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探究八卦的心理,池海霖并不是特别反感这个,只是有点好奇,别人在背后会怎么样评价自己。
  家里的阿姨问管家:“池先生这是怎么了?他最近茶饭不思,昨天淋雨发烧这么严重,也没吃点东西补补身体。咱们李大厨都快怀疑是不是他的手艺退步了。”
  当然这是句玩笑话,最近家里的人都知道池先生的心情不太好,杨阿姨还从来没见到池海霖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这一时间,她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
  管家说,“还能怎么了,不就是那回事,池先生后悔了,惦记着想让苏燃回来。你看他昨天夜里发烧,嘴里惦念的可都是苏燃的名字。”
  管家叹了口气:“我陪着池先生这么多年,从没见到过他这么意志消沉的样子。太让人心疼了。”
  看起来不像是高高在上的的池家掌舵人,倒像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人。
  阿姨切了一声,表示不赞成:“有什么好心疼的,你一个打工人瞎操心。那以前有一回苏燃发烧,半夜给池先生打电话,当时池先生都直接给挂了,你是没见到苏燃当时那可怜劲儿,啧啧啧。人家苏燃需要的时候池先生不在他身边,现在人家直接走了,也不需要他了,这个时候他反倒开始后悔了。这太可笑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管家没料到杨阿姨说话这么犀利不留情面,嗫嚅了一下,他替池海霖辩解说:“也有可能池先生当时在忙,不知道苏燃发烧了。”
  杨阿姨觉得管家呆头呆脑的,连这一点事情都看不明白,她快言快语:“好,就当池先生那个时候有事不知道苏燃发烧生病。第二天他助理回来帮他拿东西,肯定见到苏燃的面了。那天苏燃面色不好病恹恹的,我就不相信助理回去没跟池先生说什么,也没见池先生当时回来关心一下苏燃的身体呐。”
  说着说着话,杨阿姨听到身后不远处的楼梯处有下台阶的脚步声传来,她回头一看,是池海霖刚从楼梯的拐角走出来。
  木质的楼梯衔接的大理石地板泛着幽幽冷光,池海霖面色也是冷冰冰的平静。
  他默不作声,但是他对面的两个人却是有点慌了。
  “池先生,您什么时候来的?”这是面色忐忑的杨阿姨。
  管家的面色倒还算镇定,极力的稳住声音:“池先生,下午好。”
  池海霖看到杨阿姨有些慌张害怕的面色,脚步微微一顿。
  他站在原地,没有继续往前走。
  在杨阿姨担忧的目光下,池海霖开口说:“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杨阿姨急忙道歉:“池先生,对不起,我不该背后议论您。”
  然而在杨阿姨提心吊胆觉得池先生要把她开除的时候,面色阴沉的池海霖先问的是:“你们说,有一回苏燃发烧,我不在家,还把他的电话挂断了?”
  杨阿姨和管家对视一眼,管家谨慎的对杨阿姨摇了摇头。
  杨阿姨直白的说:“对,是有这么一回事。”
  “什么时候?”池海霖追问。
  杨阿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您不记得了。”
  池海霖抿了抿唇,点头:“我的确不知道这件事情。”
  杨阿姨说:“具体时间我记不太清了,好像,好像是您去年过生日的前几周,您那天回家了,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九点还是十点,您又出去了。苏先生发烧,就是在您离开之后的事情。”
  池海霖有些呆怔,他努力的回想去年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好像,好像是有那么一天。
  那天晚上,他临时接到了尤君柏的电话,尤君柏在池氏总公司附近,拐弯的时候,前面的车突然猛刹车。
  尤君柏没有反应过来,踩刹车晚了几秒而已,就和路前面的车辆追尾了。
  也是运气不好,那天尤君柏当时遇到了一个路怒症,那人嚷嚷着他是知名企业的大老总,劝尤君柏识相点给他道歉,赔偿全款,否则就找人把他腿打断,让他下跪。
  如果找人只是简单的吹吹牛也就罢了。
  但是尤君柏看这人面熟,似乎真的在某些企业内有名的宴会里见到过。
  尤君柏心慌的很,就赶紧给池海霖打了个电话。
  当时的池海霖还是很重视这个恩人兼企业合伙人的,他从电话里得知这个情况,二话不说,就说去派人协助尤君柏报警处理。为了以防万一,池海霖当时决定自己也亲自去看了一下。
  等去了和交警沟通,然后帮助尤君柏把事情解决完,已经是接近凌晨一点钟。
  尤君柏出去后直接回家。
  而池海霖回家还要很长时间走好长一段路,如果不回家开车直接去公司只需要十分钟左右,池海霖当晚直接去了公司自己的办公室里的休息室歇下了。
  现在想起来,也没感觉有哪里不对。
  时间太过于久远,记忆就有点卡顿。
  他仔细的思索半天,想起来自己那一晚没离开的时候对苏燃做的事情。他当时,确实把和苏燃要做的事情推后了。
  当时的他有些不好受,苏燃肯定也很难受。
  但是事情紧急,他就没顾得上太多。
  之后苏燃发生了什么事,池海霖一无所知。
  那天池海霖接到一通苏燃打来的电话,但是他当时精神不振,一看是苏燃,池海霖就先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