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蒙古包顶的鹦鹉懒洋洋的拍了拍翅膀,这俩看不清形势的傻子,没见你们父王越来越不耐烦你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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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莜麦种得早,刚入秋就可以收割了。
  亩产再次让胡人震惊,他们从未想过,草原居然真的能种出这么多粮食!
  王室的麦田边,术兀单于和一群大臣很有仪式感地搞了个丰收庆典,胡人贵族们拿起镰刀收割,才收割完一亩地,大伙就聚一起看产量有多少。
  老单于急切地问:产量咋样?
  右相已经五十多岁,他的胡子和头发已是半白,他捧起莜麦,双手都在抖,声音也在抖。
  单于,你看,以后咱草原不怕饿死了。
  三石啊!右相的眼泪掉了下来,若是一人种上十亩地,人和牲畜都有得吃的了。
  人吃麦子,牲畜吃麦秆,都有得吃。
  左相更冷静些,他罢手道:草原哪来这么多地种?再说了,单于的地是擅耕的中原奴隶耕作的,咱们胡人不擅种地,有二石半就不错了。
  事实证明,胡人一亩只种得二石。
  但这也不少了,身强体壮、种了二十亩地的牧民,一家子可以每天吃一顿麦饭!
  嫌麦饭太费牙?没关系,可以用石磨将之磨成粉,做成各种面食。
  玄济大师做的点心都是用面粉做的,又香又好吃,还有面条,大师人好,免费给胡人至少十种麦子的吃法。
  三王子再次跳出来,父王,您一定要下令,不许族人种莜麦!那些莜麦占据了青草地,牛羊都没有吃的,日后上哪放羊去?
  闻言,大王子不禁扯了扯嘴角。
  三王子越蠢,他就越高兴。
  有人不禁道:三王子,麦秆也可以喂养牛羊的,还有麦麸更是上好的饲料。
  冬天没有青草,用麦麸喂养牲畜,牛羊不会掉肉,这可是研究出饲料方子的大师说的。
  而且咱们种莜麦的草地都是秃地,水草丰美的地方不可能用于种地,单是翻地就够麻烦了。有牧民小声道。
  老单于恨不得以袖掩面,儿子太蠢,自己这个当爹的也没面子啊!
  秋天的草原处处都是麦香,家家户户按玄济大师给的方子,蒸馒头,做面条,包子、饺子一块儿蒸,奢侈点的用奶和面,拿来炸果子。
  江思印东家吃一个饺子,西家吃一个果子,很快肚子就撑得不行。
  他腆着肚子回到寺庙,让他爹给他揉肚子。
  江思印神采飞扬,爹,大家都很高兴呢!阿克善说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就是包子了。羊肉包子多香啊,加上黑羽草,阿克善觉得自己能天天吃包子。
  他们都很感谢爹呢,说您给草原带来了这么好的莜麦。
  江河安静地微笑,揉着儿子肚子的大手温柔极了,只有读到他想法的鹦鹉不禁翻着死鱼眼。
  它呵呵一声,宿主,你给草原带来莜麦时,就已经预料到将来牧民会为草原打起来?
  草原上能种的地就这么多,不打起来才怪。
  这都是几年后的事,现在草原的地还是够用的。江河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这有什么奇怪的?胡人最多的时候,听说部落就有上千个,为丰美的水草之地交战、融合,才减少到今天只有百来个部落。
  草原的战争并不比其他地方少。
  江河一脸温柔地给吃撑的孩子揉肚子,望着帐篷外草原的天空。
  然而他在意识里开口的声音,却是冷漠的,宛若一个旁观者,有了田地,为了占领更多的田地,他们就会担心迁移后,田地被人占据了!反正种莜麦也够吃,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不想再迁移,等他们定居下来,就是半个农耕民族。
  游牧民族是祸害,农耕民族可不是。
  然后,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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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人还沉迷于面粉的美味中,江河这位引领草原变革的大师突然晒起了泥砖。
  江思印将自己裹成球,时不时咳两声。
  看到他出来,江河担心地问:你怎么出来了?
  跟在孩子身后的哈喇巴巴格一脸无奈:大师,他不肯待在寺庙里。
  江河的眉头不禁拧起。
  江思印这孩子的底子虽然不错,但被人拐卖的那半年时间内,颠沛流离,甚至曾经还发烧到丧失记忆。
  自从认回儿子后,他就一直给孩子做补身的蜂蜜丸子,直到吃了一年,才彻底补起来。
  前两天他得了风寒,真是吓了众人一跳,幸好没什么大病。
  江河走过去,摸摸孩子的额头,问道:喝药了吗?
  喝了。江思印有气无力回答。
  那苦得让人想死的药让嗜甜的孩子想要迎风流泪,他发誓等自己好了,一定要更加认真锻炼,他实在不想再生病。
  应该和你的锻炼无关。江河仍是觉得帐篷不够保暖,是草原日夜温差太大了。
  这么大的孩子,竟然还会踢被子,会落得感冒一点都不奇怪。
  想到那些一年四季活蹦乱跳的小伙伴们,江思印不禁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