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奕听孙瑾这么说,面上有一些醋味,但还是很快调节好了自己的心情,就像孙瑾说的,自己早就知道孙瑾有过经验的,接吻什么的肯定也和别人发生过,但是只要一想到孙瑾这张红唇也被别人亲过,他就难受到想要把那个男人给砍了。
尤其是他还知道,那个男人得到孙瑾之后还不珍惜,还让她在村子里饱受流言蜚语之苦,就更是觉得那男人有眼无珠。不过要是那男的真的好好珍惜孙瑾,就没自己什么事情了。程文奕边苦恼边生气,结果孙瑾凑过来又亲了亲他的脸颊,程文奕心底里那些烦恼立马就烟消云散。
不管怎么说,人现在是自个儿媳妇儿,还是领了证国家都承认的,断没有其他人什么事了!程文奕高高兴兴抱着自己媳妇儿,缩在被窝里就呼呼大睡了起来。他也想和孙瑾干那档子事啊,但这事要循序渐进、要慢慢来的,不然把人吓到了,又缩了回去,那就不好了。
第二天早上孙瑾起床的时候,程文奕已经走了,他得在开工前回到工位上,不然肯定要被说,次数多了,说不定工作都保不住。其实程文奕也不想再在城市里待下去,他想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有系统在,他这辈子应该都不会缺钱。
可是程文奕作为四大反派的亲爹,眼光和脑子都在线,他看得明白以后一定是城市里会更发达,更别说就是现在也有无数人挤破脑袋往里面钻。要是现在回了村里,以后想要再出来可就难了。要获得一个城市户口,不苦心钻研那是肯定不行的。
他还有四个孩子呢,之前和孙瑾聊的时候,都说以后高中要去城里读,程文奕更加不可能放弃城里的工作。只是苦了他那一颗小心脏,满满装的都是相思之苦,只有偶尔回家,才能聊以慰藉。
孙瑾起床之后打了个哈欠,她看着旁边空落落的床铺,不知不觉心中也有些失落。她怕是真对程文奕上了心,才会惦记着他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吃完饭上工去了,孙瑾依旧是百无聊赖,她想了会儿程文奕,又想到昨天晚上那张纸条,也不知道程春桃看了没,会不会有什么改变。
可是又过了两天,孙瑾发现程春桃那什么都没发生,甚至于和郑建国的婚事都开始提上日程了。她也不知道是程春桃没看到纸条,还是看到了当做无事发生。她只能暗自叹了一口气,这事,她是无能为力了,总不能真的跑到人面前去说:你是不是没脑子人家早就有喜欢的人了!这么说,得罪人啊。
柳儿嘴巴大,知道的事情也多,和孙瑾关系好,跑来登记工分的时候,要是没别人,就会和孙瑾聊家常。她知道孙瑾嘴巴严实,听到事情也不会往外面说,就特别放心和孙瑾说话,什么都和她说。
柳儿是那种不说话会死星人,但是要是真从她嘴巴里散播出去了,那后面肯定会出事,而孙瑾这样光听不往外说的,就是她最好的垃圾桶。柳儿嘴巴叭叭的:“孙瑾,你是不知道啊,那郑建国真是一穷二白的,让他掏出点钱来造房子,他都没有,把村长家也气的半死。村长那弟弟家里几个儿子,前头娶媳妇儿钱都花的差不多了,心想最后一个姑娘肯定是嫁出去的,压根不用担心,人家要是拿彩礼过来,他们再原封不动当成嫁妆还回去得了。结果啊,没想到,春桃那个死心眼的,找了这么个玩意儿。”
她说话并不客气,论关系,程春桃还得喊柳儿一声嫂子,当然孙瑾也是嫂子。
但是孙瑾家关系没有柳儿家里和春桃家近,再者他们家就孙瑾一个女人家当家,丈夫都不在,村里面重男轻女肯定不会找孙瑾来商量事情。柳儿家男丁多,所以村长他弟,还跑去找柳儿家里借钱了。
说到这儿,柳儿哼了一声:“这年头谁家有钱啊,还找我们家借呢,我那婆母一哭二闹三上吊,公爹就抽闷烟,他们也知道借不来钱,就只能捏着鼻子走了。我看这最后啊,还是村长会借一笔、再从村里面给他们家提前支一笔,凑合凑合先把房子给造出来。”
听到这儿,孙瑾才忍不住问一句:“批的地基在哪?”
