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天光无法透进的地宫中不分昼夜,所以孟易觉在地宫中的休憩很容易就变为昏天黑地的睡眠,在她代理魔尊的这段时间里,她倒是通过操纵生物钟养成了每天只睡那么几个小时的好习惯,但不知为何,今天她的生物钟就好像一点作用也不起一样,就任凭她昏昏沉沉地在床上滚来滚去。
孟易觉窝在温暖的被窝中,缩成一团,睡意惺忪,没有一点想要起床的意思。
她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去,却什么都没有碰到,这一瞬间,无情道的眼睛猛地睁大,睡意荡然无存。
步思帷又不知道去哪儿了?!
“怎么了?”
熟悉的女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孟易觉心头逐渐攀升的不好的预感。
步思帷从不远处的椅子上站起来,神色担忧地望着明明刚刚还在好好睡着,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的孟易觉。
“做噩梦了吗?”
她走到床前,一直暴露在空气中,有些许凉意的手摸了摸孟易觉的脸颊。
或许是一直窝在被子里的缘故,孟易觉现在的体温很高,步思帷的手一贴过来,她就不自禁因为那股寒意打了个颤。
记忆顺着这阵颤栗流进因为睡眠而不甚清晰的大脑之中,又带来了新一轮温度的攀升。
孟易觉不自在地避开了步思帷的手。
“别突然贴过来,好冰。”
“是吗?抱歉。”
魔尊低下了头,可怜兮兮地搓着自己刚被人说完的手,似乎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它回点温。
这下子对方看上去又像是被雨淋湿的小狗了。
孟易觉一贯看不惯对方这个样子,现在更看不惯了,倒不如说,这副样子总能让她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
那个时候步思帷也是这副表情,哭着亲吻她,用自己的整个身体去取悦她,不发一言,却在每个角度都在恳求着孟易觉让她不要抛弃她。
虽然孟易觉不知道步思帷到底是哪里来的那么浓重的不安全感,一开始,她还会安慰似的迎合她,但是时间拉的越长,她就越发感到……力不从心。
步思帷的字典里就好像没有“暂停”这两个字一样,要知道,当时孟易觉下命令也不过只是一时兴起,她也没有打算变得那么……靡/乱,但偏偏……
到了后面的时候,孟易觉甚至连对方滴落在自己脸上的泪珠的感觉都感觉不到了,只留下了一片空白的大脑,如同被拖入了深渊一般,让人感觉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之感。
这些东西孟易觉越想就越不爽,所以她干脆将眼前正无辜地盯着自己的女人一把拉到自己面前,在对方错愕的眼神中照着昨晚咬过的地方又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
“嘶——”
人的咬合力在动物中也算是强大的,更别说孟易觉在咬她的时候根本没收着点力道,这一口咬下去,鲜血立刻从伤口处渗了出来,搭配着昨夜的咬痕消去之后留下的淤青,让人怎么看着怎么惨。
偏偏当事人却不这么觉得,那张平白比以往都要艳丽的美人面在一瞬间疼痛的扭曲后,重又挂上了羞赧的笑意,就好像恋人不是在对她施加暴力,而是在对她表达爱意一般。
老实说,步思帷这个表现让任何一个正常人看了都会觉得有些瘆人,好在孟易觉早就习惯了。
大早上的,也没有什么动力起床,咬这一下已经耗费了孟易觉身上所有的力气,所以此时她干脆就把头搭在自己咬过的那块的地方,步思帷的肩头,让步思帷支撑着她的身体,自己百无聊赖地玩/弄着她披散下来的墨发。
步思帷小心翼翼地搂住她的腰,问道:
“要吃早饭吗?”
“不想动。”
“那我把早饭端进来给你?”
“你也不准走。”
孟易觉不满地戳了戳她的后腰,感情和她说的话她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啊。
“早饭一顿不吃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妈又不在。”
没被妈妈看着的修仙者非常有底气地说道。
“你那么早起来干什么,还不如多睡一会儿。”
孟易觉搂住步思帷的脖子,将她向床上带去。
纵使做过了亲密的事,面对这样坦率撒娇的孟易觉,步思帷还是觉得有些不知所措,就像现在,她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能撑在女人的身侧。
“总还……有事要干的。”
“那也不差这一会儿……艹,我忘了我约了郑在野了!淦!”
看着一把就扔开了她,从床上蹦起来穿衣服的孟易觉,步思帷不免愣在了原地。
她这么快就失宠了?
“嘶——浑身上下都疼,你那什么破椅子,我今天就给它砸了!”
孟易觉一动起来就感觉到身上这仿佛骨头散架了一般的痛感。
事实证明,床的存在还是有其必然性的,有些事情还是床上干为好。
穿好了衣服,孟易觉这才有了闲工夫转过头来看自己身后的木头美人,对方一副被遗弃了的受伤样子,让孟易觉看得那叫一个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