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那手将她举起来,然后举高。
  直到和面无表情的白谨行目光对视,两人大眼瞪小眼的,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当然,白谨行是生气,而白慎言就纯属是心虚了。
  明明是大白天,阳光热烈的很,但也不知道怎么的,白慎言就是感觉到了几分冷意,好吧,她是恶魔,她其实不怕冷,但她怕白谨行的眼刀子。
  在地上爬,难免蹭了土,白慎言下意识嘿嘿笑,黑一道白一道的小脸对着白谨行露出一口小獠牙的白。
  “白……好。”
  白谨行可不想费力猜这小恶魔想表达什么,反正一看她那样就能想个七七八八,她就只是提溜着怀里的小家伙转身往屋里走;“你放心白慎言,我肯定好,但你就不一定了。”
  白慎言挣扎着,被白谨行啪啪打了好几下屁股才老实下来,任由她提溜着进屋,再进浴室。
  啪——
  扔澡盆里去了,那里面没水,白慎言一扔进去脸着地,疼的她嗷嗷叫。
  “白……”
  爬起来扬起头刚要叫人,就又立马被白谨行打开的水龙头呲了一身水。
  大早上的,临近入秋的水没加热,自然是带了几分冷意的,但白谨行没管,反正皮糙肉厚的小恶魔在地上蹭都不怕,还能怕这凉水。
  她要真怕,那白谨行就高低要来上一句“该”了。
  如果是两个字的话,真该——
  白谨行也不说话,她一般不冷脸,可要真冷下脸的时候,那也是真渗人,起码目前这个作天作地的小恶魔都吓得不敢吱声了。
  任由自己被白谨行翻来覆去的搓。
  未了,鼓着个小脸长长叹气,哎——
  白谨行委实是气笑了,伸手去戳她的脑门,哪里虽说是被石头给咯了一下,但白慎言皮厚,也不疼。
  就是白谨行一戳,她就十分机智的顺势一咧嘴,小脸耷拉着做愁眉苦脸状。
  “白,认错……错……”
  白谨行摁着她的脑袋继续给她洗澡;“行,挺有觉悟的,那继续说,哪错了?”
  白慎言被随意摆弄着冲水,磕磕绊绊的的声音在水声下带了几分朦胧;“我……不爬,没……没路。”
  “嗯。”
  白谨行点头;“还有呢?”
  白慎言继续吭哧吭哧的;“……还…衣服,坏……”
  白谨行又戳她脑门;“你还知道衣服坏了啊,白慎言,那可是你最后一套衣服了,怎么,还想光屁股?”
  白慎言这次回答的挺利落;“……行。”
  白谨行下意识太阳穴一凸,顿时气的她差点爆粗口,捏着水龙头的手用力。
  不行,冷静点白谨行。
  你要冷静,孩子不听话怎么办?惩罚她就行了,对,惩罚她——
  白谨行冷着脸,又搓了搓她的身子就将人抱出来擦干了,虽然新买的几套合身衣服都已经报废,但她以前不合身的衣服但是还有。
  找了套出来咔咔给她穿进去,的确是小了不少,一穿上,小肚子在外面露着不说,腿也短了一截。
  衣服也紧紧的不舒服,白慎言不乐意穿;“脱,不穿……”
  白谨行面无表情;“不行。”
  “白……”
  “你叫黑也不管用。”
  白谨行可不想听她乱七八糟的说了,两人又提溜起来下了楼去吃饭。
  当然,是看着她吃。
  餐桌上,两极分化的格外明显,白谨行面前有包子,有皮蛋瘦肉粥,还有鸡蛋和凉拌菜。
  但白慎言面前,行吧,只有空气……
  她很傻眼;“白,饭饭…吃……”
  “吃什么吃,你自己不是都认错了吗?不好好走路,鸡蛋和包子不给你吃,只有粥。”
  白慎言绞尽脑汁反应过来;“那,粥喝……”
  “这是你又弄坏衣服的惩罚。”
  白谨行吃的津津有味,但白慎言就整个人蔫了似的趴在桌子上,要哭不哭的皱着小脸。
  未了又控诉她;“骗人,没说……”
  “我只是告诉你这个事实而已。”
  行吧,白谨行其实就是故意的。
  白慎言还不死心;“那,干肉……”
  “肉干也没有,今天的零食都没有了。”
  眼睁睁看着白慎言耷拉下脸,就跟那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立马蔫了,借着喝粥的动作,白谨行忍不住唇角勾了勾。
  哼!让你不听话——
  今个是休息日,金铃上门的时候,白慎言还整个人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而白谨行在厨房里洗碗。
  这月余的时间以来,金铃其实也来了两趟,不过白谨行不在这,说实话,她还真不敢独自面对白慎言。
  虽说是有了几分胆吧,但这胆还明显不多?
  所以没办法,金玲只好打电话叫人了,白谨行出来接她,路过院子的时候,白慎言听见声音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而后又看了看白谨行。
  气呼呼的又把头掉到另一边。
  在院子里金玲没敢问,一进屋里看不到白慎言了,她才凑近又开始刷碗的白谨行;“她怎么了?”
  “犯错了,惩罚她呢,早上没吃饭,大概生气了吧?”
  当然也有可能是饿的。
  但白谨行可一点也不想惯着她,这坏毛病必须要改过来才行,有时候就要狠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