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韧将她搂得更紧:“九点打卡。”
“那你几点出门?”
“八点十分,我习惯了早点到。”
“那你是在家吃早饭,还是出去吃?”
汪韧闭上眼睛,闻着女孩发上的茉莉花香,哑声道:“不一定,有时候在家吃,有时候在小区门口吃,有时候在公司楼下吃……怎么了?”
罗雨微说:“明天早上,我想和你一起吃早餐。”
汪韧笑起来:“好啊,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罗雨微蹭蹭他:“别去买了,我看你冰箱里有速冻的饺子,还有小笼包,就吃那些吧,我爱吃小笼包。”
汪韧:“行,那你定好闹钟,别睡过头。”
“嗯。”罗雨微又说,“明天,你下班后,回你爸妈家吃饭吧,总不回去,你爸爸会不高兴的。”
“不要,我明天还是回这儿吃饭。”汪韧拒绝,抓过罗雨微的手轻轻地摩挲着,给了她理由,“我下周要出两趟差,周二晚上出发去南昌,周三晚上回来,然后周四去福州,周五晚上回来,我只有明天能和你一起吃晚饭,另外四天,你都得自己解决,不过周三、周五我们可以一起吃宵夜,你想吃什么就和我说,我回来给你做。”
罗雨微仰头看他,好奇地问:“你出差都是去做什么?”
汪韧耐心地讲给她听:“一般是参加一些学术会议,打个比方,我负责的产品里有一款心脏支架,那我就要去参加心血管疾病方面的会议。还有就是见客户,让当地的销售团队负责人领着我去见那边的大客户,有时候两天要跑好几家医院,见好多位客户。不是我一个人在跑,我手底下的人都要跑,我们这个工作就是这样的。”
罗雨微瘪瘪嘴,忍不住去逗他:“renick好忙啊,以后结婚了也会这么不着家吗?”
“哈哈哈哈……”汪韧一下子笑出声来,“我以前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唔,需要向bob取取经。”
罗雨微也笑了,手指挠着他的胸膛,说:“我跟你开玩笑的,等我上班了,也许会比你还忙,你至少还有双休,我可能连双休都没有。”
汪韧亲亲她的发顶:“没关系,那是你的工作性质决定的,我能理解。如果我们结婚了,我会争取把时间更多地放在家庭上。”
他又轻声地笑,“我真的不是一个工作狂,不瞒你说,我觉得,我应该会是那种蛮顾家的丈夫。”
罗雨微抬眸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一眨,撩拨着汪韧的心,她嘴角一翘,说:“看出来了。”
刚洗完澡的女孩香软动人,那双嘴唇红润又有光泽,还穿着一身白衣服,汪韧想起下午时自己开的那句玩笑——一只兔子精。
罗雨微真的很像一只小兔子,可以搓扁捏圆的那种,让他忍不住想去欺负她一下。
不过,有句俗语说得好,兔子逼急了也咬人,正在汪韧思考着该下手还是下嘴时,小兔子先动了。
罗雨微早忘了自己先前做的预防措施到底是要防什么,到了这一刻,她和汪韧的身体紧贴在一起,近得不能更近,但她还是不满足,仰起头,看到男人那清晰又性感的下颌线,不知怎么想的,张嘴就往他下巴上咬了一口,舌尖还舔了一下,有一点粗糙,那是他下巴上刚冒出头的胡茬,估计要明天早上才会剃掉。
“啊。”汪韧吃痛,低头看她,女孩原本清透明亮的眼睛像是被什么给点燃了,能让他感觉到一种炙热,仿佛被她多看一秒,就会被灼伤一寸。
她的呼吸还有点急促,嘴唇微启,汪韧隐约能看到她洁白的牙。
就是这些牙齿,刚才咬了他,对吗?
