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搂着彼此, 沈煦川高兴的在爸爸脸颊亲了一口。
  “阮爸爸!你看上去又帅又欲!你永远这么优雅, 比我那糙老爸强多了。”沈煦川咧嘴笑,有刻意讨好的成分。
  阮京默按住他的肩膀,暗暗打量他的神色,嘴角微微勾起:“不许这么说你老爸。”
  天哪!无时无刻都在维护那个人,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行。
  沈煦川忍不住把眼珠往上翻。
  “奔奔,好久不见。”阮京默在说话时,低眸扫了一眼沈煦川宽厚外套下的肚子,立马察觉出异样,却没有说什么,而是恍若不经意地往沈煦川的身后看一眼,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
  一个高个子男人抱着他的孙女,不用介绍也知道是谁。
  许青沉本人比网上的照片显得还要与众不同,无论长相还是看人的眼神。
  阮京默不由自主地在心里评价儿子的爱人。
  与此同时,许青沉抱着孩子向他们缓缓走近。
  九斤与祖父许久未见,尽管经常视频聊天,但也不敢随意认人,好奇的大眼睛睁圆,爱动的小手扯了扯爸爸外套的领子,想寻求答案。
  在没有做正式的介绍前,许青沉的答案留有余地:“应该是你的爷爷。”
  “爷爷!爷爷!”九斤不管不顾地叫了起来,两只小手做出庆祝的手势,不断地往高处扬。
  许青沉把孩子放下,让九斤自己去找祖父。
  阮京默的注意力立马被孙女吸引,当孩子朝他的大腿扑来时,他已经把握好时机弯下腰接住孙女,以免孩子绊倒。
  他把九斤抱了起来,小家伙搂住他的脖子,漂亮的大眼睛溜溜转,正在观察他的样子,好在记忆中搜索有关他的声音和故事。
  “小九斤,还记得爷爷吗?”阮京默温柔地问。
  “嗯!”
  小九斤学着沈煦川的方式亲了亲阮京默的脸,然后用小手捂住嘴笑。
  “咳...阮爸爸,正式介绍一下,”沈煦川莫名其妙的露出一脸假笑,伸手拽住旁边的许青沉的胳膊,“这位是老许..啊许青沉,就是我跟您提过很多次...小九斤的父亲,他是著名的画家。”
  许青沉与阮京默的目光再次相遇。
  短暂的沉默中,两人互相打量,随即点点头。
  沈煦川不太像眼前的这位爸爸,至少外表没有太多相似之处。许青沉在这位保养的极好的中年男人眼中窥见了犹如鹰隼般的锐利神色,这种凌厉并未在沈煦川的眼里见到过。
  “阮先生,您好。”许青沉的声音清冷又舒缓,像是冬季森林中的溪水。
  阮京默看着他,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吐出来的话不轻不重:“你好,很荣幸。”
  沈煦川左看一眼,右看一眼,不知道这种岳父初见女婿似的情况算好的还是坏的。
  一行人分别乘坐两辆车离开机场,阮京默带来的几个跟班坐那辆黑色轿车,司机驾驶一辆商务车载着沈煦川和许青沉以及小九斤。
  舟车劳累使九斤窝在许青沉怀里睡着了,上车后就没再发出动静,许青沉也一样,习惯性地保持沉默。
  坐在前面的沈煦川精力十足,眨巴着眼睛不停地说话,他在跟爸爸分享近期的趣事,有关车队和老许的事,还提到了他的生日礼物,言辞中表露出那幅画对他的重要性,似乎比他的生命还重要。
  阮京默的脸上挂着亲切的淡笑,时不时地点头,心思却在后面的男人身上。
  不管是以什么身份出现,许青沉都是一个不容忽视的人。
  “嗳?我老爸呢?”沈煦川才发现缺少一个重量级人物,脑袋灵活地转了一圈,“他人呢,为什么不来接我呢?”
  阮京默维持那种惯有的低沉声音说:“他不在。”
  “不在?”
  “他约人去墨西哥玩沙地赛车,他并不知道你来,我不想让他分心,所以没有告诉他。”
  “哦。”沈煦川有点小失落,同时也松口气。
  他想起自己肚子的事,阮爸爸应该察觉到了,但什么也没说,这很符合阮京默的性格,若是换成他老爸...估计要揪住他的耳朵吼两嗓子。
  不争气的玩意儿又被人搞大肚子了!
  沈煦川幻想着父亲说这话时的揶揄样子,忍不住回头看一眼许青沉,对方也在看他。
  他抿住唇,偷偷对许青沉做了一个鬼脸。
  --
  踏上瑞士的土地,就能感觉到“世界花园”的魅力。
  寒冷的天气并没有破坏它的美,湛蓝的天空,清澈的湖水,皑皑的雪山,茂密的森林,以及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农场。
  中部地区的农场随处可见,可这么大平方公里的农场屈指可数。
  许青沉忽然意识到,沈煦川是首富的儿子。
  管家已经提前为少爷和他的爱人安排好住处,挨着主楼的小型独栋别墅,明显是考虑到许青沉喜静的缘故。
  许青沉看着几个佣人为他们搬行李,他对管家说了声“谢谢”。
  管家是一个和蔼的老人,笑着说:“少爷难得回来一次,他结婚的时候都没有想过要回来,这次能带您一起回来,我们所有人和阮先生一样高兴。”
  许青沉琢磨这话里的心酸,坐实了沈煦川是“浪子”这件事。
  像谁了呢?
  估计是像去沙漠飙车的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