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裴云斯都感叹了一句,“也不知道他怎么想不开去他爸那儿了。”
  沈关砚心里咯噔了一下。
  难怪这几天他这么忙,原来是换了一份工作。
  虽然傅岭南是在傅启卿的公司上班,但沈关砚从来没见过他跟傅启卿联系,这两天倒是林项宜给他打电话的次数骤然增多。
  沈关砚不懂生意上的事,但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晚上傅岭南回来,沈关砚问了一句。
  傅岭南摸了一下沈关砚的脑袋,“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你晚上吃的什么?”
  他一句话就把话题带了过去,沈关砚也就没有再问。
  跟傅岭南在一起后,沈关砚的生活没有太大的变化,仍旧两点一线。
  下午练完琴,沈关砚坐车要回去时,被一个小家伙堵住了。
  对方金发碧眼,年纪虽然小,却气势汹汹。
  林佑南挡在沈关砚身前,语出惊人,“我看见你跟傅岭南亲嘴了!”
  沈关砚愣住了,沉默地看着高高挑起小眉头,气焰嚣张的林佑南。
  见他被自己吓傻了,林佑南哼哼两声,“我要告诉我妈妈,让她拆散你们。”
  沈关砚回过神,倒是没有太大的慌张,有些不解地问,“为什么?”
  林佑南那张可爱的脸蛋上有着不符合年纪的跋扈,“因为我讨厌你,更讨厌傅岭南!”
  沈关砚俯下身与他平视,“你不要讨厌我们了,我请你吃糖。”
  林佑南推了他一把,“谁要你的破糖?”
  沈关砚只是向后晃了晃,他没有生气,“那周六日我带你出去玩儿。”
  林佑南一脸不屑,“你骗小孩呢?我才不去。”
  隔了一会儿他又把脑袋转过来,昂着下巴,态度倨傲,“好吧,我听听你要带我去哪儿玩。”
  沈关砚想了想说,“游乐场。”
  林佑南很是嫌弃,“你真俗套,傅岭南眼光怎么这么差?”
  沈关砚没有说话。
  见沈关砚不开口了,林佑南瞪了他好一会儿,才气鼓鼓地说,“那周六早上八点我过来找你,如果你那天把我巴结好了,我可以晚几天告诉我妈妈。”
  说完又哼了一声沈关砚,很高调地走了。
  晚上沈关砚跟傅岭南说了林佑南的事。
  傅岭南听后没太大反应,对沈关砚说,“不用管他。”
  沈关砚摇了摇头,“他只是想找人玩,周六我没事,可以陪他玩一天。”
  如果林佑南真想告诉林项宜,他早就去说了,跑过来威胁沈关砚,不过是因为无聊想找人玩儿。
  傅岭南不说同意不同意,只是告诉沈关砚,“他性格不太好,很难带。”
  沈关砚却突然冒出一句,“他跟你一样也不怎么喜欢吃奶油。”
  傅岭南看了一眼沈关砚,对方穿着自己的衣服,面部线条被灯光融得有点虚掉,眼睛却很亮,也很柔软。
  傅岭南不再说话,轻轻摁住沈关砚的后脑,拉过一个吻。
  沈关砚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但还是把脸仰起来,让傅岭南可以更舒服地吻自己。
  最近亲密的次数多了,每次沈关砚早上起来都是穿着傅岭南的衣服,他再迟钝也渐渐琢磨过来——
  傅岭南喜欢他穿他的衣服。
  想明白后,沈关砚就把那两套收起来的衬衫重新拿了出来。
  衣服套在沈关砚身上显得很宽大,只系着一颗扣子傅岭南就可以吻遍他。
  周六早上,林佑南比约定的时间还要早半个小时就到了楼下。
  好在沈关砚也是一个会提前准备的人,林佑南打来电话喊他下楼,沈关砚只花了一点时间换鞋。
  但林佑南仍旧嫌他慢,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是你约的我,也是你有事求我,你还敢让我等你。”他只字不提他早到的事。
  沈关砚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闻言没有生气,只是给他拿了一个巧克力球。
  林佑南觉得被敷衍了,但吃了巧克力他倒是也没再说什么。
  傅岭南很了解自己这个弟弟,脾气又坏又不讲道理。
  他养成这样的性格不是因为林项宜的宠爱,事实上林项宜很忙,压根没时间管他。
  他一个人住在别墅,所有人都得听他的,自然很是唯我独尊。
  因为年纪不到,不能玩一些刺激的项目,林佑南又在游乐场发了一通脾气,还扬言要林项宜买下这里。
  沈关砚等他发完脾气,问他要不要米老鼠的帽子。
  林佑南撅着嘴说,“我才不要。”
  这时一家三口甜甜蜜蜜从林佑南面前路过,小女孩戴着粉色的米奇帽子被自己的爸爸抱在怀里不停举高高。
  女孩笑得前仰后合,帽子上的耳朵跟着晃荡。
  林佑南更生气了,追上去想要把人家小孩儿手里的气球戳破。
  沈关砚拦住他,给他买了一顶经典的红黑色帽子。
  林佑南戴着帽子,站在休息凳上居高临下看着沈关砚,“我要你背我,不然我就告诉我妈妈。”
  沈关砚背过身,把林佑南背到了肩上。
  许久林佑南趴在沈关砚背上说,“我爸爸被傅岭南赶走了,我讨厌他。”
  沈关砚啊了一声,明显不相信,“不可能的。”
  林佑南生气地说,“为什么不可能,就是他赶走的,不然我妈妈为什么要跟我爸爸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