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院 > 都市言情 > 和亲后被暴戾草原王娇宠 > 和亲后被暴戾草原王娇宠 第4节
  她不愿,却不敢说话,只是不知所措的用眼神求助于商晟,商晟还没来得及组织完一个两全其美的话术,赤那驹骞就再次发话了。
  他娓娓道来,“当然,商三小姐想要来做我的妾,也自然是不够分量的。”
  他的笑永远都不曾达到眼底一样,只是浮现于表皮的虚伪的笑,明明在笑,却看着渗人,仿佛会在你疏忽之际给上一记重击,让人不敢出神一秒。
  他看不上她。
  却愿意大张旗鼓的迎娶商绾仪。
  这无疑是对她最大的嘲讽,这整个榗城谁人敢把她与商绾仪放在一起相提并论?她是这榗城最拿得出手的女子,若是连她都不配,那商绾仪更是没有资格!
  她不容许商绾仪可以踩在她的头上!哪怕是一分半秒,都绝不许允许!
  她今年才刚过碧玉年华,尚不成熟懂事,而且在这榗城过惯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日子,作为城主之女,她也习惯了来自四面八方的阿谀奉承,所以恃宠而骄是她最醒目的性格。
  不管对方是不是驰骋沙场的草原王赤那驹骞,也不管榗城会不会因她的冲动而变得更加败落,她怒极攻心,声音尖锐,“若我不配,商绾仪那等卑贱……”
  “玥玥!”商晟没想到她平时不懂事就算了,竟然还敢在今天这种场合胡乱说话。
  将满城之人的生命熟视无睹。
  他狭长的眼睛不屑的瞥过去,“商三小姐貌似对我的眼光很有看法?怎么,我的可敦在商三小姐眼里,如何卑贱?”
  商韶玥身子都在发抖,她是害怕的,只是刚刚失去了思考和害怕的能力,这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的胆大妄为,竟又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已经在他们这些无用之人身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他渐渐的没有了耐心。
  直接进入在乎的主题,“商城主,商四娘子可是在屋内?”
  商晟简直想哭。
  沉默的几秒更是让他烦躁。
  “武骏。”
  “是!”
  跟在赤那驹骞身边待了许久的武骏仅是被喊了个名字就知道下一步的命令是什么,干脆利落的将身侧的剑拨出了剑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将锋利的刃口抵到了商韶玥的脖颈处。
  “可汗与你们周旋许久,已给足你们面子,别蹬鼻子上脸!商四娘子究竟在何处!?”
  他的刀刃继续逼近商韶玥,“我的剑可不长眼睛!”
  商晟还想拖延时间。
  可商韶玥胆子都快要被吓破了,哭得稀里哗啦的,“爹!娘!你们快说啊!那贱蹄子究竟被你们安排去哪里了!?”
  “休得口无遮拦!”武骏颖然已经把那个还没有见过面商四娘子当成了自家可敦,在可敦被外人嘲讽之际,他会为主子惩戒其人。
  赤那驹骞也没有喊停。
  刀刃靠紧了商韶玥的脖子,她担惊受怕,便激动的反抗了一下,一不小心,就被锋利的刀口割破了一个浅浅的口子,但流出来的鲜血可是艳得不行。
  娇生惯养的姑娘受不了这样子的刺痛,还担心自己的身上会留下伤疤,哭得那叫一个惨,“爹!你今天选择了商绾仪,而把我置于死地,传到百姓耳里,你们也不会得到一个好名声!”
