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总,尝尝咖啡。”余程潭客气招呼到。盛见齐下飞机后直接来了他们嘉辰,他始料未及。
看来盛见齐换掉闵稀的决心已定,他只能釜底抽薪。
余程潭端起自己那杯,浅笑道:“我先替自己道个歉。”
盛见齐静了几秒才开口:“余总何出此言?”
“闵稀心直口快,有时说话比较冲,不知道她跟盛总对接工作时,有没有把握好说话的分寸。如果没把握好,我道歉。作为老板我没管理好下属。”
声声在自我检讨,却句句在维护闵稀,盛见齐勾勾唇角:“余总言重了。”
余程潭听得出盛见齐这几个字说得极其勉强,对闵稀的不满不加掩饰。
喝了一口咖啡,他继续:“她性格就那样,我想过让她改改,不改容易得罪人,谁知傅言洲愿意惯着她,人家老公都没意见,我就算是老板那也是外人,不好多管闲事。”
话落,他捕捉到盛见齐眼底闪过的惊讶。
盛见齐很快恢复神色,笑笑:“是不能多管。”
没想到闵稀的老公是傅言洲,两个月前他还听说傅言洲是单身,这么快就定下来了。
如果闵稀真是傅言洲的老婆,他还不能轻易换人。
暂不提傅言洲自家的背景,傅言洲舅舅是金融大亨,长居上海。
在沪圈,他大量人脉关系与傅言洲的重叠,傅言洲这个面子,他还是要给的,没必要因为一个项目方案留下不愉快。
余程潭这招狠,四两拨千斤。
盛见齐在嘉辰待了一杯咖啡的时间,咖啡喝完他告辞,和余程潭只聊了盛时科技即将到来的新品发布会,至于项目方案,他们像事先商量好似的,谁都没提。
到了车里,盛见齐亲自发消息问朋友:【傅言洲结婚了?老婆叫闵稀?】
朋友回:【嗯,领证一个多月。昨天傅言洲生日,专程过来陪闵稀庆祝。我也去了,一屋人等闵稀,不过她因为你们盛时的方案,没赶上。】
【谢了。】
盛见齐吩咐助理:“你转告余程潭的秘书,我下周都在北京,让闵稀尽快把新方案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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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消息,好消息是盛时科技的项目继续由你负责,下周盛见齐都在北京出差,你尽量早点约他见面,把方案定下来。】
【坏消息就是,我借了傅总的势,说你是他老婆。不过没说你爸是谁。】
【旅途愉快。】
闵稀在下飞机的舷梯上收到余程潭的三条消息。
她本人不会借傅言洲的势,但余程潭借了,她并不排斥。盛见齐空降盛时科技的coe是拼爹,她拼了一下老公,半斤对八两。
【谢谢余总,我明天就回去。】
她站在舷梯半天没动,和余程潭多聊了几句。
傅言洲站在梯下,微眯着眼看她。
整个飞行期间,两人没说一句话,白珊早就感觉他们的不对盘,她缓和气氛,小声说:“闵总监应该在向老板汇报工作。”
傅言洲望着闵稀,问白秘书:“她升职当总监了?”
