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是如何从阑珊处逃脱出来的?”
  萧蓉说:“随着那日的大火,和孩童们一起出来的。”
  因为那日场景混乱无比,若是混着几个阑珊处的“蝶”逃脱出来,倒是无可厚非。
  等等。
  林鹭转头看向萧蓉。
  原主从儿时起便在阑珊处生活,此时活着,那便说明,原主那处应当是随着儿时的祝如疏带领之下的那一批人,一起逃脱出来的。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让所有蝶近乎全部分散开。
  林鹭和萧蓉这一派自立门派成了声名显赫的邪魔外道合欢宗,而祝如疏拜入了御云峰,夏蝉衣成了远近闻名的医师。
  还有慕容晓。
  原主看似女魔头,却在背地里派遣人偷偷筹集阑珊处遗落的生魂,似乎在准备着什么。
  事件变得有些扑朔迷离,林鹭身在其中似乎始终无法抓住这整件事有始有终的剧情内容。
  还有那双在背后操控着他们,将他们逐渐推向故事中心的“手”究竟是谁?
  萧蓉抬起林鹭的手腕,那冰丝瓷镯赫然缠于其上。
  “此物…是绾娘之物?”
  那呼啸的狂风将房门吹开,随着刺骨寒风,灌了些雪点子进屋中。
  萧蓉原本还想说些什么,见此场景却神色微变,将林鹭的手放下,只说。
  “那人来了。”
  与此同时,林鹭另一边手腕上缠着的溢光珠,其中滚烫的血色液体缓缓流动,那珠子攀附着少女细嫩的手腕,让她有几分不适。
  林鹭朝萧蓉说道:“你快走吧,之后的事我们之后再说。”
  萧蓉虽说几分迟疑,却还是微微颔首。
  “宗主保重。”
  随即消失在雪色中。
  白雪绕着少年雪白的衣裳,缓缓而至,林鹭甚是能嗅到空气中几分淡薄诡异的血腥气。
  林鹭心中产生了一个微不可闻的想法。
  这人是刚杀了人回来吗?
  可是在这深宫中,他能够去杀谁呢。
  他轻声踩进屋内,衣裳无比干净,面色苍白,只是平日中那双淡色的眼眸中竟多了几分妖冶的红晕开来。
  少年将风雪奔腾之声尽数关在屋外,只笑说。
  “师妹可是又同旁人往来了?”
  他不知何时闪身至少女身前,将她的手腕抓了起来。
  林鹭见着他眸色中那抹红晕竟越来越浓稠、瑰丽。
  少年的指腹缓缓贴着她的小臂内侧,缓慢揉搓,将她的小臂搓得泛红,甚至有些发疼。
  那处,是今日那几个如登徒子般的“修士”来庭院中,被削去发冠的男人触及少女之处。
  “没有…房中就我一人,师兄,我疼,能不能松开。”
  林鹭矢口否认,语气间含着几分可怜。
  她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为何他一回来就掐住她的手不放。
  少年拽着她那只手轻了几分,却慢慢滑动指尖同她十指紧扣,将少女的手扬至高出。
  林鹭被他带得微微前倾,踉跄一下,脚下不稳,便不受控制地跌在少年怀中。
  同他怀中薄凉的寒风扑了个满怀,冻得林鹭瑟瑟发抖。
  少女刚想从他怀中起来,却被少年按在肩头,动弹不得。
  屋外的风雪犹如一只巨型恶兽,随着烈烈风声不停嘶鸣着。
  少年毛茸茸的脑袋贴着她脖颈处的嫩肉,她被禁锢着腰际。
  祝如疏微微侧目,舌尖勾上那处软肉,似乎在轻轻舔舐着。
  林鹭被突如其来的湿润触感吓了一跳,下意识挣脱后,却被少年束缚得越发紧。
  痛感麻木着神经。
  他咬上那处。
  将前一日留下的,即将消失的印记又填补上几分,那艳红梅花像从少女身体中生长出来般。
  他循着那缺口,犹如一针药剂,忽疼忽缓,将林鹭折腾得有些麻木,身子发软,只能任由其留下那斑驳的印记。
  他将她抱在唤着,嗅着她身上的香气,似乎将她的气息镶嵌进身体中,长久留存。
  早些时日,他将那人手臂斩下的话面还留存在脑海中,那血腥气经年累月萦绕着他。
  他还想将那份诡怪的血腥气味染在她身上。
  想用恶念将她倾注。
  她会害怕吗?