  手心手背都是肉。
  况且商韶玥和自己的感情是比较好一些,胡林汝实在是不忍心看她受苦,跪着往前爬了一步,拽住赤那驹骞的袍子,“别伤害玥玥,玥玥只是骄纵,心底不坏的……”
  “呵。”赤那驹骞戏谑的笑了笑,抓住袍子重重一甩,把胡林汝的手给甩开,“商夫人,十秒内我得不到商四娘子的准确位置,我就不担保商三小姐会不会人头落地了。”
  人头落地……
  “不、不!”胡林汝打了个寒颤,回过头去看那个保持沉默的商晟,“老爷,老爷,你就说吧,总不能为了莺莺就不要玥玥啊老爷。”
  商晟左边是商韶玥在哭喊不公平,右边是自家夫人在哭喊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心理防线被逐一攻破,闭了闭眼,被一股无助的苍凉涌上心头,“委岭,去了委岭啊……”
  “委岭!?”武骏惊讶。
  赤那驹骞得到了答案,脸色越发暗沉下去,狠声道,“商晟!要是她出半点意外,你等着给我全族陪葬!”
  说完,他便利落的踩着马扎上了马,“驾!”飞速掉头往委岭的方向走。
  “商城主,好好为商四小姐和自己祈福吧!”武骏给予其一记白眼,收回了剑,也刻不容缓的上马追上赤那驹骞。
  马不停蹄。
  委岭,是今年来最多贼匪出没的一处地方,传闻那些贼匪成群作案,且武功不凡,个个心狠手辣,无数次凄惨命案都出自那里。
  旁人躲都躲不及,商晟那没脑子的老玩意倒好,直接把人往那地方送过去,好一出送羊入虎口的桥段,难不成还想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她要是有事。
  他定不会放过商家。
  第6章 草原王
  于此同时。
  委岭范围内。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正被几名持着剑的侍卫护送着往目的地前往。
  冬夜,夜色凄凉,马车外的树枝被寒风肆意妄为的吹动,有些许破烂的马车也被吹得嘎吱嘎吱作响,能带来光亮的玉钩在此时只感觉到了萧瑟,平添了一抹诡异的气氛。
  马车内。
  丫鬟柳影打了个寒颤,荒山野岭的,莫说是束手无策的女子了,就连男子恐怕都会觉得心里发麻。
  与她一同坐在马车内的还有披着织棉皮毛斗篷的年轻女子,长得十分貌美,乌黑的秀发如同瀑布一般散于肩膀两侧,一身普通的衣裳和配饰也能让她看起来窈窕淑女,国色天香。
  察觉到了柳影的担忧,她将放于双膝上的薄毯盖于柳影腿上,“路途遥远,天气渐寒,小心着些,勿要受凉了。”
  她家小姐向来人好。
  柳影叹了口气,把薄毯盖了回去,“小姐您大病初愈,身体还没有恢复,该保温的是您才对。”
  她乐呵呵的,把自家小姐的好记在了心上,还没忘安慰她,“柳影小时候流落街头,见过的寒冬可比这天的厉害,早就已养成了金刚之躯,小姐不必担心我。”
  在榗城,在商府,唯有她二人相依为命。
  商绾仪把柳影当成了亲生姐妹来对待,此时此景,她心生些许愧疚出来,眼底落寞,“柳影,跟了我那么久,委屈你了。”
  她在府中不受宠,那她的丫鬟自然也是随着主人一样受尽了其余人的白眼相待的,柳影为人机灵,无论在商府服侍谁都会被重用的,偏偏跟了她这么一个无用之人,与她一样受尽了冷落,着实是可以用委屈二字来形容。
  柳影倒从不这般觉得过,她坚决的摇了摇头,“小姐,柳影从不觉得委屈。当初天寒地冻,是您不顾老爷的拒绝执意把我领会府中,从那以后我的每一口吃喝都多亏了小姐的善良,柳影都记得的。”
  “当初三姐也想要你的。”她第一次见到柳影是在十年前了,街道的垃圾堆旁边,柳影正不嫌脏不嫌臭的翻着垃圾找吃的。
  那时也是寒冬,柳影身上单薄,浑身脏兮兮的,看起来大抵和自己的年龄差不多,商绾仪较为感性,容易共情,缠着商晟好说歹说了好久才把她带回了府中。
  那会儿商韶玥一看到柳影就喊商晟把柳影让给她,不过商晟当时觉得柳影一个叫花子不配服侍商韶玥,便拒绝了,说给她找一个比柳影好千倍万倍的。
  后来商韶玥还经常到她面前炫耀自己的丫鬟是爹爹花大价钱买回来的,不同她的柳影一般低贱,可是商绾仪,从来不在乎这些的,她觉得柳影比任何人都好。
  柳影觉得自家小姐真是单纯,明明已经被商韶玥欺负成这样了还心无怨念。
  “小姐呀,三小姐愿意要我,只是为了想要抢走您的一切东西罢了。”商韶玥最喜欢和商绾仪抢东西,这是府上人尽皆知的事情。
  “而且,我们家小姐亭亭玉立、貌若天仙,柳影就想服侍小姐您,不似三小姐那般心胸狭隘……”
  “柳影,切勿胡说。”商绾仪及时喊停。
  外头虽然是商晟派来保护她们的侍卫,但到底是把商晟当成主人的,万一隔墙有耳,这话被他们回去添油加醋的说上一通,那柳影必定要受罚了。
  “是,小姐。”柳影也听话。
  商绾仪透过马车的床口看向黑压压一片的外头,突然联想到了自己任人支配的命运,徒生出一抹悲凉来,黑夜尚且有油灯点亮。
  那她呢?