这只兔子可真凶啊,居然会咬人,汪韧的呼吸也开始变得紊乱,心脏快速地跳动起来,他想,还等什么呢?再不反击,兔子就要造反了。
这一刻,所有的理智、矜持、涵养、礼数……统统都消失了,只剩下了一个男人面对心仪女人时的身体本能,汪韧闭上眼睛,低下头去,重重地吻住了罗雨微的唇。
第45章 、汪汪
罗雨微惊讶地发现, 汪韧的吻竟与他平日里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在她的幻想中,像汪韧这样的翩翩君子,亲吻也该温柔似水, 含着情,衔着蜜, 克制而隐忍。可事实是,他的吻霸道又凶猛,极具侵略性,根本不容她抵抗,柔软的舌头攻城拔寨似的迅速撬开她的齿关, 在交锋中先拔头筹, 占据上风。
他左手搂着她的腰,右手抵在她颈后,男人的力量不容小觑, 罗雨微想要往后躲一下都做不到, 只能被他牢牢地圈在怀里, 承受着他铺天盖地的气息。
只是, 他还是在不经意间泄露了他的生涩, 那给了罗雨微反击的机会,她用舌尖轻轻地撩拨着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吮吸着他柔软的唇,交战双方便从最开始的强弱分明渐渐过渡到拉锯战, 你攻我守,你退我进, 湿润的唇舌始终黏着在一起。
“唔……”她听到他压抑在喉间的闷哼。
“嗯……”他听到她娇柔又软糯的呻//吟。
他想, 她可真是一只法力通天的兔子精。
吻到后来,竟是汪韧先招架不住,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整个人都热了起来,知道再亲下去要出事,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罗雨微的唇。
男人和女人先后睁开眼睛,发现他们的姿势居然变了,不知何时,罗雨微已经坐在了汪韧的大腿上,双臂圈着他的脖子,视线从由下往上变成了由上往下。
两人都在重重地喘气,面色潮红,嘴唇上还泛着水光,对视着的眼睛里依旧有未熄灭的火苗,清晰地透露出对彼此的依恋与渴望。
他们是一对足够成熟的成年男女,都感受到了那份由身体某处滋生出来的欲望,只是,他们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想要一份细水长流的感情,就不能急于一时。
发乎情,止乎礼,来日方长。
罗雨微低下头,用额头蹭蹭汪韧的脸颊,突然抿唇而笑,眼神里透着揶揄之意,问:“汪先生感觉怎么样?”
汪韧的脸一下子又红了一个度,嘴硬道:“这个问题,应该我来问你吧,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挺好的呀。”罗雨微的声音软乎乎的,伸手揉着汪韧的黑发,“这可是renick的初吻,被我夺走啦。”
汪韧揽过她的腰,看着她的眼睛:“你知道就好,记住,要对我负责。”
“怎么负责呀?”罗雨微又开始使坏了,食指往他嘴唇上一按,“以身相许吗?”
“倒也不是不可以。”汪韧捉住她的手,吻了吻食指指尖,还舔了下那新做好的粉紫色指甲,眼皮子一撩,说,“你先赊个账,到时候我再来和你算。”
罗雨微:“那我赖账怎么办?”
“赖不掉的。”汪韧把脸颊埋进她的颈窝,闭上眼睛,说,“被我捉住了,你就别想再跑掉。”
这话说的……罗雨微心里小小地咯噔了一下:“可我们……昨天才谈上啊。”
“不,我总觉得,我已经认识你很久了。”汪韧抱着她,声音低低的,“这两年,我一直在想你,后悔当时把你放跑了。你总是在逃,总是在推开我,还骗我说去北京。你知道么,其实你早晚会穿帮的,我每个月都会去北京出差,你能躲得过一次两次,还能躲得过三次四次?当我发现你每次都在找借口不与我见面时,我一定会产生怀疑,怀疑你不在北京,所以,我们迟早会在钱塘见面,这是老天的安排,你跑不掉的。”
罗雨微的心软成了一滩水,嘴上还是不饶人:“狗,皮,膏,药。”
“狗皮膏药就狗皮膏药,我本来就姓汪。”汪韧笑着说,“你也可以和我家里人一样叫我汪汪,你不觉得这个小名很可爱吗?”
罗雨微大笑起来,揉着他干爽蓬松的头发,快乐地叫他:“汪汪!”
汪韧:“到!”
罗雨微:“哈哈哈哈哈哈……”
大概人与人之间真的拥有磁场,其实罗雨微也有类似的感觉,像是已经认识汪韧很久了,在上海重逢时,就没想躲他,这么可爱赤诚的一个男人,要怎样铁石心肠的女人才能躲过?
她开始感到庆幸,自己修炼得还不够铁石心肠,总算没有错过这段美好的姻缘。
接下去的时间,罗雨微和汪韧一起看综艺节目,她嫌坐着累,干脆侧躺在沙发上,脑袋枕着汪韧的大腿,他也坐得懒散,手指一下下地顺着她的长发,觉得自己像在撸猫……哦,不对,是撸兔子。
躺着看电视很容易打瞌睡,也就过了半个多小时,汪韧低头时发现罗雨微睡着了,他摸摸她的脸,把她叫醒:“要是困了就去睡觉,在这儿睡很容易感冒的。”
“唔……”罗雨微揉着眼睛爬起来,还伸了个懒腰,问,“你不睡吗?”