村里面的地基都是有数的,不可能给他们,最多往村子外围批,孙瑾担心最后会落到他们家附近。柳儿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笑了声:“你就放心吧。”
第78章 多出来的能力
柳儿笑嘻嘻解释:“跟你家挨不到呢, 在另外一面儿,就之前破庙那。村长肯定也是恼了他们俩,才给安排那么个破地方。”
孙瑾知道破庙的, 那是个土地庙。早几年就把那土地庙给荒废了, 愣是没人去。要是再等段时间,破四旧的风吹到村子里,说不定还要再把破庙拿出来推翻一遍。不过那地方和孙瑾家里方向相反,倒是不用担心和郑建国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柳儿絮絮叨叨说了一些,就先回家去了, 孙瑾把工分都登记完了, 也直接回了家。
第二天村里面就开始吆喝起来, 找人帮忙给郑建国程春桃造房子, 他们没有半点钱,全靠程春桃的老子娘资助,自然找人帮忙也给不了工钱, 只能包几顿饭。按理来说, 一个村的, 又都是姓程的, 沾着亲带着故, 哪怕是没有一文钱, 也有的事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帮忙干活。
可他们两人的事情让大家伙唯恐避之不及的,哪里肯上去帮忙啊。还是村长豁出去一张老脸, 在村里多喊了几声,才有小伙子愿意看在村长的面子上,上来给他们帮忙。村里面做房子也不讲究, 不过十来天就造好了。要说多结实那也不至于,但最起码是个遮风挡雨的房子。
房子造好之后, 剩下的就是摆个酒、两人热闹热闹就算是一对了。可惜程春桃这事让她家里人闹了个没脸,于是连酒席都没摆,在还不算太冷的时候,两个人就悄悄住进了那房子里。
孙瑾感慨程春桃恋爱脑,但人家都成夫妻了,也就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把每个月记分的本子交给村长的时候,顺口提醒了一句:“村长,既然他们酒席都没摆,那最起码也要去办张结婚证啊,不然这谁知道他俩是一对?别到时候,人家可以回城了,反手就把春桃给抛下了。”
村长眼睛一瞪,先是说了一句:“他敢?!”紧接着又想,以郑建国的性格,搞不好他还真敢。村长焊烟抽了好几口,皱纹都皱在了一起。他也不想管程春桃的破事,但那是自己亲侄女,他也不可能真放手不管了。
连村长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程春桃亲爹亲娘亲哥哥们,经过最初的埋怨愤恨之后,肯定不可能放着程春桃不管不顾,搞不好米面油都得往程春桃那送。村长叹了口气:“我去找他们说,这结婚证,确实是要办的。”
孙瑾看目的达到了,也点点头,放下本子就走了。她能够为程春桃做的不多,这也算是她的一番好心吧。
程春桃作为恋爱脑,结婚证是肯定想要的,被亲娘提点之后,就回去找了郑建国,吵着闹着要结婚证。但是郑建国不乐意,本来选程春桃结婚已经是下策了,真要把自己和这女人绑一块,他是真不乐意。
但程春桃一哭二闹三上吊,她家里人还强压着他一定要办理结婚证,不然就从房子里滚出去,这可是他们老程家给整出来的房子。程春桃这人别的不行,却烧的一手好菜,在知青点里苦日子过久了的郑建国好不容易过了几天舒坦日子,他不想回去过那苦日子,就只能咬咬牙,同意了程春桃要领结婚证的要求。
他们领完结婚证那天,程春桃拿着结婚证,就跟之前的程文奕一样,逢人就炫耀,说自己的结婚证有多了不起。不过旁边的郑建国那脸色,可和当时的孙瑾没得比。孙瑾那是带着几分笑容,几分娇羞,几分娇嗔的,但郑建国脸色却比锅底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郑建国其实是不乐意的。
这两人啊,说不定要成一对怨偶。
天是一天比一天冷了,但是孙瑾家的猪却一天比一天壮,许是把猪崽刚抱回来的时候孙瑾给村里人说的那番话,今年抱了猪崽的几户人家,那猪都长得比往年壮硕多了,那肥膘,看得就让人嘴巴发馋。
猪是养得好,可老牛却罢了工,谁人来看都闷闷不乐的,只有跟着三老一小才高兴。本来放牛的工作是村里一个老人家的,但老牛不想跟他走,只乐意跟着那三老一小,这就让人犯了难。村长没了办法,只能安排小的那个林淮晏,每天当个放牛娃。
村长是个公正的人,既然林淮晏也做工,就给了他每天2工分。不多,但是对于一个只吃东西不赚钱的小孩子来说,也算是一份不错的工。
紧接着,村里又发现,他们那三个老的,有一个会治人病,另一个,会治家畜的病啊!村里面有养鸭子、养鸡的,有的时候恹恹的,找人去看了以后,立马精神了起来。三个老的凑在一块,和互相打趣取笑说没想到年纪最大的,还会给家畜看病呢。
最老的其实也不明白,自己哪里会这个,只是笑着说:“这你就不知道了,活的老、会的也多啊。”
林淮晏看向身子骨最硬朗的张爷爷:“张爷爷,我可以放牛吗?”
