他一个,唯一的妹妹结婚前面他躲清闲,但该露面的时候也绝不能马虎。
想着他拉起傅淮,在他的手心写了几字。
好歹傅淮与于枝也是一起长大,最是能理解游离心中所想,没有阻拦,点头应了。
“我陪你一同去。”
游离摇了摇头,拒了。
不太合适。
“担心什么,本皇子见不得人?”傅淮才不管那些有的没的,“本皇子光明正大走进你家国门,也是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喜宴上的,况且你日后终归要嫁给我的,怕他们闲言碎语?”
游离无奈瞧他。
寻思你小子想的可真简单。
光不光明先不说,就是处境也够尴尬,知不知道外面说你娶我时恨不得把你五马分尸啊。
倒也不是众人多替游离感到怨恨,不如说更像是有种被人打脸踩着尊严玩弄的耻辱。
毕竟游离也是他们大晋国将军,是脸面。
被敌国如此大言不惭的攻了城又放言要娶,这不是啪啪打他们的脸吗?
“我又不是白娶的,我送你们城呢。”
傅淮有时说话还真挺能气人的。
游离幽幽瞧他,坚决摇头,就这张嘴一起去了指不定拉多少仇恨。
傅淮有些不高兴了。
可惜,游离不打算惯着他。
实在无法,傅淮只能不满的啧了一声,一双眸落到那旁边脸色不好的随从身上。
“你。”傅淮叮嘱道,“早些带你主子回来,谁人喂酒给挡了。”
随从纵使再想骂这人一句好生不要脸也只能生生忍下。
商量妥当了,游离起身要走。
傅淮又勾住他的手指。
游离眼神询问的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