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用,尤二少命不好,他不是尤家从小养大的,尤家亲近不起来。你看,虽然尤君柏是换了尤二少的养子,但他既得到尤家看重,又和池总交好,这才是命好啊。”
  “是啊,但是,这也是因为他人好,命该如此吧。”
  “听说尤君柏和池先生交好,也不知道这次他送了什么礼?”
  “肯定是一份重礼。”
  人群渐渐散开。
  苏燃奇怪的看着处于议论中心的尤君柏,这会儿,他倒像个斯斯文文的老好人,目送众人散开,脸上挂着谦和得体的笑。
  今天尤家其他人来的时候不见尤君柏一起,作为宴会主角的池海霖刚才入场时,尤君柏则是单独跟在他身后。
  这个人,行为有那么多不合理的地方,然而却有那么多人对他大加赞赏。
  于情于理,都让苏燃感觉很不舒服。
  想起池海霖多次强调这是他看重的朋友,苏燃压下眉间的不耐,打算去楼上的休息室放松一下心情。
  正在上楼梯的时候,和脚步匆忙下楼的池海霖遇上。苏燃笑着打招呼:“哥。”
  池海霖看着他,面上不见喜色、稍有些疲倦:“听说大厅有人闹事?”
  没想到下面闹得动静居然把寿星本人惊动了,苏燃感觉很懊恼。
  他看着男友,说道:“一点小口角,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不要被影响心情。”
  池海霖的眼神有些烦躁冰冷,“都有人敢在我生日宴闹事,还有什么好心情。”
  苏燃听他这番话,明白池海霖是怀疑有人故意在他生日宴闹事,所以心情不好。
  前几年池海霖刚刚接手池氏的时候,不服气的人很多,明里暗里的挑事,矛盾纠纷闹得池海霖很不愉快。但他位置没坐稳,掣肘很多,很多事情必须忍着不痛快磕磕绊绊才能推进下去。苏燃当时经常看到池海霖客客气气的打电话和那些股东沟通,等工作一结束,就一脸戾气的去射击场打靶发泄。走出来的时候,又是一副冷静的面孔。
  池海霖这个位置,盯着的人也多,不过他的手段越来越稳,商业项目收回的利益动人,几年下来收买人心,实打实的大权在握。池氏差不多快成了他的一言堂,在他前面挑衅这种事,已经很长时间没出现过了。
  苏燃见不得他心情不好,柔声说道:“哥,应该不是有人故意挑事,小矛盾而已。”
  池海霖看着苏燃关切的眼神,和他沾了红酒变殷红的唇,微带着烦躁的眼睛停顿一瞬,消了些戾气。
  “上去玩吧,这件事你不用管,我去看看。”
  苏燃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担忧。等池海霖走到拐角处的时候,他也跟了上去。
  远远地,他看到前方尤君柏拾级而上,走到池海霖的面前停下来,两人交谈。
  苏燃下意识停住脚步,没有走近。
  ……
  ……
  尤君柏先开口:“霖哥,我正在找你。”
  池海霖:“阿柏,什么事?”
  “池哥,真不好意思。”尤君柏面含歉意的微笑着,对池海霖说:“刚才家妹和人闹了点小口角,我已经教训她道歉了。打搅了你的生日宴,真对不起!”
  尤君柏一连两次道歉,池海霖松开皱着的眉头,看着他愧疚的脸,没说责怪的话。
  池海霖拍了拍尤君柏的肩膀:“小事而已,不用抱歉。你家里的情况,我也略知一二,那位尤小姐的所作所为,与你无关。”
  “怎么能说无关,我毕竟姓尤。”尤君柏苦笑,看着池海霖。
  “不一样,你是你,她是她。”
  “但是……”
  池海霖轻轻摇头,“好了,我们兄弟之间,不用这么客套。”
  尤君柏松了一口气,池海霖这么说,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他谨慎的看着池海霖的表情,感觉对方心情不坏。
  尤君柏再次开口:“霖哥,我之前送上的生日礼是代表家族挑选的,花钱就能买到的东西,没什么新意。其实私底下,我个人为你准备了一件更特别的小礼物。”
  他这么说,就是为了引起池海霖的注意。
  果然,随着尤君柏话音一落,池海霖眉毛微挑,表现出感兴趣:“哦,不知道是怎样特别的礼物?”
  尤君柏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来一个绣着金线的红荷包,红荷包里又拿出来一串檀香佛珠。
  “这是——”
  “这是我亲自去宝陵寺祭拜祈福后请来佛珠,不光上了香火,也求大师单独举行了开光仪式,绝对有灵性。”尤君柏一脸真诚,把这串檀木佛珠双手捧着给池海霖。
  “你把它戴左手上别摘,这是可以保平安的好物。”
  池海霖看着这沉甸甸的手串,又打量尤君柏的表情,迟疑道:“阿柏,你知道我不信这些宗教。”
  尤君柏说:“我知道你不信,可是我信。”
  池海霖接过来佛珠串,看了看,准备装进金丝荷包先收起来。
  尤君柏咬着唇:“霖哥,你不喜欢这礼物吗?”
  池海霖手一顿,笑了笑:“不,我很喜欢这礼物。”
  “那你怎么不戴上?”尤君柏盯着他的手腕,说:“难道你嫌弃它。”
  池海霖晃了晃自己戴着手表的手腕,“不是嫌弃,是我已经戴了手表。”
  “手表可以先摘下来啊。”尤君柏毫不迟疑,劝他道:“如果是为了看时间,那手表的作用手机也可以替代,佛珠不一样,它可以带来福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