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芳忍不住又跟楚年说了些江家的事。
说了一会儿后,孙秀芳看到墙根在跟山鸡玩的张彩花站起来了,便不好意思再说了。
楚年家里有客人,她这样拉着楚年喋喋不休,实在是不太好。
“年哥儿,我今天就先回去了。”孙秀芳向楚年告别。
“不再多坐会儿了吗?”楚年留她。
“不了,我回去也还有事呢。”孙秀芳起身,跟看向自己的张彩花羞涩地一点头,往外走去。
楚年连忙跟上,打算送她一截。
送到前面的土路口,孙秀芳不让楚年继续送了:“年哥儿别再送了,快回去吧。”
楚年停了脚步,又对她说:“大嫂下次再来家里坐坐。”
“好。”孙秀芳眼睛红红的,点头答应下来。
走了一段路后,孙秀芳回过了头。
她看到楚年已经转身往家走了。
一瞬间里,孙秀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忽然从心底窜升出一股勇气,开口大声叫住了楚年:
“年哥儿!”
这么洪亮的声音出自孙秀芳之口,可谓是头一回。楚年折返过来,看向她。
“怎么了大嫂?”楚年问。
孙秀芳问楚年:“我也可以离开江家吗?”
原来是这个。
“当然。”楚年笑了,对她说:“你当然可以了,你有选择幸福的权利。”
孙秀芳红着眼睛,看着楚年的笑脸,也笑了。
... ...
目送了孙秀芳离开,楚年往家走,走着走着,感觉背后跟有针在扎似的。
楚年猛地往右边一看,果然,是有人在偷窥自己。
偷窥楚年的是上午吵起来的邻居里的其中一个,是个哥儿。
他没想到楚年这么敏锐,自己躲在墙后面偷看都被发现了。
楚年被偷窥地莫名其妙,问他:“你偷看我干嘛?”
哥儿狡辩:“...我哪有偷看你,我只是出来走走。”
楚年眨了眨眼,哦了一声,不管他了,继续回自己的家。
哥儿看到楚年走了,放开攥着衣角的手,又伸出脖子往孙秀芳离开的路口张望了几眼。
哥儿靠着墙角,喃喃自语道:“没想到都分家了,江家的媳妇还会过来找小妖精啊......好像还是想问怎么离开江家的?难道...不是小妖精作妖,而是江家很可怕,嫁到他们家的人都想往外跑?”
——
楚年回到家后,发现张彩花已经不在屋里了。
他寻找张彩花的身影,在土屋后面的厨房门口找到了她。
厨房的门口有躺在地上的大黄,张彩花正在努力跟大黄示好。
可惜,大黄这傲娇狗并不领情,根本不搭理张彩花,只拿屁股对着她。
楚年看着好笑,走了过去,说:“彩花姐,不好意思啊,喊你来家里坐,结果把你给冷落了...”
“不不不。”没等楚年说完,张彩花一连三个不打断了他:“我一点都没感觉到被冷落!”
楚年:“......”
楚年看张彩花的样子,确实不像是受到了冷落,相反,还有一股无与伦比的兴奋。
张彩花确实非常兴奋,她这还是第一次来楚年家里,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
张彩花惊叹:“狗狗,兔子,大公鸡,还有这么多条大鱼......楚年,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山上的山精野怪修炼成人后跑下山来的?”
楚年:“......??”
楚年哭笑不得:“不是,我真不是什么小妖精。”
张彩花噗嗤笑出了声。
她当然知道楚年不是妖精,她只是很难不震惊。
喟叹一声,张彩花仰起头。
她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罗老爷子看重楚年了。
这么厉害的哥儿,比大多的汉子都要厉害了,换了谁谁不看重啊!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jjcat的浇水~
第66章 标题 就要凋零的花
“对了, 你说你还去山上摘草药?”张彩花问。
楚年和孙秀芳说话的时候,她虽然在跟大公鸡玩,但也有听他们的说话内容。
“对。”楚年点头。
张彩花:“草药呢, 我怎么没看见?”
“在厨房或者筐子里呢, 那些草药跟鸡啊鱼啊的不一样,大多数都很脆弱,一般能处理一下的,我都处理了放厨房里,不用处理的就放筐子里,等什么时候去罗老爷子那的时候一块给他送过去。”
“我能看看那些草药都长什么样吗?”张彩花很有兴致, 很想看看。
楚年笑笑, 便领着张彩花去看。
这些草药,除了极个别的奇形怪状, 大部分都不是特别惹眼,有的甚至就跟普通的野草杂草没什么区别, 远比不上活生生的山鸡兔子好玩,张彩花兴趣低了很多。
张彩花唏嘘:“哎,找郎中看病开药, 那么点点的一味药就得要好多钱, 可是药草却这么普通。”
楚年好笑:“你别看它们普通, 要在那么大一座山上找到它们可不太容易,跟大海捞针似的。”
“是吗?”张彩花撇了撇嘴, 不是很认同, 说:“不就是找药草么,草药又没有长腿, 只要从土里钻出来了就跑不了了, 让我去找我也能找到呀......但是打猎的话我就不行了, 所以还是打猎难!”
不过张彩花也就这么一说,先不说采药到底简不简单,光是在山上跑就很累了。
又能采药又能打猎的楚年,张彩花现在可不敢再小看了他了。
楚年笑笑,也没反驳张彩花,又带着她去看草药筐里的草药:“也有不那么普通的。”
草药筐里有昨天深山里面摘回来的让楚年挺在意的紫色花,那花挺漂亮的,女孩子可能会喜欢吧。
楚年打开草药筐让张彩花看。
张彩花探头过去:“哎?有花。”
楚年微笑。
张彩花说:“就是谢了...还怪可惜的。”
谢了?
楚年一愣。
怎么会呢,那花开得那么好......
“我看看。”楚年也探头往草药筐里张望。
这一看,看到紫色的花确实是谢了。
“好奇怪啊,怕它凋谢蔫吧,我特意连根拔起的。”
没想到这都不行。
楚年也觉得有点可惜。
虽然不知道这个是不是草药,也不知道是的话,有药用价值的是花还是叶还是其他,但楚年知道,如果是花的话,就等于废了。
罗老爷子说过,药材里面,有药用价值的是花的花,花自然凋谢了,基本上价值也就没有了。
“不奇怪吧,就快入冬了。”张彩花说。
楚年摇了摇头。
他之所以会这花吸引到,正是因为它开得不符合时季,那种完全没有被深秋压制的艳,极其耀眼夺目。
可现在,原本咧开成喇叭状的花蔫了吧唧地闭合到了一起,深艳的重紫色也褪败成了浅淡的紫色。
这巨大的差别,说是被掉包了楚年都信。
张彩花还是挺喜欢花的,美好的花朵衰败在眼前,难免会有点悲秋伤春。
她用手去触碰。
谁知指尖才刚一碰到,花便和花萼脱了节,脆弱地掉了下来。
“啊...”张彩花低叫了一声。
楚年无所谓道:“没事,掉了就掉了吧,反正已经凋谢了,没用了。”
张彩花闻言舒了一口气。
随即张彩花又把花拿了起来,捧到手心,说:“既然没用了,那不如给我吧。”
楚年是觉得女孩子会喜欢漂亮的花来着,但没想到,连凋零的花也喜欢吗?
“彩花姐喜欢的话就拿去吧。”
张彩花捧着花,将它别到了自己耳侧的发上。
别好后,张彩花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