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院 > 科幻灵异 > 怪物饲养手册[无限流] > 怪物饲养手册[无限流] 第63节
  “是已经死去了的谢桅枳。”
  第105章 精神病院
  绑匪失去了理智,手段极其残忍,心智仅仅才八岁的小孩看遍了人性的险恶与丑陋。
  那些人会将活生生的动物割喉在他面前放干鲜血死亡,让他眼睁睁的看着鲜活的生命挣扎着死去,会将他关在没有窗户什么都没有的小屋子里面,不会给吃的也不会给喝的,在小孩的身体饿的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才会扔进来一块生肉或者是馊掉的米饭。
  会在精神崩溃时,失控的拿着锋利的刀,想着要割掉哪个地方才好。
  谢桅枳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死掉过一次了。
  系统曾说过,恶性人格的谢桅枳是怪物本身,那怪物本体的化身源便是死亡与罪恶。
  祁时又问:“那么你能和他交流吗?”
  分裂的人格相当于是独立的个体,他们有着不同的思想,性格截然不同,这种现象在谢桅枳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谢桅枳点了点头,说:“只能偶尔余彦征里沟通。”
  “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听见他说话了。”
  但是谢桅枳却知道对方出现的契机:“他总会在危险的时候出现,那段记忆是空白的,但是我能清楚的知道,因为会疼。”
  祁时:“哪里疼?”
  谢桅枳指了指脑袋,又指了指耳朵:“哪里都很疼,更严重的时候还会看不见,会耳鸣。”
  副人格的出现对于主人格的影响十分的大。
  但是谢桅枳却不见半分排斥,提起另一个人格的时候,脸上也没看见其他特殊的情绪,仿佛本该是这样。
  但本来他们就是一个人,不论是天使还是恶魔,凶恶还是善良,他们都是谢桅枳。
  说完这些,谢桅枳看向认真记录的祁时,对着他道:“他很凶,每次一出现,总是会有很多血,他讨厌所有人,所有能看见的事物。”
  “但是。”谢桅枳停顿了一瞬,他低垂着眉眼,长长的睫毛像是展翅欲飞的蝴蝶,“但是他并不讨厌医生哦。”
  谢桅枳抬起头朝着祁时笑,有些羞赫,就连耳根都弥漫上了一层浅粉。
  “我喜欢医生…”
  青年的声音干净澄澈,带着最纯粹的欢喜。
  -
  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时间很快,转眼就过去了一大半,这段时间里面,谢桅枳的身体情况趋近于稳定,体质也被祁时养了起来,气色肉眼可见的好了很多。
  恨意值在这段时间的相处里面又降了2个点数,只是祁时除去那日谢桅枳意外失控,见过那恶性人格一面,后面这段时间就再没有见到过了。
  因为时间逼近,院长也经常跑到祁时的办公室,明里暗里的让他将谢桅枳转移到安全病房里面,祁时都是找话推脱过去了。
  时间确实还没到,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依旧是平常巡视结束的一天,外面天色已黑,祁时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却见窗外车鸣声阵阵,格外刺耳。
  祁时刚走出门外,往日冷清的医院大门围着许多人,却没有人吵闹,秩序良好的守在一旁。
  祁时站在旁边多看了两眼,守在旁边那些人高马大的壮汉就朝着他瞪来,看见站在灯下眉眼温润的青年,又罕见的愣了两下,随即就看向别处去了。
  祁时还没有离开,就见院长急冲冲的走了出来,年迈佝偻的身体动作不便,穿着白大褂的院长小步跑向其中一辆车子旁边,低着头同着车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随后就坐上了后面那辆车。
  走之前,院长好似还看见了祁时,他什么都没有说,在路灯明暗交界处,朝着祁时这边看了一眼,随后便矮着身体,坐上了那辆车,身影随着车子发动消失不见。
  祁时就站在角落看着那一众人聚集又离开,他准备回家的动作顿在那里,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转身回到了医院。
  护士站有人在值班,看见祁时返回的身影,顺口问了一句:“祁医生还不准备回家啊?”