“咋个不行呢?”张爷爷大手一挥,摸了摸林淮晏的脑袋:“以后啊,你就是村里的放牛娃了。”他们当着林淮晏的面说着笑,但等到林淮晏睡着了,又面色一沉,开始交谈起来。
他们也知道最近外头不大好,前几日还听到村里人聊天,说看到镇子上那打倒坏分子的动静越来越大了,他们变得更加担心了起来。他们几个,就是因为“成分不好”,所以被下放的。要是那群整日吵着要打倒坏分子的人,到了村子里,那他们可怎么办啊?
三个老家伙,年纪大了,也活够本了,那就是死了,也就死了。可他们跟前还有个林淮晏,不能让他出事啊。再者,哪怕林淮晏躲过一劫,他们三个老的都没了,林淮晏可怎么活?他年纪那般小,在村子里也没亲没故的,以前也从来没种过田,养活自己都是问题。
张爷爷叹息一声,忍不住说:“实在不行,咱们去求求那个女娃吧,她人心善,哪怕我们仨都折了,也会照顾着点晏子。”
老中医却摇摇头:“不成,她来救济我们都一直蒙着脸,摆明了不想和我们沾上关系。平日里肯给我们送点吃的,已经是人家心好。你因为人家心善,就朝人家要更多,咱不能当这么没皮没脸的人。”
两个人争论不休,他们最后把目光都看向年纪最大的那个,等待他定夺。老人家想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要是就我们仨,我说什么都豁不出去这张脸。可晏子才多大,咱不能夺了晏子的活路。到了紧要关头,咱就是不要脸面,也得去求求人家。也不说把晏子带回家去照顾,就是求求她好心,没事给晏子一口剩菜剩饭吃,让他成人……”
“我们、我们这辈子也报答不了什么,下辈子做牛做马、衔草结绳,也要报答人家。”
老人家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都是无能为力,老中医和张爷爷都静了下来,无话可说。要是出事前,他们手里的好东西随便漏一点出来,就能报答这些时日给的那些物资的恩情。但现在落魄了,什么都拿不出手,只能衔草结绳以还恩情。
过了年,杀了猪,等又过了一阵子,大家都等待开春干活的时候,打倒坏分子的风还是吹到了村里。大队长先跟村长通了气,说上面组织部要下来,到时候他们必须把村子里的坏分子拉出来,到台上去好好教育教育。
村长有些无奈:“这叫什么事?之前下放下来那四个,老的老、小的小,要是跟镇上那一样教育,肯定命都没了。”再说,他也不想搞那个什么教育,平日里去镇上看多了,知道那教育是个什么样,让他这样搞人家?不行、肯定不行,那是要折寿的。
再说了,他们村里那几个,可都是好人啊。老中医自然不用说,那手艺比赤脚大夫好了不知道多少,村里面有好多人生了什么病,都不用去镇上卫生所,直接去找老中医,把把脉、喝点药,那就能好。哪怕是经年累积的病,那老中医也能给调理过来。
他也不收钱,也不开什么贵的药材,基本上就是去后山跟着他描述的去找,找回来给老中医看,东西对就直接给研磨好、煮了就能吃;山上没有的,就去镇上的药材铺抓一点,都是便宜的家伙。
老中医还让村里小娃娃在山脚下找药材,找到了回来处理了,拉到镇上去,还能补贴点家用。多的不说,谁家这一年里没个头疼脑热的毛病?那都是老中医给看的。
更别说,还有老中医救回来的急症的。
还有那个姓张的,人家以前指定是军旅的,有时候和人聊天,都说自己以前打鬼子的时候,是如何如何的,村里面的年轻小伙子想和张姓老人家学几手,和别的村起冲突了,都能把别人打趴下,回来就喊他师傅。
还有年纪最大的那个,比自己亲爹都老,愣是能把村子里的家畜安排的服服帖帖的。
第79章 自己管钱
就这情况, 他们把三个老人带上台去教育?折寿啊,那是真折寿的。以仇报恩,那是什么样的人家才做得出来的事情?反正, 他老程家干不出来。
剩下的, 就那个小的,他才多大啊?和自家小孙女英子一样大,那孩子也是个可人的。英子现在念书呢,无忧无虑的,他却要跟在三个老人后面干活, 看到村长, 都会乖乖巧巧喊一句:“村长爷爷。”
谁家里没个孙子儿子, 都是他那般的大小, 要把那小娃娃带到台上去,还要朝着人家扔石子?那长得好看跟个年画娃娃一样的小孩子,到时候血次呼啦的, 真是作孽哦!
