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礼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带着一抹清脆,咬字清晰的尾音带着一抹习惯性上扬的音调,听着就像黄鹂在枝头啼鸣,带着勾子,格外好听。
  白慎言微微敛起眉眼,眼珠子转了转,听喻礼说完了话,她这才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喻老师,我妈说了,这学期让我休学,休养身体,可我现在已经是高二下学期了,下学期之后就是高三总复习,然后再一年就是高考,我怕时间来不及。”
  虽然高考很重要,但是对于白慎言来说,身体才是更重要的,喻礼劝了劝她,白慎言绕了绕话题,半天才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喻老师,要不这样,我大概能在医院住半个月的时间吧,到时候出院之后您帮我补课怎么样?这样在上学的时候功课也不会落下很多。”
  补习高二落下的课程,这的确是一个方法。
  但喻礼却没第一时间答应下来,毕竟现在是刚开学,她白天还要上课。
  而且以天海市第一重点高中的课程来说,周六是不休息的,也就是说,她一周七天要上六天的课,更何况她还是班主任。
  或许她没功夫帮白慎言补课。
  对于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喻礼并不会答应,她是一个能够清楚规划自己,并且保持理智冷静的人。
  所以不过思考了一分钟,她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白慎言。
  这并不出乎白慎言的预料之外,但她本身的目的其实本就是为了接近这个人而已,所以根本不会被这些打倒。
  “喻老师,您就答应我吧,毕竟我在您的班级已经上了一年多,换一种讲课方式只怕会耽误成绩。”
  当然,其实并不会。
  但这也并不耽误白慎言睁着眼睛说瞎话是不是。
  “而且喻老师,你放心,就算补课,我也应该是在这个学期结束,太早了我妈不会同意的,更何况高二的课程我之前已经自学了一点,不会太耽误你的时间。”
  白慎言是知道自己原主的身份在喻礼心中还是占有很大好感的,她毫不介意自己利用这一点。
  见喻礼的神色果然犹豫了下来,白慎言赶紧趁热打铁;“喻老师,你就答应我吧,拜托您了,也就是您的课教的好,别人的我都听不下去。”
  哇啦哇啦,各种奉承的话被白慎言张口就来,不过这倒不是假的,因为原主白慎言确实是很喜欢喻礼的课。
  也许是因着融合了原主记忆的缘故,上辈子还是个学渣的白慎言,在这一世转而成了学霸,对于一向懒散惯了,肆意惯了的她而言,这也是一种相当难得的体验。
  白慎言就像得到了新奇的玩具,即便想起那些厚厚的书本,学不完的习题,她也依然带着几分兴致勃勃。
  她这么一劝,喻礼也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是暂时答应,因为她并不确定到时候她会不会有空,白慎言连连点头。
  补课归补课,报酬自然还是要给的,不过喻礼并没有提这一茬,白慎言也就索性未提。
  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
  喻礼坐了一会就离开了医院,夏天的夜色来的格外漫长,她离开之后,白慎言的目光还望着关闭的病房门,敏锐的听力让她能清楚听见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直到消失不见。
  喻礼,喻礼吗?
  “喂喂,别看了,喻老师都已经走了,你还在看什么呢?白慎言,你怎么回事儿?一个小时了,你光顾着看喻老师把我都忘了是不是?”
  猛然响起的声音酸溜溜的,打破了病房内的寂静,这才发现又或是回想起了什么似的,白慎言转头撇了一眼站在床另一边,一脸叹息的娃娃脸女孩,石青。
  她的同桌,兼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姐妹。
  石氏集团虽然不及白氏集团,但也是天海市乃至全国都赫赫有名的集团,不过不同于白慎言一向低调惯了,石青石家大小姐的身份让她在整个学校里献殷勤的人都一大把。
  不过两人的交情是从小穿开裆裤的时候就有了的,自是不必多说。
  “石青,你什么时候来的?”白慎言诧异的挑了挑眉。
  石青简直就无话可说,半天才翻了个白眼瞪过去;“我和喻老师一起进的屋,还是我把她带进病房来的,结果你光看喻老师了,根本看不到我是不是?”
  白慎言笑了笑,也没否认。
  石青是个性子活泼的,叽叽喳喳的说起话来像个麻雀,她还是个心大的,吐槽了两句就被白慎言轻而易举的转移了话题,当然,最后又演变成了她自己在哀怨的诉说着没有白慎言在班里的点点滴滴。
  白慎言哑然失笑。
  朋友同学,长辈老师,刚苏醒的前一周,不断有人过来探望,头疼的时候,白慎言听着身边的唠叨多少有些不耐烦,不过她都忍了下来。
  然后,装病。
  果然,有眼力见的都自己告辞,没眼力见的也都被白慎绯撵走了。
  至于白慎言自己,脸虽然惨白的不行,但眼角眉梢却带着几分笑意,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就像是个邻家女孩。
  每当她这么笑的时候,连最后之作后来都不敢多说了,毕竟这人现在不疯批了。
  她成白切黑了啊。
  坏的是里子了啊。
  最后之作叹气,它也更管不了这宿主了啊。
  养伤的日子安安静静,白慎绯一直陪着她,石青一放学就过来叽叽喳喳,白长国和罗婉除了忙着集团的事情和事业之后,一旦有时间了也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