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被他勒得有些呼吸困难,挣扎着让他松掉力。“还需要什么原因吗?我现在会的,只有画画。你信不信,你要是把我扔回以前那种环境,我肯定活不下来。”
  他抬头看着顾瑾珩,面带微笑。
  但是这个微笑,却让顾瑾珩差点哭出声。
  以前那种环境……顾瑾珩根本想象不到,到底是怎样的绝望,才会让江浔寻死。
  虽然江浔现在笑着提起,但是顾瑾珩并不能。
  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曾经被那样虐待过,他小心翼翼呵护了一年多,才让他的一身伤痕渐渐变得浅淡。
  顾瑾珩知道,即使江浔身上的伤痕,已经被治愈,但是内心深处的伤痕,回一直存在。
  “宝贝别说……不会的不会的。我怎么忍心……”顾瑾珩眼眶发红,不断亲吻着江浔的脸颊和额头。
  “宝贝,你是不是,打定主意要离开我……”顾瑾珩的心里闪过这个念头。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他感觉江浔会这么做。
  江浔摸了摸顾瑾珩的眼睛,笃定地说,“顾瑾珩,肯定会有那一天的。我这种人,自始至终都不配和你站在一起的。
  可能是因为我很自卑,我感觉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日子,都是我偷来的。
  这一切都像一场梦。也终究只会是一场梦。
  等梦醒了,我也就该回到适合我的地方。”
  昨天晚上,江浔陪着顾瑾珩在书房里工作。他正画着画,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
  短信内容很长,但是都是在斥责江浔,说他不配和顾瑾珩站在一起,不配待在顾家。
  用词很犀利、恶毒。但是确实都是事实。
  其实江浔一直都有把自己的位置摆正。他知道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老天爷看他可怜,赏赐给他的。
  江浔本来就不自信,看到那条短信之后,心里长时间堆积的恐惧、小心翼翼,以及自卑,全部涌上心头。
  那条短信,成了江浔情绪崩溃的导火索。
  自己认为,和被别人说出来,还是有区别的。
  江浔自己能够心平气和地接受内心深处的想法,但是当看到这条短信之后,虽然内容和自己的观点差别不大,但是却让他情绪崩溃。
  他不知道给他发信息的人是谁,也不想知道。自己的观念,要让顾瑾珩知道。他不想以后两人因为这个,而吵架。
  江浔不想以后的日子都在吵架中度过。
  顾瑾珩这次真的哭出声了。他没想到,自己小心翼翼宠着的乖宝,竟然这么悲观。
  他伏在江浔身上,眼泪哗哗地落下,打湿了江浔的大衣。
  江浔摸了摸顾瑾珩的头,手感很好。“好了~丢不丢人啊,多大了还哭。”
  “老婆都要没了,我哭一哭怎么啦?!!”顾瑾珩抽泣着,并没有从江浔身上离开,反而埋得更紧了。
  “我答应你,在你厌倦我之前,我不会离开。别哭了。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你。”
  江浔的声音虽然还是奶奶的,但是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充满活力。
  现在反而带着些许成熟。
  顾瑾珩抬起头,俊朗的脸上布满了泪痕。
  他低下头,擒住江浔的唇,温柔细致地品尝。他没有像以前那样,横冲直撞。而是慢慢地,让江浔不自觉地沉浸在他的吻中。
  “不会的,我不会厌倦你的。”顾瑾珩结束这个温柔绵长的吻,和江浔头抵着头。
  伤心过了,现在顾瑾珩准备和江浔算账了。
  他抱起江浔,快步走回家。
  “乖宝,你这种观念,是错误的。没有人是一个废物。即使别人这么想,你自己也不能这么想。你这样就是在自甘堕落。
  我要惩罚你了。晚上罚你不许玩消消乐。念你初犯,这次就罚轻一点。
  要是以后再让我知道你这么想,那就要罚你吃苦瓜了啊。”
  顾瑾珩把江浔放在书房的沙发上,蹲下身认真地对他说。
  江浔主动亲了亲顾瑾珩的唇,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依旧是一人占据一块地方,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不怎么交流,却又显得格外的温馨。
  书房里的雪松香格外的浓,相比以前,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顾瑾珩的易感期好像快到了。
  alpha的易感期一年只有两次,每次三四天。顾瑾珩在没和江浔在一起前,都是自己扛着过的。
  这还是江浔第一次碰上alpha的易感期。
  以前顾瑾珩只要一到时间,就会拎着行李箱,准备“出差”。
  难怪今天顾瑾珩的情绪波动这么大,原来是易感期快到了。
  顾瑾珩自己也感觉到不对劲儿,赶忙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管强效抑制剂。
  强效抑制剂会导致肌肉疼痛,而且这种疼痛,比普通抑制剂的高几十倍。
  这一剂药,让一向表情管理满分的顾瑾珩,瞬间面部扭曲,没忍住疼出声了。
  江浔嘴里说着,会有离开顾瑾珩的那一天,身体还是很诚实。
  他放下手里的平板和电容笔,快步走到顾瑾珩面前。
  “很疼吗?很疼就不要再打了。”他把顾瑾珩的头抱进自己怀里。
  打了一针强项抑制剂的顾瑾珩,脑子清醒了很多。“没事的宝贝,待会儿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