汪韧说:“我没那么早睡,十一点都没到呢,你去睡吧,我再看会儿球,十一点半回房。”
“好吧,那我先去睡了。”罗雨微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明天我七点二十起床,一起吃早餐。”
汪韧笑着点头:“好。”
罗雨微去上了个卫生间,走进客房后,突然像早上出门时那样,又一次扒住门框,只露出一个脑袋,笑吟吟地对汪韧说:“汪汪,晚安。”
汪韧还是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眼里带着笑:“晚安,明天见。”
——
周一早上,天气有变,连续放晴十几天的钱塘受到北方一股冷空气的影响,气温骤降,还下起了小雨。
汪韧蒸了二十个小笼包给自己和罗雨微当早餐,外加一罐牛奶、一个鸡蛋,当他又拿出一个苹果时,罗雨微讨饶了:“我真的吃不了这么多!”
汪韧说:“我给你切成块,你能吃几块就吃几块,剩下的我吃,你得补充一点维生素,昨天就没吃水果,这样很容易便秘的。”
罗雨微:“……”
汪韧吃得快,吃完后先去房里换衣服,进去时还是t恤加大裤衩,出来就变成了一个职场精英男,罗雨微还坐在餐桌边吃早餐,嘴里咬着半个鸡蛋,看到他后眼珠子都发光了。
因为天气凉了一些,汪韧穿上了她送他的那件黑色长袖衬衫,底下是一条黑西裤,衬衫扎在裤子里,腰上系着一条简单的黑皮带,发型还打理过,手臂上则挽着一件灰色薄西装,那利落挺拔的身型真是能迷死人。
罗雨微快速地咽下鸡蛋,用纸巾抹过嘴后跑去他身边,问:“不打领带吗?”
汪韧说:“我今天基本是坐班,早上开例会,下午有个视频会议,不用出去见客户,需要打领带吗?”
“打了好看!”罗雨微说,“信我,打个灰色的,超级帅。”
汪韧想了想,牵起她的手,说:“行,那你来帮我挑一条。”
罗雨微被汪韧拉进主卧,才想起自己还是第一次来到他的私人空间,汪韧的房间比客房大很多,带卫生间和一间走入式衣帽间,装修风格与屋内其他区域一脉相承,浅色家具,欧式简约风,居中摆着一张1米8宽的大床,床上用品是简洁大方的深灰色。
汪韧领着罗雨微来到衣帽间,拉开收纳领带的抽屉给她看:“挑吧,罗大设计师。”
十八个格子,十八条颜色各异的领带,不知道别的地方还有没有收纳,罗雨微挑中一条烟灰色领带,拿出来说:“就这个吧。”
汪韧往她面前一站:“你帮我打。”
罗雨微瞪他:“我不会。”
“我不信。”汪韧语气自信,“快点,我要迟到了。”
罗雨微无奈地叹气,笑着帮他打领带,她已经很久没给男人打过领带了,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步骤,帮汪韧把领结往上推时,问:“紧吗?”
汪韧微微抬起下巴:“不紧。”
领带打好了,罗雨微又帮他把衬衫领子整理好,仰起头来,说:“真帅!”
“是衣服好看,不是我人帅。”汪韧把她搂到身前,松松地圈着她,“一直想问你,衬衫为什么要买黑色?”
罗雨微说:“因为……在我的记忆里,我第一次看到你时,你就穿着一件高领的黑毛衣,特别衬你,在上海又见过你穿白衬衫和黑衬衫,觉得你还是穿黑色更好看,啊,白色也好看,就是……黑色会更显气质。”
汪韧皱了皱眉:“我是什么气质?”
罗雨微一本正经地说:“一只大汪汪。”
汪韧瞬间笑场,低头去呵她痒:“就知道你不会说什么好话!”
“哎呀,别别别,我怕痒!”罗雨微逃不掉,只能求饶,“你赶紧去上班啦,都要迟到了!”
时间的确不早了,已经快八点十五分,汪韧拉着她走出卧室,提上电脑包,说:“那我走了。”
罗雨微赶他:“走吧走吧。”
汪韧在玄关处换上皮鞋,又回头问她:“晚上你想吃什么?我下班后先去买菜。”
罗雨微说:“我去买吧,给你开个盲盒,我买什么你就做什么,行吗?”
“也行。”汪韧说,“那要是你买了我没把握的菜,做得不好吃你可别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