可大队长安排了任务, 村长又不能不听, 回到了村里, 在村头揣着手, 愣是没回村。倒是让孙瑾给瞧见了, 村长心想,怎么每回自己碰到事情的时候, 都能遇到孙瑾啊。
又想,之前孙瑾给的建议多好啊,而且今年那猪, 养的那叫一个膘肥体壮。就连养猪场里,按照孙瑾说的养的猪, 都确实要比用之前方法养的猪来的更好。养猪场场长都拉着村长的手,说等三四月份要抱猪崽子了,一定要让孙瑾再过来讲讲。
今年过节的时候,大家杀了年猪,不得不说,孙瑾家的猪,就是比别人家的猪肉更香些。老是这样吃孙瑾养的猪也不是回事,毕竟按照道理,只要给足了养猪场定下的斤数,剩下来的都是算钱的,孙瑾那猪肯定超标两百多斤了。于是村长就开了个会,说孙瑾那头多出来的斤数,就算村里掏钱买下的,也不让孙瑾多拿肉、或者先挑选了。
孙瑾肯定是乐意的啊,虽然那猪肉不错,但也是黑猪,吃起来有些粗糙,没有白猪肉那般顺滑。再说他们家还能吃到牛肉、鸡肉各种肉,比起多拿那点猪肉,还不如拿钱呢。
村民们也乐意,反正是村里集资买的,价钱要比外面便宜不少,更何况孙瑾家养的猪那肉确实好吃。所以皆大欢喜,就是有人好奇,孙瑾到底拿了多少钱。
外面的市价是差不多五毛一斤,好一点的部位要七八毛呢,还要猪肉票。村长肯定不会给那么多,但多出二百多斤来,那怎么也得有七八十吧?大家猜的都大差不差,但村长为了奖励孙瑾养猪有功,直接给了一百块钱。
这钱在这时候可不少呢,程文奕一个月工资二十多块,在十里八乡都是顶顶高的工资,一百块钱,程文奕得赚四个月了。孙瑾感慨,但钱到手了,就和家里面孩子分了。
这不是压岁钱,压岁钱还是一块钱,四个孩子每个都有。这猪肉赚回来的钱,确实该分。因为孙瑾不照顾猪,都是家里四个孩子在照顾。老四年纪小,干得事情也不多,照顾不了多少,所以就分了十块钱,
他们三个大孩子,照顾的最多了,老大老二会去割猪草,还会煮猪食给猪吃,喂猪的水和丢给它吃的水果是老三提供的,老三一样是大工程。一百块钱去掉十块,剩下九十,三个孩子每人分三十块钱。
孙瑾一点都没藏,把钱直接给了四个孩子。孩子们都很惊讶,老大抿了抿嘴唇,问:“妈,这钱你不拿着?”