  少女缩在他怀中,他感受着她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竟有几分奇妙的刺激感。
  她似乎真的在害怕。
  她今日又是在同何人来往呢?
  那她会害怕那人吗?还是说,她只是害怕他。
  第73章 美人
  她的双眸被遮盖起来, 连窗户外面盈盈招照进室内的光与亮都不曾看到。
  世界似乎瞬间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中与困顿中。
  脖颈处的舔舐之感, 愈发强烈,还有少年絮乱的呼吸,掩盖过血腥气味的是那熟悉的异香。
  少女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像在黑暗中被毒蛇窥伺。
  雪拍打着困顿的窗, 屋外风声簌簌, 吹落满院子的枯枝残柳。
  屋内似乎是被分割开的另一个世界。
  林鹭心中已然察觉祝如疏有些不对劲,却不会真的将她弄痛。
  少女伸手想尝试将他推开, 却被少年拥得更紧了,周身镶嵌进身体, 几乎密不可分。
  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祝如疏…”
  他将她脖颈处吮吸得泛红、发疼,才将她松开, 下巴靠在少女肩头。
  放下覆在她眼帘上的苍白指尖。
  林鹭有些迟疑, 才问:“你身上…这是什么气味?”
  少年身影一顿,语气含着几分讽刺。
  “师妹并非没闻过, 为何又要问我。”
  林鹭突然想起在御云峰之时,顾欢颜曾说那几个说问到祝如疏身上有香气的女子都死了, 但是她却闻了这么几次还是没事。
  似乎又此种香气之时, 又是祝如疏有些异常的时候,林鹭将心悬得高高的, 只好小心讨好。
  “只是觉得有些好闻, 不能问吗?”
  少女理直气壮,似乎语气也凶凶的。
  祝如疏闻言不忍嗤笑一声,神色之上的阴霾不觉淡上几分。
  “好闻?”
  世人皆惧怕之物,她分明也惧怕, 只是偏偏缩在他怀中时, 气息不稳吐出这二字还在微微颤抖。
  那香气似乎越来越浓稠, 将林鹭淹没在其中,晕头转向,她努力抬眸晃了晃脑袋,却困意倦然,恍惚间便闭眸睡着了。
  林鹭昏睡前似乎听着少年在耳旁又说了些什么,只是她实在是听不清了。
  —
  夜半,屋外的雪停了许多,皇宫寂寂,见不到一盏明亮的灯。
  林鹭再次醒来之时,是沈若烟敲响了她的房门。
  “师妹?收拾一下我们该去兰香殿了。”
  沈若烟自然是一夜未眠,她需要画符咒,南宫信自然也是陪着一夜没睡。
  林鹭进师门没几日就“自请”出来历练,画符咒是还没学的。
  别说画符咒没学,就是啥东西都还没学到,白白唤了牧如景一声师父又跪了跪,牧如景赠予她的药丸也被祝如疏缴获了。
  祝如疏一整夜也不知去了哪里。
  几人原本商量过将林鹭就放在院中,又怕林鹭独自一人在此处遇到危险,便还是决定将其带走。
  “知道了师姐。”
  少女翻身坐起来,看着床边放了几身新衣裳,她有些疑惑,将衣裳摊开一看,几乎都是她平日里喜欢的花样、颜色。
  林鹭有些疑惑,站起来比了比,就如同量体裁衣,像将她本人抓起来量了尺码做好的一般。
  大半夜的。
  “师姐,是你给我拿来的新衣裳吗?”
  屋外的沈若烟脚步微顿,又倒回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