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少东家做的，但数量不多，先到先得。”王有财家的可知道要怎么做生意了。
“今天少东家来得早，但是还有事儿要忙着出去，只做了十五个糖油饼。”王有财家的接着解释。
来买包子的客人一下子就改了主意，“那就给我来五个糖油饼。”
“不对，给我来六个。”买太多也不好，客人想着买一小半就足够了。
“另外，我还要两个肉包，还要两个馒头，以及一个豆沙包。”
“再要一个糖三角。”
“好嘞。”王有财家的爽快应下来。
江光在旁边听得整个人都懵圈了，“买这多，能吃得完吗？”
这让客人听见了，她笑了笑，“家里有六口人呢。”
“刚刚够的。”
“哦哦，六口人啊，不错啊。”江光想着他和江国安才两个人，但一个人就要吃两个大肉包，转换一下，的确也不多。
棠溪端着做好的生滚粥出来了，“师兄，江叔。”
“尝一尝，这是我妈做的。”
“猪肉粉肠粥。”
“这香味……”江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了。
江国安的嗅觉不错，很容易就闻出来和其他地方做的不一样，仔细一想，应该就是水的原因。
第1515章 艇仔粥
棠溪看出了江国安的想法，眉角微微扬起，在他的旁边坐下来，“早餐店这边也有滤水器。”
“果然。”江国安点头，“师妹，你还有滤水器吗？”
“没有了。”棠溪摊手，“全部都用上了。”
“好吧。”江国安也不可惜，毕竟梁丹秋的家里已经有一个了，只要继续用着，江光的病情肯定会继续好转的。
江光不明所以，“什么东西？”
“就是一个过滤水的仪器。”棠溪解释，而后又说了一段很是官方的话。
江光没听懂，但知道这些东西很贵，“溪溪，这样的东西就这么放在水龙头上面，真的不会让人拿了？”
“不会。”棠溪勾唇回答，“真的有人拿了，我也会知道的。”
东西是系统给的。
作为系统的绑定者，棠溪自然是有特殊的方法，只是不能公开告诉他人而已。
江光见棠溪自信，也知道是不能对外说的秘密，就不追问下去，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溪溪，码头距离这边远不远？”
“我们等会儿再过去还能不能赶上？”
“能的。”棠溪回答，“冬天冷，码头那边也改了时间。”
“如果是夏天的话，五点多就要出门了。”
“这么早？！”江光惊讶到了，随后一想是这么一个道理，好的东西就必须早一点去，不然晚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就跟菜市场的猪肉一样，去得早就有多选择，去得晚就只能挑别人剩下的。
早餐过后，棠溪带着江光父子俩去码头。
七点出发，七点半才到。
而这个时候的码头已经是人满为患了。
江光看着这么多人担心虾早就被卖完了。
然而，棠溪给了一个安定的眼神，“别着急。”
“肯定还会有的。”
棠溪在人群当中看了一圈，很快就认出了那户人家来，“江叔，师兄，我们过去吧。”
江国安和江光两人都不是很理解，但都跟上了棠溪的脚步。
“溪溪，”黄婆婆看见棠溪来了，热情地朝她招招手，“吃了没？”
“艇里面还有粥，来一碗？”黄婆婆很是热情，“都是今早上用新鲜的小鱼儿做的。”
“香得很啊。”黄婆婆招呼着棠溪下来，而后才看见江国安两人，“这是？”
“婆婆，这是我的师兄和他的父亲。”棠溪简单地介绍一番，而后再跟他们解释。
“这是黄婆婆，跟我们家长期合作的渔民。”
“你们好啊，你们好啊。”黄婆婆很是热情地打招呼，然后又问吃了没，想让他们到艇里面来尝一尝艇仔粥。
“溪溪，你过来帮我尝一尝味道。”黄婆婆是真的一点都不客气，“我跟老头子打算做艇仔粥的生意。”
“你是厨师，肯定能吃得出味道怎么样。”
艇仔粥不难做，但也难做。
鱼腥味处理得好，那就是没有任何问题。
