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起床开始,沈煦川就在他耳边唠叨昨晚的事,有关昨晚的记忆他是混乱的,甚至记不得沈煦川找到他以后发生了什么,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卧室 ,又是怎么洗的澡。
  他只记得沈煦川搂着他的脖子,不停地说“你是我的”这种肉麻的话。
  沈煦川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摘下来,放回到戒枕里,嘴巴故意噘的老高:“喂!许仙儿,想起来没。”
  许青沉玩味地盯住他两三秒:“没有,什么都没有。”
  “你放屁!”沈煦川拧过男人的下颌,恨不得张嘴咬人泄愤,“你是不是知道是谁,故意隐瞒我。“
  许青沉面色不改道:“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快点调查清楚,给我一个交代。”
  沈煦川忍无可忍,先是用头去撞许青沉的额头,然后一口咬住对方的鼻梁,这一嘴没怎么收力,等他退开时,许青沉的脸上多了几个明晃晃的牙印。
  很好,结婚的日子就要挂彩。
  许青沉摸了一下鼻子,喉咙泛起痒意,下意识地捏住嗓子,那里已经被他捏的变成了淡紫色。
  沈煦川瞅着就来气,扒拉开他的手腕,不允许他去碰:“你在欲盖弥彰,想销毁证据是不是。“
  “.......”许青沉无力辩解。
  无语了片刻,他低声咳嗽着说:“安稳的结个婚不好吗?”
  安稳是不可能安稳的!
  沈煦川的两只胳臂摆成交叉的拒绝动作放在胸前,眼里闪过惯有的调皮之色:“咱俩的婚礼少了点激情,这件事正好是导火索,燃烧吧!我的生活!”
  这番话仿佛点醒了许青沉。
  他意识到自己忽略了沈煦川对这场婚礼原本的期待,一个喜爱热闹的人,终究是压抑不住活跃的细胞。他忽然理解了爱人的心情,不禁笑起来,笑容中带着鲜明的溺宠。
  “我支持你,时间还来得及,”他指向墙上的挂钟,“几点出发,走之前你能不能破案。”
  “保证能。”沈煦川拿出百分百的信心。
  两个男人都相信海丝特的办事效率。
  随后,许青沉扯过沈煦川的胳膊,他们的脸如胶似漆,双唇贴在一起。
  “少爷,结婚而已,紧张什么呢?”
  “谁说我紧张了..”
  --
  婚礼现场并不在庄园附近,沈煦川挑选了一个神秘的地点,乘车需要将近两个小时。
  沈煦川不允许许青沉和海丝特插手,独自打点好一切,来接‘新娘’的婚车已经停在别墅门口,虽然只有一辆车,但是沈煦川为了许青沉装扮好多白玫瑰,寓意着坚贞不渝和浪漫之情。
  婚车很引人瞩目,许青沉在取戒指回来时就看见了满是白玫瑰的车,感觉还挺新鲜。
  下午举行仪式,按照计划他们要提前三个小时出发。
  不过案情尚未侦破,沈煦川咽不下这口气,情绪变得越来越激动,他先把‘新娘’送上车,自己则是在车边徘徊不定。
  许青沉被他强硬地塞进婚车里,好像他是他的压寨夫人。
  “少爷,”许青沉按下车窗,探出头说话,“要不就算了,回来再调查,我在等你一起结婚。”
  沈煦川不甘心地咬唇,瞪着别墅的某闪窗户,带有威胁性地说:“我告诉你,我现在很敏感,一直在犯病的边缘游走,你最好少说两句。”
  许青沉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确实病得不轻。”
  沈煦川扯了下唇,却不像在笑:“你少阴阳怪气,今晚你最好睁着一只眼睡觉,不然会错过我半夜磨刀。”
  许青沉不再跟他斗嘴,开始放松身体,闭目养神。
  又等了一小会儿,沈煦川久等的电话终于响起。
  他赶忙接起来,迫不及待地想听到海丝特的声音。
  海丝特不负众望,第一句就是:“我看到监控了。”
  “是谁!”沈煦川一下子站直身体进入备战状态,“海丝特,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我要打断他的腿!”
  电话那头的海丝特眯着眼睛,紧盯屏幕上有些模糊的画面,说:“确实有一个人带劳伦斯回房间,这个人是...哦!原来是威廉先生的小儿子,就是昨晚跟你聊天...”
  沈煦川蓦地截住话头:“你说的是小背头?我记得他带了女朋友来..玛德!渣男,我要替他女朋友教训他。”
  “他们有说有笑的往回走,进了大厅。”海丝特一边看监控一边汇报情况。
  沈煦川捂住脆弱的心脏,瞪圆眼睛问:“上手了吗?”
  “确实上手了,好像有点不对劲,劳伦斯咳嗽的很厉害,真不该让他喝那么多酒,笑得倒是很开心,只是他的病还没有彻底的康复。”
  上手了,上手了...
  沈煦川满脑子都是这三个字,脸色差的像吃坏了东西。他对小背头有点印象,昨晚他还很热心地跟对方探讨赛车的话题,想不到是个深藏不露的小流氓。
  海丝特依旧专注监控画面,“接下来他们靠在一起,应该是扶着劳伦斯,不过是他要求....”
  “我现在就去找小背头算账!”
  “等等,他是在帮..”
  后面的话沈煦川已经不想听了。
  他果断地挂断电话,气愤地撸起袖子,回身就看见许青沉把脑子露出窗外,还在揉着发痛的鼻子,脸上的表情天真又疑惑。
  沈煦川把两手撑在车顶,低头与其对视:“你先去,我随后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