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凭喻礼能够打来这个电话通知她,就已经代表着挺上心的了。
  白慎言明白。
  喻礼都这么说了,她也不能再纠缠下去,便只能点了点头,非常通情达理的回答她;“好的老师,那你和你朋友好好玩,不用担心我。”
  快要挂电话的时候,白慎言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连忙追问道;“喻老师,你们晚上会不会喝酒?要不要我去接你?”
  手机那头传来喻礼的轻笑声,低低的;“不用,我们都不喝酒。”
  白慎言这才放心;“行,那再见,老师。”
  电话挂断之后,白慎言随手掏过一边放着的手柄继续玩游戏,最后之作没忍住问她;“宿主,你不觉得有点不对劲吗?是不是有点不对劲?昨天晚上任务目标就说要加班,今天晚上又是陪朋友,宿主,这真的很不对劲啊。”
  白慎言嗤笑着;“拜托,你是才反应过来吗?”
  少女唇角勾起,微垂下的眉眼带了几分疯狂的红。
  不过没关系,逃不掉的。
  好不容易拉近了点距离,她又怎么能够让喻礼就这样逃掉。
  ……
  喻礼的朋友叫夏青兰,怎么说呢,两个人已经有二十多年的交情了,从小就是一个幼儿园至今处出来的交情。
  只是不同于喻礼后来做了老师,夏青兰则是在一家律所上班,她是个律师。
  前段时间出差去了外地,至今整整三个多月了才回来,一回来就打电话来邀约喻礼。
  毕竟她们真的好长时间没见了。
  喻礼答应下来。
  一来也是想见见好久不见的朋友,二来也是真的想躲开白慎言。
  晚上放学之后,两人聚在校门口出发,一起在街边压了半个小时的马路,溜溜达达着一起去了一家经常去的火锅店。
  虽然此时是炎炎的夏季没错,但这并不妨碍火锅的存在,一来店里都有冷气,二来不是有那么句话说的好吗,冬天吃火锅是因为冷,夏天吃火锅才是吃火锅。
  这就跟夏天吃雪糕是因为解暑,而冬天吃雪糕才就是吃雪糕一样。
  锅底选了鸳鸯锅,喻礼不太能吃辣,但夏青兰却是和白慎言一样,都是个无辣不欢的主。
  吃吃饭,随意诉说着各自的近况,说着说着,夏青兰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问喻礼;“对了,忽然想起来,昨晚我给你打电话,你那边是不是有人在?”
  “嗯。”
  喻礼点了点头,并没有隐瞒白慎言的存在,她这么一点头,夏青兰震惊的手里夹肉片的动作都是一顿。
  那牛肉没夹住,“啪”的一下就重新掉进了锅里。
  但夏青兰不在意,就只是更诧异的抬头看喻礼;“昨天七点多的时候你不在家啊?”
  “我在家。”
  喻礼淡淡的笑,隔着升腾的热气,女人盘着头发,额角两边垂落下刘海,细碎的眼睛被金边眼镜遮挡,莫名有了一丝朦胧败类的感觉。
  夏青兰更诧异了;“那就是有人在你家。”
  话音落下,不止诧异,夏青兰的目光转了转,甚至都带上了几分八卦的意味;“行啊,喻礼,谁在你家啊?男的女的?多大了?干什么的?”
  其实也不怪她这么八卦,毕竟喻礼天生不太爱与人亲近,从外表上来看她是温和温润的,但实际上她却是一个比较冷淡的人。
  得到她认同的人可不多,就连她当初都是因为两人住的近,从小一起长大的缘故,就说她能不好奇,那个能够被喻礼破天荒带进家门的人到底是谁吗?
  “你在查户口。”
  喻礼无奈的瞥了一眼八卦的夏青兰,伸手夹了一筷子青菜,淡淡的回答她;“想多了,那是我学生,只是在我那里补几天课。”
  哦哦!
  夏青兰信吗?哦,不,她才不信呢。
  是学生,那就更不可能了。
  夏青兰眯起眼,信誓旦旦的拉长了音调;“哦~~~”
  喻礼就忽然有些头疼,最后还是把白慎言的事说了说,夏青兰这才作罢,失去了兴趣。
  这个话题略过,两人继而又聊了别的,喻礼不是一个太多话的人,但很明显,夏青兰是。
  或许也正是因着两人性格上的互补,才让她们的友情格外长久契合。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夏青兰的女朋友。
  “你们分手了?”喻礼有些惊讶。
  她分明记着夏青兰三个月前出差走的时候还和她的女朋友好好的,怎么不过分别了三个月这就出问题了?
  当初夏青兰出柜,被夏家父母所排斥,那件事闹的这么大,喻礼至今都还记得,甚至为了她的女朋友,夏青兰都能和父母闹翻,至今两年都没有回过家门一趟。
  当初那么情比金坚的两个人如今就这么分手了?这如何不让喻礼感到惊讶。
  夏青兰淡淡的点了点头,只是解释说时间长了,而感情,也就自然淡了。
  她的表情看似很平淡,但喻礼还是能在那平淡的表情中看出几分依旧没有散去的痛苦和落寞。
  喻礼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夏青兰,毕竟感情这种东西她也没接触过,最后反倒是夏青兰自己貌似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摇头;“感情嘛,善变的很,分分合合都是正常的。”
  她要了酒,喻礼也没阻止她,发泄发泄总是好过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