要是处理不好，换谁都不愿意吃。
黄婆婆在船上生活了那么多年，对鱼腥味早就已经免疫了，吃不出来，也闻出不来。
“好啊。”棠溪没有拒绝，还拉着江国安父子俩一起下艇里面来。
第1516章 诶，为什么啊？
江国安是第一次坐在了小艇上面，摇摇晃晃的，有点头晕，但感觉很新鲜。
黄婆婆见人都下来了，转身让老头子把做好的艇仔粥端上来，“来来来，都来尝一尝。”
“这用的都是今早上捞起来的小鱼小虾。”黄婆婆将艇仔粥都放在小桌子上面，然后再撒上一边油条碎。
“怎么样？”黄婆婆看着棠溪问道，“这样看起来会不会有食欲？”
棠溪低眸看过去，再闭上眼好好地闻一闻香味，香味很浓郁，但是河鱼本身的鲜味没能完全提出来，不过这并不影响食用。
“挺好的。”艇仔粥的用料很多，但在渔家里面都是有什么做什么，并没有规定的食材。
棠溪看着面前的艇仔粥，尝了一口，入口鲜香，还很丝滑，最主要的是鱼和虾的腥味都很好地去除了。
“婆婆，你是用来我给的法子吗？”棠溪问道。
黄婆婆连连点头，“是啊，我用了，但是我这鼻子啊，早就习惯了鱼腥味，让我闻是闻不出名堂来的。”
“怎么样？”黄婆婆紧张地问答。
棠溪转头去看江国安，“师兄，你觉得如何？”
“食材没有问题。”江国安如实回答，“但是环境有腥味。”
船就在河岸上，风吹过来就带着咸腥的气息，所以想要完全没有鱼腥味，那必须要离开河岸边才行。
黄婆婆诶了一声，“这就不可能了。”
“客人就是冲着河岸边，这才来吃正宗的艇仔粥，不然都不来呢。”黄婆婆诶了一声，“只要粥没有腥味，这个就不成问题了。”
至于环境什么的，那是黄婆婆没有办法改变的。
江国安没有说话了，安安静静地吃着艇仔粥。
江光很好奇艇仔粥是怎么做的，他吃着粥，发现里面有鱼肉碎，还有虾仁，另外有花生、葱花等等，看着小料一点都不少。
“老人家，这一碗粥多少钱啊？”江光问道。
黄婆婆伸出了手指，“就这个价钱。”
“我们不出什么，就是柴火和油盐，这些小鱼小虾都是河里捞回来的。”
“用不了多少心思，晚上放一个笼子在船头船尾，第二天起来就有不少。”黄婆婆倒是没隐瞒，“要是不够的话，还可以开着艇到外面去网一网。”
“不过，网来的鱼大多数都是大鱼，我们一般是优先拿到岸上卖，卖剩下的这才拿去做粥。”
黄婆婆详细地解释，“我们做艇仔粥的时间是不定的，有的时候是早上，有的时候是晚上。”
“不过，就算是这样，还是有客人愿意来的。”黄婆婆弯了弯唇角，“我们老两口就靠这一口吃饭了。”
棠溪接着解释，“黄婆婆的孩子都在外面打工，三年五载都不一定能回来。”
“我们还能动就不需要他们回来照顾。”黄婆婆摆摆手，“就算一会不能做了，我们就在船上，也花不了多少。”
勉勉强强是可以够生活的。
棠溪安安静静地听着黄婆婆说，唇角微微地翘着，笑意眉若隐若现，让人觉得岁月静好，无风无浪。
安静又美好。
——
棠溪把黄婆婆打捞上来的虾全部都买下来了。
在路上，江国安想了很久，不解地问道，“溪溪，你为什么不帮帮他们呢？”
听黄婆婆说的那些话，江国安很想去帮一帮，但是他做不来什么，可棠溪就不一样了。
她有两家店面，完全是可以让黄婆婆上岸生活的。
“帮？”棠溪沉默了一下，抬眸看着前面的路，似乎在思考着要怎么回答。
江光嗯了一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国安，你让溪溪怎么办？”
“给一份工作不好吗？”江国安不解地问。
棠溪摇头，“如果黄婆婆愿意上岸找工作，并且是到了我这里，我当然是愿意雇的。”
“但是，黄婆婆从出生到现在都是在船上生活，他们是疍家人，早就习惯了船上的生活节奏，岸上的生活会不习惯，不适应的。”
船在水面上摇摇晃晃的感觉，和地面上的踏实，完全是两回事。
黄婆婆并不是不可以来岸上生活，而是她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