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疙瘩都因为他这句话释怀。
把她送到公寓楼下,傅言洲直接去机场。
回到家,闵稀又忙起来。
一个小时前盛见齐回了她邮件,只有简短两个字:再改
还是不满意她的互动方案。
他因为分手心情不好她表示理解,继续改。
两个小时后,闵稀再次改好方案发给盛见齐。
盛见齐这次回了一句:【明天上午九点来盛时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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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闵稀不到八点半就到了盛时科技。
讨论会开始前,闵稀接到盛见齐秘书的电话,告知她,会议推迟二十分钟。
秘书解释:“盛总临时要处理一个棘手的问题。”
这个棘手的问题不是工作上的。
盛总的父亲突然过来,她在外面都能听到父子两人的争执声。
盛父怒斥:“你到底想干什么!”给他安排的相亲他不去,还转手又给前女友一半身家,这是故意给家里人难堪,明晃晃挑衅他。
他昨晚听说这事,气得一夜没睡,早上连饭也没吃。
“你给她一半身家,你到底怎么想的你!”
“都是我自己赚的,不是你和盛时的钱,至于这些钱怎么花,给谁花,谁也管不了。”
“!”
盛父用力按住额角。
盛见齐没有精力跟父亲再吵,分都分了,已经过去的事他不想再提:“以后不要再干涉我的婚姻。”
他看看腕表,站起来:“我还有会,您请便。”
盛见齐最后一个到会议室,闵稀在投屏刚润色好的方案,这是第四次改动后的方案,她已经有心理准备,如果盛见齐不满意,她继续改。
盛见齐从进来眼睛就一直盯着大屏看,“互动环节现场随机抽人,最好抽多抽一些记者上台体验。”
这次发布会邀请了三百多位媒体人以及业内专家到场。
毕竟是现场直播,万一有点风险,砸得可是盛时的牌子。
闵稀提醒:“随机抽取会伴随一定不可控的风险。”
盛见齐瞧她一眼,眼神仿佛在说,这不是废话。
会与的其他人更倾向于互动环节内定人上台,奈何老板坚持现场随机抽取。
第三代小小时的各方面性能已经相当稳定,但再稳定也得预防任何意外情况发生,闵稀给出相应的预案,发布会当天的互动环节,她和cto史总监上台,万一有突发情况,她和史总监负责控场补救。
推广方案和发布会方案全部确定下来是两天后,闵稀结束了这次出差的所有工作,买了周四下午的机票回北京。
她告诉傅言洲:【我下午的航班。】
傅言洲晚上有饭局:【我让司机去接你。】
【不用,我哥说去接我。】
【闵廷比我先知道你回来?】
“……”
闵稀没回。
傅言洲:【看到自己多偏心了吧?晚上回家我们再聊这事。】
晚上的饭局是褚逸组的,祝攸然婚礼当天下午班里同学小聚,他没去成,说改天再聚。
褚逸就把改天再聚落实到今晚。
今天一共七八个人小聚,不纯粹为了喝酒,顺便再聊聊合作。
傅言洲到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到齐,经常见面,无需寒暄那一套。
褚逸叼着烟,笑说:“就等你了。”
傅言洲单手解开西装,服务员伸手要接过来替他挂好,他却抬手拿过衣架,“我自己来。”
他气场逼人,服务员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
桌上的主位空着,挂好衣服,傅言洲坐过去。
边上的同学递烟给他,他摆手,“抽不动,下午谈事多抽了两支。”
都知道他抽烟不多,没再客气。
他们里面有人快半年没见到傅言洲,早在群里听说傅言洲联姻领证了,“必须得当面恭喜。”
酒还没开,他拿起水杯:“先以茶代酒,一会双杯补上。”
傅言洲谢过,“心意领了,酒不用补,见外。”
“什么时候介绍嫂子给我们认识?”
“她最近忙项目,有机会的。”
褚逸早就想认识一下闵稀,之前因为想给祝攸然送结婚礼物,差点截胡闵稀的项目,他一直过意不去,想找个机会赔不是。
他了解傅言洲的性格,不大可能会主动安排饭局带闵稀给他们认识。
他提议:“这样吧,抽个你们都有空的周末,我安排场子,到时你们夫妻俩一起来,其他人有家属的带家属,单身的就多带几个朋友过来玩,怎么样?”
其他人纷纷附和褚逸的提议,他们与褚逸一样,好奇傅言洲老婆到底长什么样。
傅言洲也打算把闵稀带到他不同的朋友圈,于是应下来。
饭局很晚才结束。
闵稀在家也没睡,飞机落地后哥哥亲自驱车去机场接她,她在家吃过晚饭,拿了哥哥给她买的几个包才回来。
洗过澡,她靠在床头看资料,边等着傅言洲回来。
有消息说,乐檬食品可能在明市设厂,也有网友说大概率会选隔壁的江城,因为江城的招商软环境相对更优越。
正看着乐檬的资料,卧室门从外面推开。
她抬头看去,傅言洲右手臂搭着西装,衬衫衣袖挽上去,领口纽扣敞开两颗。
傅言洲放下西装,抬步去浴室,走了几步又觉得哪里不对,转身看床上的人,她吊带睡裙外罩着一件黑色衬衫,是他的。
她穿他的衣服,比他们亲密时都显得亲昵。
傅言洲多看了两眼,看似漫不经心道:“怎么穿我的衣服?”
闵稀几乎没有思索:“喜欢穿。”
傅言洲盯着她看了几秒,道:“闵廷接机的事翻篇,以后有什么事先跟我说。”
闵稀:“……”
穿他的衣服保平安。
傅言洲洗过澡关了灯,闵稀靠在他怀里。
她感觉得出,他嘴上说接机的事翻篇,还是有点在意的。
她懂他的逻辑,如果今天他没有饭局,他去了机场也接不到她,被闵廷给接走。
在他看来,她婚后几次三番都偏向闵廷,从不考虑他,把他当个外人。
他在上海时主动给她承诺,她也愿意哄他。
闵稀微微仰头,只看到他线条流畅的下颌,问他:“你知道我们公司同事对我最多的评价是什么吗?”
傅言洲顺着她的话:“嗯,什么?”
闵稀一本正经:“他们说我脾气好,通情达理,善解人意。”
“……”傅言洲听不下去,把她往怀里一揽,将她脸按在他脖子里,“睡觉。”
闵稀笑,在他怀里又问:“你信不信?”
“说话。”她推他。
傅言洲:“说什么?说真话你不高兴,说假话我怕睡着了做噩梦。”
说着,他失笑。
不给她胡搅蛮缠的机会,低头深吻她。
闵稀并未生气,回吻他。
唇舌相吮,傅言洲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那件黑衬衫她还穿在身上,傅言洲单手将衬衫脱下,又把她抱怀里:“喜欢穿男士衬衫的话,衣柜里没拆的衬衫送你几件。”
闵稀和他对视:“不用拆新的,就穿你经常穿的。”
第20章
不要新的衬衫, 只穿他常穿的,傅言洲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说出来。
他后知后觉,她今晚没脑补。
如果换做以前, 她心里不想要新衬衫, 而他却提出送她几件新的,她又要生闷气,脑补他不愿给她穿他常穿的衣服。
傅言洲在她额头亲了一下:“以后心里想什么就像刚才那样直接说出来,我不是每次都能猜透你心思。”
他又道:“吵架伤感情又浪费时间。”
周六那天吵架,他什么也没干, 但比在谈判桌上谈判还累。
她应该也好不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