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被岔开话题，方清屹倒也没穷追不舍，站起身来跟了上去，“老爷子那边搞定了？”
说话间，江濯已然推开房门走了出去，两人隔了一米多的距离，方清屹还未听到答复便透过门缝看到了靠在墙边的沈凝。
omega低垂着眼眸，见两人出来，瞬间清醒了几分。
不过此刻的沈凝身旁多了一个人，那人毕恭毕敬地站在边上，见江濯出来，微微颔首道：“小少爷，江董找您。”
方清屹认出那人是吴秘书，他并不想掺和过多江家的事情，于是侧过头和江濯说道：“你去吧，我回车上等你。”
“嗯。”江濯点头，旋即看了一眼沈凝，似乎是不放心，嘱咐张秘书道，“你陪他去。”
不过几步路，方清屹正要说“不用”，和他一步之遥的江濯已然转过身，朝电梯口走去。
剩余三人站在通道里，许是察觉到沈凝眼底的敌意，方清屹漫不经心地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沈凝。”
omega丝毫不在乎吴秘书在场，闻言轻哼了一声，不多时眼里带起厌恶的情绪问道，“你故意的？”
“一开始假装追我。”沈凝语气咄咄逼人：“其实是冲着阿濯哥哥来的，对吗？”
这话乍一听好像有几分道理，却根本经不起推敲，方清屹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绕着弯子反问了一句“你觉得呢”。
沈凝看向方清屹，眉眼之间带着天生的傲慢，他往前走了两步，用着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你以为你赢了？”
“阿濯哥哥迟早会找个omega订婚，就算不是我，也不可能是你！”
话毕沈凝扬长而去，那冰冷的背影和江濯如出一辙，方清屹笑了笑，心道沈凝果然难缠，碍于两家世交，难怪江濯搞不定。
没过多久，站在一旁的吴秘书轻咳一声。
这吴秘书是个有眼力见的，全程只当自己既聋又瞎，看不见也听不着，直到沈凝离开，他才出声道：“小方总，我送送您。”
小少爷交代的事，吴秘书自是不敢怠慢，方清屹没为难人，点了点头，回了句“多谢”。
夜灯初上，整片山庄灯火辉煌，为了给老爷子庆生江家还准备了一场豪华级别的烟花秀，沿途路过布控的工人，方清屹觉得自己算是当了回合格的工具人。
“吴秘书。”两人走进停车场，方清屹又想起被忽然喊走的江濯，询问道：“你跟江董多久了？”
突如其来的提问，吴秘书脚下一顿，如实回道：“十多年了，小方总。”
“那他一定很信任你。”否则也不会放心连家务事都交由给一个秘书帮着处理。
吴秘书点头，他一向奉行“祸从口出”的原则，并不打算做多余的解释。
“这事闹的。”方清屹详装叹了口气，问道：“热搜撤了好几天了，你说老爷子气消了吗？”
他问得真心实意，吴秘书思考片刻，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方清屹并不是来打探消息的，过了一会儿又道：“吴秘书，老爷子要是气消了，麻烦劝劝江董。”
“江濯也不是小孩了，赶出家门也好，停卡也罢。”方清屹一副很是关心的模样道：“我都能理解，但是没收身份证限制出入就实在没必要了，你说是吧？”
吴秘书闻言愣了愣，旋即抬头看向说话的方清屹。
虽说这位小方总的话和实际出入太大，但吴秘书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点了点头，依旧恪尽职守地谨言慎行道：“好的小方总，我会劝劝江董的。”
方清屹点头，随即打开车门上了驾驶位，过了片刻降下车窗道了句“多谢”。
张秘书离开后，没等多久，江濯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停车场。似乎是没谈妥，alpha脸色阴沉，站在离车尾两米开外，点了根烟。
尼古丁的气味渐渐安抚了alpha一身的戾气，他的视线略过远处的suv，旋即捻灭了手里的香烟，走近几步，敲了敲车窗玻璃。
“我开车吧。”江濯道。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方清屹没拒绝，交换完位置便重新钻进副驾。
喷了新的车漆，车内气味不算好闻，江濯上了车，隐约之间捕捉到一丝清新的柑橘香，他悄然深吸一口气，心绪随之平静下来。
夜幕黑沉，车厢内不甚明亮，方清屹自是没看出异常，随口问道：“谈的怎么样？你和沈凝的婚事算是吹了吧？”
江濯系好安全带，眼底眸色瞬时沉了沉，“不算。”
“这还不算？”方清屹侧眸过来，多少有些难以置信，“你都公开出柜了，江叔叔还打算让你们定亲？”
“难不成是因为两家的关系？那不等于害了沈凝，他们不知道你是同性恋吗。”
见江濯看了过来，他连忙补了一句：“就算是假的也是事实……装了这么久也该信了不是吗？”
“你很在乎沈凝？”
话音落下，方清屹不明所以地看了眼江濯，正巧窗外传来烟花的燃放声，那声音振得人心尖儿直颤，他循声看向车窗的前挡玻璃。
绚丽的烟花一簇簇升至半空，绽放成无数形状辐射开去，光亮之下，晕出四周笼罩而来的朦胧雾霭。
不知停了多久，江濯才继续问道：“你想继续追他？”
周围太闹腾了，方清屹听得似懂非懂，不禁开始怀疑江濯的智商，他唇边露出一点笑意，调侃着说道：“我还怎么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