  祁时笑了笑,说道:“有东西落在办公室了。”
  护士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祁时转身就离开了。
  他上了电梯,却没有按到自己办公室的楼层,系统严阵以待,破坏了电梯里面的摄像头,对着祁时说道:【走廊里面没有人,那房间里面的摄像头等级有些高,不能破坏,只能干扰,我能屏蔽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一到宿主必须要离开,不然会触发警报。】
  祁时点了点头,电梯门一打开,就直奔院长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并没有锁上,祁时轻而易举的就进去了。
  将门关上,没有去其他地方翻找,祁时径直来到了电脑面前,或许是走之前太过着急,忘记了关机,电脑正处于睡眠状态。
  祁时一点开,上面显示让他输入开屏密码。
  系统正在解析密码,就见自家宿主两三下输入了一串数字,然后就进去了。
  系统:【???】
  刚才发生了什么?
  没等到系统问宿主是如何知道电脑密码的,祁时已经找到了文件存放的地方。
  文件点开是个视频,但是需要密码才能播放,这下系统比祁时要快,两三下就将密码破解了出来,告诉了祁时:【是1025!】
  祁时将密码输入进去,不知道为何,仿佛迟疑了两秒才按下了回车键。
  系统聚精会神,同着祁时看着电脑屏幕,充当一个合格的作弊神器打算将眼前的证据录下来,给宿主当举报的素材用,但是当黑暗的屏幕出现画面,系统却骤然乱码了。
  那屏幕中,不是医院藏起来的秘密,也不是什么记录视频,而是谢桅枳。
  祁时第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谢桅枳,是怪物身体的谢桅枳。
  视频无声,只见画面中,那人垂着头像是失去了意识,身后却不断的伸展出枯黄色的藤蔓,那些藤蔓蔓延,布满了整个白色的房间,仔细看,还能看见那些藤蔓像是活物一般还在涌动。
  谢桅枳光裸着半身,下半身全都被同化成了枯黄色的草根,那诡异的颜色直直蔓延在他的脸侧,像是要将他包裹吞噬,不见半分人样。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半分钟,直到刺眼的白色手术室全都被藤蔓所占据,眼前的画面才有了变化。
  下一秒,有好几个穿着防护服的人出现在镜头里面,他们将谢桅枳围了起来,叽里呱啦的说着话,因为没有声音,祁时也不知道他们在说着些什么。
  他一直看着视频,看着那些人取出注射器,垂在身旁的手在自己不知觉的情况下缓缓攥紧,将手掌心掐出血痕了都未曾察觉。
  视频还没有结束,那些人拿出注射器,很明显是要往谢桅枳身体里面注射些什么,只是没能如愿,在靠近的那一刹那,就被藤蔓绞缠,眨眼间就失去了生命,眼看着怪物失控,里面的人慌张不已,连忙启动武器抵御。
  祁时就看见,那些将谢桅枳缠绕住的藤蔓迅速移动穿梭,冷武器在绝对的怪异力量面前如同蝼蚁,只是瞬间就报废。
  动静太大,那被绑在架子上,限制住行动的青年被惊动,眼睫颤了颤,仿佛要醒来,镜头晃了晃,足以见其慌乱,一道人影在镜头面前闪过,眨眼间就被潜藏的藤蔓爆了头,血溅了整个屏幕。
  祁时在那血红的屏幕中,和镜头里面空着眼睛的谢桅枳对上视线,在模糊惊慌之中,祁时还看见了,伫立在谢桅枳身后,错立于藤蔓之间,那一黑一白的两个还未盛开的花骨朵。
  花骨朵边缘有许多细小的丝,半开不开的,含羞欲滴,本质却如同食人花一样,能眨眼就将一个大活人吃下去,化作养料。
  画面突然黑屏了一瞬,随即“嘭”的一声,整个房间回荡着一声巨响,祁时似乎被这一声响吓到,不经意间撞到某个抽屉,抽屉意外的错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系统显然也被这一声响吓到从乱码中恢复过来了,它看向电脑,发现视频已经播放完了,刚才的声音,应该也是从视频里面发出来的,只是不知道为何,整个视频寂静无声,在最后会突兀的发出那声巨响。