“我拿什么啊?”孙瑾反问:“那猪除了抱回来是我抱回来的,其他时候都是你们在照顾,这钱按理来说就是你们的,自己收好就行了。”他们都是乖孩子,除了最小的老四不清楚钱到底是干嘛的,搁那拿着钱瞅,他们仨孙瑾一点都不担心拿了三十块钱就飘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孙瑾看老四在那玩钱,当即就没收了:“你年龄小,我给你收着。等你再大些,就还给你。”孙瑾不是那种说帮忙收着,就再也不给小孩的人,她专门拿出一个本子,记录老四的钱,把老四的钱给夹在本子里。
老四也没哭没闹,也不像是被抢走了糖果一样哭的撕心裂肺的别家小孩,孙瑾拿走了,他就“哦”了一声,一点都不介意。看到孙瑾把老四的钱收起来了,老三也主动提出:“妈,我的钱你也给我收着,我用不着。”
听到老三的话,老大老二也急急忙忙说:“对啊妈,你给我收着……”
还没说完,就被孙瑾翻了个白眼:“老四多大,你们多大?你们都是大孩子了,这钱你们自己收好。回头去镇上买东西,要是有看中的,就自己买。不仅这次的钱你们自己收着,以后再拿钱,也自己收着。都是大孩子了,应该对钱有概念了,别想着让我给你们拿着。”
孙瑾不明白了,怎么家里三个大孩子,还想着让自己帮忙收着钱。她小时候可不这样,小时候父母骗她,说压岁钱都给她攒着,等到时候要用了再给她,虽然最后也的确都用在她身上了吧,但总有一种自己的小钱钱被骗走的意思。
她那时候就想,要是小钱钱都在自己手上就好了。咋她家这三个,还想着主动把钱上交呢。
孙瑾只能归结到,他们还是太小,不知道小钱钱有多么可贵。
这个小插曲过去,现在村长看着孙瑾,就忍不住把孙瑾叫过来,想着让孙瑾参谋参谋。他不知道,不是每回有事了都能碰到孙瑾,是孙瑾特意守着他过来的。前阵子程文奕过年回来的时候,就悄悄咪咪和她说,城里面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她也意识到,这一年会是一个寒冬。
孙瑾历史学的不算太好,但也知道很多名人,甚至是在战争后回到国内报效祖国的人也被打成了坏分子,好多好多人的生命就停止在了今年。孙瑾没那么大本事,可以扭转历史的洪流,唯一能做的,就是对身边的人散发点善意,让那三老一小,尽量不被波及到。
她知道今天村长被大队长叫过去了,她也意识到这都三四月份了,风吹得再怎么慢,也该到他们村子口了。于是就特意等着村长,看他一脸苦恼的进来了,连忙凑过来。
“村长叔,你怎么一脸愁眉苦脸的,怎么个事,今年要交的粮食变多了?”孙瑾特意没提那三老一小的事情,转而说了别的话题。村长抽了一口焊烟,吐出个烟圈来,摇了摇头。
“不是。”他不知道该不该和孙瑾说,但又想到孙瑾都给他解决这么多麻烦事了,找她,准行。于是就开了口:“是这么个事……”他把大队长布置下来的任务和孙瑾说了个明白,孙瑾一听,先是不解说到:“那既然大队长说要做,就做呗。”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先把自己给撇清了。
当然,这么做也有可能推动村长真的把人拉到台上去接受群众的批评。但孙瑾经过这快两年的相处,也知道村长是个什么样的性子,断不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果不其然,村长听到她说的话,眉头皱得更深了:“这咋子行哦,那折寿的。文奕家媳妇儿,你是小娃娃,你不懂,哪里能这么对待老人家。更别说,村里面十户有九户都担了人家的恩情。平时有个发烧闹热,都是人家帮忙瞧的。之前有小娃娃落了水,都是那老中医给救回来的。”
“咱要是真做了这样的事情,人家把命给丢了,这是以仇报恩,回头到了下面要……”他话停住了,大队长也跟他说了,要破四旧,这种想法要不得。
孙瑾撇撇嘴,假装想了一会儿才说:“那这样,咱们跟村里人说好,咱就是装个样子。我看镇上他们都扔石头子,咱不这么干,石头子是要出人命的,拿点要喂猪、喂鸡鸭的烂菜叶子扔上去,回头等组织部的人走了,咱再捡回来。”
村长抽了好长时间的烟:“这事靠谱吗?”
孙瑾点点头:“咱们面子上也做足了,再给组织部的备些好酒好菜,人家不会多说什么。就是这事,得私下偷偷来,不能告诉给知青,他们和咱们村,那可不是一条心。”
孙瑾倒是不担心别人,就是担心郑建国和罗玉燕,她总觉得这俩不对劲,尤其是郑建国,那就不是什么好人。要是让他知道了,回头准能捅到组织部去,用这个做交换,谋取个一官半职的。
村长点点头:“我晓得。”
孙瑾又笑:“村长,文奕前段时间还带回来瓶酒呢,从城里拿回来的,好酒。我一会儿给送到叔家里去,也算是为村子尽点心。”
“你这孩子……”村长虽然嘴里说着不要,但那神情,分明是要的。孙瑾前个儿卖猪多拿了钱,不表示表示,回头村长肯定不会再多给自己小钱钱了。这点事情,孙瑾还是明白的。
等她回到家,桌上已经摆好了一瓶酒。老二兴冲冲过来:“这是系统……”话音未落地,他赶紧找补:“是我天上的亲娘给送下来的。”
孙瑾说了声谢谢,感慨系统就是靠谱,当着老二的面,带着酒就走。
第80章 提醒
“啊?妈, 快要吃饭了,你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