  她也能被救赎吗?她的黑暗也能被灯点亮半分吗?
  “小姐,过两日等风头过去了,您真的要嫁给区家二公子吗?”谈到这件往后必要面对的事情,柳影有些无奈。
  商绾仪脸露浅浅掀起一抹笑,笑得凄凉,“婚姻大事,全由父母安排。”她是别无他法的。
  就算她逃过了区又均,也躲不过那位来得火急火燎的草原王。
  “可是那区二公子整天花天酒地的,都不知道会染上什么病呢,老爷怎么可以为了那点钞票就把您给……”卖出去了。
  剩下的四个字她没有说出来。
  但商绾仪懂。
  “弗城繁荣昌盛,榗城则萧条败落,百姓吃不饱穿不暖,爹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出此下策吧。”她是城主之女,理应为城、为百姓分忧的。
  “可不应是三小姐先出嫁嘛?”柳影喃喃自语,“那位远方的草原王也是奇怪,明明与小姐您从未谋面,却攻城抢亲,实在是鲁莽之举!”
  商府已经够乱了。
  他却还来搅和一下。
  商绾仪听商晟说了那件事的时候也觉得奇怪,她平时鲜有出门的机会,印象中也没有大名鼎鼎的草原王所在,为何非得迎娶她?
  她想不通,靠着窗口撑着腮,“柳影,你见过那位父亲口中的草原王吗?”
  柳影摇了摇头,“老爷说那人年少有为,在战场上让人闻风丧胆,而且做事雷厉风行。”这些都是她偷偷听来的。
  “小姐呀,照我所猜,那人定跟一头巨熊一样粗壮。”柳影夸张的比划着脑海中呈现出来的那个大小,“而且草原人可比咱们中原人粗鲁多了,皮肤肯定也是黝黑黝黑的,走起路来跟二吊子的流氓一样一晃一晃的不正经。”
  她描述得生动形象。
  商绾仪微微展颜,“若是如此,也好过嫁给区又均,往后只能过担惊受怕的日子。”怕自己会被无辜的染上性病。
  “那倒也是。”柳影认可的点点头,又叹气,“我家小姐这般优秀,怎么上门来的烟缘却一个不如一个呀?”她真是想不通。
  平日里总有倾慕于三小姐的郎君上门来提亲,却迟迟未见倾慕她家小姐的,因此,她一直觉得,榗城的男子真是有眼不识珠。
  竟会喜欢那专横跋扈的三小姐。
  商绾仪淡淡一笑,没有搭话。
  突然,马车外传来一股危险的气息,悉悉索索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往她们这边逼近。
  “保护四小姐!”
  第7章 杀神
  侍卫突然吼出这么一句话。
  商绾仪一怔,立马看向窗外,只见刚才还拿着油灯在马车身旁照明的几个侍卫已经和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土匪厮打在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