“……”
当老公的竟不知道自己老婆在公司具体干什么。
白珊给老板留面子:“闵总昨晚给我红酒时聊了几句,她现在负责项目,我猜应该是项目总监。”
傅言洲颔首,不再深问。
闵稀从舷梯下来,脸上的轻松显而易见。
严贺禹提前得知闵稀也来,安排了两辆车接机。
闵稀不敢走快,步子慢慢悠悠,被傅言洲甩在身后一大截。
严贺禹迎上前几步:“看上去心情不错。”
闵稀笑:“必须得拿好心情见你。”
“嗯,我家的饭没白吃。”
严贺禹有个妹妹,与闵稀同龄,两个小姑娘从小在一起玩。
自家的饭不香,闵稀一周有三四天在他家吃饭。
傅言洲已经坐上前面那辆车,闵稀过去。
严贺禹坐后车,拉开车门又想起一件事,他喊闵稀:“坐我的车,跟你聊聊。”
傅言洲以为严贺禹向闵稀请教怎么追人,也没多问。
前面那辆黑色车先行离开,后一辆银灰色车紧跟其后。
坐稳,闵稀问严贺禹:“什么重要机密?连傅言洲都不能听。”
严贺禹慎重开口:“我最近才想起来一件事,两年前,你从我这里打听过傅言洲喜欢谁。”
当时闵稀问得很直接,他虽然没说太多,但肯定了她的猜测。
怎料两年后闵稀嫁给傅言洲。
闵稀脸上堆笑,即使堆满笑,眼里的笑意也不浓。
她大方表示:“我不会放心上,不然也不会嫁给他呀。”
严贺禹:“都是过去的事,别影响你们相处。”
闵稀说不会影响,反过来叮嘱严贺禹:“不要在傅言洲面前再提这事,谁都有过去,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彻底翻篇,以后想跟他相安无事过日子。”
他们夫妻间的事,严贺禹自然不会多嘴。
汽车驶上高速,离江城市区越来越近,闵稀看窗外,和严贺禹聊起江城。
她第一次来江城,傅言洲来的次数也不多,一个巴掌数得过来,他们在江城没房子,只能住酒店。
严贺禹给他们安排了江城最好的江景酒店,今晚的商谈从普通饭局改成酒会形式,也在江景酒店举办。
用高规格的酒会,略表江城园区欢迎傅言洲前来投资的诚意。
酒会的钱是严贺禹自掏腰包。
酒会晚上七点半开始,闵稀身体原因不过去。
傅言洲让后厨一个半钟头后送餐到房间,替闵稀要了一份鲜虾沙拉和一盅汤,外加一份低热量水果。
他拿起腕表,提前出门去找严贺禹。
“酒会很晚才结束,你早点睡,不用等我。”
闵稀洗过澡涂了精油,正坐在床上给腿做按摩,她“嗯”一声,算是回应他。
声音太小,傅言洲没听到。
他不紧不慢走到她身前,边扣着腕表边不时瞅她,看她什么时候有反应。
闵稀吊带睡裙的肩带松垮挂在肩头,睡裙里的风光从傅言洲这个角度一览无余。
她锁骨和身前有他昨晚没控制好力度留下的吻痕,上海家里床单上的一片狼藉不过是十几个小时前的事情。
“疼不疼?”他低声问道。
闵稀掀眼皮,撞进他幽深的眼底,怨道:“你说呢?”
和他对视一两秒,他眼中渐渐染上了欲念。
傅言洲把手机调成静音扔一边,两手撑她身侧。
他忽而逼近,闵稀下意识往后撤,顾不上揉腿反手撑在身后。
他说:“换个方式给你放松腿疼。”
闵稀听得一头雾水,还没回味过来,他含住她的唇:“一会儿我轻点。”
傅言洲舌尖上的口子还没好,不敢深吻,他只吻她的唇瓣。
亲得比昨晚温柔,闵稀仰起脖子回应他的吻。
房间里,傍晚的余晖从窗帘缝里透进来几道。
外面天色清亮,将房间内的一切都衬得清清楚楚。
傅言洲深邃的眼神攫住她明澈的目光。
他一直看着她。
她紧抓他手臂。
随着容纳他,闵稀耳根不自觉热起来。
第7章
傅言洲赶在七点半之前到达酒会现场,以往这种场合他不会提前到,有时只露个面待上十几二十分钟就匆忙离开,今天酒会的主人是严贺禹,又是专程为他办的酒会,该捧的场得捧。
严贺禹在宴会厅门口等他,瞅着他暗红深色斜条纹领带:“倒也不用这么正式,领证那天没见你打领带。”
因为领证那天没人啃他脖子。
今天事后,他抱着闵稀时,她咬了他一口,她不愿承认是有意针对他,非阴阳怪气说是被他蛊惑,她一时色令智昏才咬他,不能怪她。
严贺禹下巴对着宴会厅一扬:“就等你了。”
两人边聊边往里走。
傅言洲:“我今晚不喝酒,让人给我拿一杯冰水。”
“怎么,闵稀管着不给你喝?”
因为舌头上的口子还没好,不敢碰酒。“感冒吃了消炎药。”
今晚傅言洲是主角,进了宴会厅被一众人热情围住。
一轮应酬下来,两杯冰水没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