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都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不会,不会孟易觉是想叫他去炸了长明山吧?!这事儿他可做不了的啊!
“所以——我要你——”
季星成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去后山抓他们的猪,然后用他们的木头烤肉给我吃。”
“?!”
虽说是个很无厘头的要求,但季星成还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不是炸了长明山之类的。
然后他又看了看自己裹得紧紧的双手,摆烂似的双手一摊:
“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给你捉猪啊?”
“我管你呢,遇到问题要学会自己解决。”
孟易觉笑吟吟的,可是手上动作那是一点也不温柔。
半空中灵力凝聚得雄浑,只一下,便将人高马大的男人给扔出了房门。
屋外,季星成揉了揉自己被摔疼了的屁股,低声嘀咕了两句,虽然无奈,但还是出发去满足孟易觉的无理要求去了。
毕竟这样的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都已经习惯了,也就像孟易觉说的,万事都总有解决的路子的,与其耗费时间跟孟易觉进行口舌之争之后再被她打一遍,倒还不如乖乖干活。
今天的季星成,依旧是一个被欺负的小可怜。
屋外季星成是怎么想的,孟易觉并不知道,因为她此时正直勾勾地盯着步思帷。
步思帷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也就只好仰头问她:
“怎、怎么了?”
“九九应该说了,让你趁机逃走吧。”
“嗯……”
“你是在全速向后前进吗?还是说迷路了?逃跑路线好像不太对呢?”
步思帷又一次低下头,没有了声音。
但孟易觉显然比付询要直白多了。
“说话。”
“那、那个……”
步思帷支支吾吾地,脸涨了个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到她又是这副模样,孟易觉不自觉感觉到轻松。
说实在的,昨天在擂台上的那个步思帷,不止让付询感觉陌生,同样也让孟易觉感觉到陌生。
她印象中的步思帷,没有那么……偏执?
她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她吗?
总之就是,步思帷在师尊、父亲和她中,决绝地选择了她,并且挥出了以前从未挥出过的剑,这让她感到惊讶、感到陌生,但同时,心中又有些什么……
“算了,”
孟易觉偏过头去,似乎是不打算追究这个事了:
“那把剑,你就留着吧。”
孟易觉没有看步思帷,只是看着窗外弥漫的云雾。
“为什么……?”
一开始的声音很小,孟易觉几近没有听清,于是她转过头来看着低头的步思帷又疑惑地问了一句:
“什么?”
“我说,”
步思帷抬起头,很少见的,眉头紧紧皱着,仿佛就快要哭出来一样:
“为什么要我把剑留着?”
孟易觉唇瓣微微分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什么都没有说,最后也只冒出了一句:
“因为送出去的东西不拿回来,这是基本的礼仪。”
说完,她又偏过头去,不看步思帷,只望着窗外云雾缭绕的美景。
步思帷的眼角被哀意染得微红,显出一派叫人心神摇曳的美感来。
她好像没听到孟易觉在说什么一样,自顾自地又说道:
“我喜欢你。”
“是吗?”
孟易觉没什么反应:
“可是我不希望你喜欢我。”
同五年前一样的回答。
这次的回答依旧不叫步思帷满意,也同五年前一样。
“真的吗?”
她微微俯身,好似要亲吻一般,脸就快要触碰到孟易觉的手。
“你干什么?”
孟易觉猛地转过头来,脸上有些微微的热意。
近在咫尺的温热呼吸让她哪哪儿都感觉不自在。
“你来见我了。”
步思帷就像没看见孟易觉的反应一样,轻轻将手覆盖到孟易觉那略显僵硬的手上。
“碰巧而已。”
被他人的肌肤触碰到,多少会有些不适应,孟易觉也一样,她现在只想将攀附于她手上的光滑触感一下甩开。
“真的吗?”
步思帷拉起孟易觉的那只手,将它放到自己那张白玉无瑕的脸上。
她看着孟易觉,又问出了这个问题。
孟易觉呼吸一窒,又后知后觉地感到恼怒。
她强硬地从步思帷手中将手抽出,脸上布了一层不知是恼怒还是羞涩的薄红:
“真的!”
步思帷今天是抽得什么疯!又是问这问那,又是动手动脚,要不是她对她比较包容,估计早就把她和季星成一样扔出门外了!
就算心中这么想着,孟易觉还是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掌心。
对方脸庞上光滑的触感仍旧残留在上面,让她不知为何感觉有些……痒痒的。
步思帷笑了,笑容中带着哀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