  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随着视频结束,无人知晓。
  系统看向宿主,发现祁时正在盯着满抽屉药看,它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胡乱扫了几眼。
  系统还有些没缓过来,卡顿卡顿的,只是在某一瞬间,突然查探到一股陌生的气息正在靠近,不断朝着院长办公室这个地方走来。
  系统炸的电流刺啦刺啦响,它连忙告诉祁时:【宿主快走!有人来了!!】
  祁时极快的将电脑恢复原样,桌子上的数据表他没动,看不出来破绽,然后又迅速的将抽屉推回原位。
  那道声音已经行至门外,此时出去无异于自投罗网,祁时朝着室内看了看,在房门打开的最后一刻拉开了窗帘,消失不见了。
  门外,老院长脚步匆匆的打开门走了进来,他将灯打开,刺眼的白炽灯亮起,将房间的每个角落都照亮了。
  先是扫视了一圈房间,老院长才缓步走到桌子面前,他弯着腰,没有坐在椅子上,在整齐的桌面上翻翻找找,一边动作还一边念叨。
  “我要找什么,我要找报告表的。”
  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下,老院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不加掩饰的迷茫:“我要找什么呢?”
  “我为什么要回来呢?”
  我应该回家,我为什么要回来,我要找什么呢?
  他独自在那里喃喃自语,手中拿着一册表格,站在那里,像是魔怔了,拿着册子的那只手还在不停的颤抖。
  不知道这样独自呢喃了多久,久到外面传来不耐烦的车鸣声,老人才如梦清醒,连忙拉开抽屉,抖着手倒了两片药,连水都没有喝,拿着那本册子,又佝偻着身躯离开了。
  等着室内又陷入了黑暗,确定人已经离开了,祁时才踩着窗外的空调外箱进了屋。
  他走到抽屉面前,站在老院长站的地方,看着那满抽屉的专用药。
  他知道那些药,是一种治疗年老潜在失忆病症的药。
  那种病叫--阿尔兹海默症。
  第106章 精神病院
  老院长根本不像是看起来有病的人,但是那一抽屉的药和明显发病的症状,却告诉祁时,这并不是他的幻想。
  包括电脑里面那段诡异的视频,祁时猜测老院长应该知道了谢桅枳的真实身份,却又不知道为何要将之藏在医院里面。
  但是不管怎么样,祁时这一趟倒是收获了不少的信息,想着那天晚上在医院门前看见的一连串黑色的轿车,祁时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总是有着不好的预感。
  他将这些信息集整在一起,想了想,最后还是隐匿了个人信息,将这些证据匿名发送到了某个地方。
  剩下的,就静候时间给出答案。
  风平浪静的过了两日后,今日有所不同的是,医院新来了一个病人。
  祁时不好的预感灵验,那日在夜晚看到的黑色车辆再次出现,将一个人带了下来。
  那是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女人,下车的时候脸色苍白,魂不守舍。
  一将人关在病房里面,里面披散着头发的女人就开始疯狂的尖叫,口不择言。
  她呜呜的哭着,十分伤心的样子,一边发疯一边神叨叨的说着:“孩子,我的孩子。”
  “孩子…”
  哭完后,在众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开始暴起伤人,围在外圈的人吓了一大跳,纷纷远离,直到打上了一针安眠剂,那精神兮兮的妇人才陷入了昏迷之中,消停了下来。
  祁时站在外围,他没有靠近,他看着那些黑色的轿车扬长而去,看着苍白着脸发疯的妇人。
  视线却落在了她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