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回不去了。
  再想那些也是徒劳,还是先把眼下问题解决才是。
  参凤这句话字里行间都在说小师弟骗他,不然干嘛非要用‘蛊惑’两字。
  先不论小师弟是否蛊惑,他倒更奇怪这死鸟对自己究竟作何态度?
  本以为要把他掳来杀了,眼下却又耐心的同他说些废话,真是叫人一点也看不懂。
  “是否蛊惑且先不论,魔尊大人,属下斗胆想问你这样待我又是为何?”
  至少,游离从没见过他会专门为了一个奴仆亲自下场。
  他一直认为死鸟是有些傲娇在的,有时非死要面子嘴硬的不行,每回做上一件好事总会下意识的找理由避开,就好似被人发现他的本意会很丢脸或者身上能少块儿肉一样。
  参凤将他丢回床榻,冷笑出声:“本尊没有将话重复两遍的耐心,你少挑战本尊。”
  也罢,他不想说游离也不坚持,十分干脆的换了话题。
  “即是如此,我也分辨不出小师弟是否对我蛊惑,但总归我已不在意了。”
  参凤一怔,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绝世傻子,他竟然能这样轻易原谅了杀害自己的人?
  “......你那师弟倒是好本事,看来没少在你身上卖力!”
  语气听着很是咬牙切齿。
  被人这样说游离身为男人又怎会好受,显得跟他为色脑丧失似的。
  谁又懂他的苦?
  谁又问过他愿不愿意?
  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他不存在任何权益,就像是个破布娃娃任人摆弄。
  不过他也不在乎旁人怎样看他,游离心大,总归他都是要离开的,到那时谁又记着谁?
  “你若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就是一个摆烂。
  他这无所谓的态度让参凤更是气恼,室内气氛愈发压抑,在旁候着的魔修与桑欢欢皆是瑟瑟发抖,唯恐魔尊发现还有他们的存在,拿他们人头祭天!
  参凤怒极反笑,一双眼眸阴鸷骇人。
  偏不巧外面有人急匆匆的传话,说是薛霄言闯入了魔域。
  那传话魔修甚至连话都未曾说完,一声惨叫门框被鲜血喷染。
  一时之间室内更是大气不敢出,活人皆将自己跪缩一团减少存在感。
  游离对他暴行已是见怪不怪,可见他如此也识趣的闭上了嘴。
  他就说吧,死鸟是个阴晴不定,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好、很好!”参凤冷笑,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人,“将这女人带着。”
  桑欢欢虽然神志不清,但也并非全傻,她被魔修拎了起来,当即冲着游离呐喊。
  “救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能死!救啊!”
  因她太过吵闹,魔修直接将她弄晕了过去。
  游离不清楚参凤想做什么,但毕竟那是女主,可不敢胡来!
  虽也甚是害怕,但只能硬着头皮劝说道:“魔尊大人,她杀不得!”
  “本尊杀人轮得到你来说教?”参凤冷眼睨他,“你以为你是谁?”
  游离静默。
  在魔尊面前他确实什么也不是。
  不待他再开口,参凤已然出了寝殿,对外说了什么,只见两名婢女走来直接将他送去了浴池。
  他动弹不得,只能口头劝婢女出去。
  婢女倒真听话,将他放入浴池后就垂眸退了出去。
  游离微松口气陷入纠结。
  他总不能一直干泡在这里吧。
  正在犯愁,只听身后传来逐步靠来的脚步声。
  他神经下意识绷紧,却无法回头查看,那人缓步走到他的面前,蹲坐池台哼笑道。
  “本尊将人放了,开心吗?”
  是参凤。
  想来也是,参凤的地盘又怎么会有其他人胆敢出现。
  男人说话一双红眸紧紧凝视着他,游离莫名觉得他的样子时远时近,身体变得滚烫,脑子都开始呆滞。
  瞬时,一股熟悉的燥热感由内而升。
  几乎烧的他要神志不清,他两眼有一瞬的失焦,吓得用力咬上舌头。
  疼痛让他重归清醒,身躯却是克制不住的轻轻颤栗。
  眉心处又是一股要将他燃烧般的炙热,他却只能咬紧着牙关不露出一丝松懈。
  “小奴仆,你脸红了。”
  参凤肉眼可见他的脸色迅速染红,可他面上并无丝毫惊讶,语气平静又克制着兴奋。
  “没、有......”
  游离又狠狠咬了一口舌头,似有血腥味弥漫,他努力维持着清醒,不愿像当初在小师弟面前那样放浪。
  他不敢,也不能。
  “离我、远点!”
  参凤凑得更近,死死凝视着他烧红的脸:“本尊想你也并非第一次发作,不如你求求本尊,本尊心情好了,说不定能帮帮你。”
  有水珠从他下颌滑落,像是若有若无的手指,从喉结滑至他克制着轻微起伏的胸膛。
  “......不需、要!”
  “呵。”参凤低笑,明知故问,“到底是不需,还是要?”
  “不!”
  游离喘着粗气,再次狠狠咬上舌尖,这回血腥味更加浓烈,可始终无法消散他浑身滚烫骇人的热意。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再次出现这种情况?
  他一开始怀疑是薛霄言对他做了什么,可现在看来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