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辈分,他跟温润平辈,而他年纪比温润大好几岁呢,叫一声“弟弟”,那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他忘了,温润跟温氏一族已经没关系了。
别说没关系,甚至是有仇怨的好么。
他现在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是要闹什么?
还张口就是“哥哥”的架势,他一个白身,这么个态度对一个举人,哪怕是亲兄弟也不行啊。
起码要表现得尊重,且他可是白身,起码要表现的一副后学未进的样子。
而不是这种,做兄长的教训弟弟的口吻。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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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你叫我什么?
“你叫我什么?”温润的笑容,彻底消失在脸上,神情凌冽,眼神淡漠的看着他们俩。
尤其是温源。
这会儿冷汗都下来了。
“如玉贤弟,跟他们两个人有什么话可说的?”许攸没好气的拉着温润就要走,看了看那些不明所以的人:“诸位,以后交朋好友,可要看好人品如何,这样的人,不配与尔等同行。”
其他人在看到他们的时候,也会攀谈一下,打个招呼,寒暄一番。
可是看到跟着他们的温源和温浪,就只是点点头,有的甚至是扭头就走。
在以前,可能会看在一起上学的份上,大家能多少留一点脸面。
但在温润出了风头,受到了学政大人的重视之后,他们就对温氏一族的子弟,不再有什么好脸色了。
这就让这群聪明人,有些意外了。
他们对永宁县的关注没有多大,可以说对这个穷乡僻壤之地,了解的不安么多,要不是学政来这里,非要在这里举办“岁考”,他们也不会在这里流连忘返。
这地方要啥没啥,客栈两座,秦楼楚馆也就那么两间,还不大,花魁也就那样吧!
更没有什么风景名胜。
能结交的就剩下才子了。
比如温润,温如玉,虽然跟人结契了,但是他一点扭捏都没有,何况他的另外一半虽然是个武夫,但好歹是个六品武官。
勉强配得上吧?
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都姓温,应该是族亲吧?就算不是,同样姓温,就算没交情,也不至于交恶啊?
“几位,告辞!”温润就真的跟着许攸走了。
大家都知道,许攸跟温润的关系比较近,而且不是什么绯闻,因为许攸亲事都定下来了。
他定亲对象,是府城黄亮同知大人家的小女儿,黄三小姐。
不过是要明年开春成亲。
如果他能秋日乡试的时候,考中举人,这就等于是锦上添花了,那样更光彩一些。
因为这个亲事,许攸也是很多人结交的对象。
可看许攸这毫不客气的态度,这些人惊疑不定的看着温氏兄弟。
其中一个脾气不那么好的不有得张嘴问了一句:“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儿?”
“是啊?!”
“都姓温,不说是兄弟,好友总该是吧?”
“看样子跟仇人似的,要不是他们都一个姓氏……。”
大家都不傻,看温氏兄弟那表情,多少都猜测到了一点什么。
这个时候,有个匆匆来迟的举人,一开口就告诉大家:“孙先生请大家去荷花池那里观鱼,呵呵呵,这可是个雅趣啊,听说那里不仅有片片残荷,还有水里养了二十载的锦鲤,很有灵性的哦!”
“哦?”
“那可得去一看。”
“孙先生真是个有雅兴的人。”
“去去去,这就去!”
其实是所有人都默契的找了一个借口,去观鱼,总该聊天的吧?孙先生是本院的老师,肯定知道一些事情,别人不方便说的,他指不定能说呢?
于是一窝蜂的就走了。
说实话,将温氏兄弟很不给面子的留在了原地。
没人招呼他们,没人搭理他们,刚才还称兄道弟的几个有些吊儿郎当的秀才也走了。
“源哥……这……。”温浪有些急了:“温润也太不给面子了!”
他们以为温润会“顾全大局”的,结果温润没那么好心,人家就差当场翻脸了。
“不管他了,你还记得那个邓大人家的二少爷吗?”温源一咬牙:“咱们只要巴结住了他,还怕温润一个小小的举人翻了天去?”
“可是源哥,邓二少看样子不太好接近啊?”温源不由得犹豫了一下:“而且听他身边的人说,邓二少品味很高的,那可是咱们江南这边的河道总督,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啊?”
温源沉默了。
江南河道总督的全称是总督江南河道提督军务,简称南河河道总督、南河总督,是本朝设在江南地区的高级官员之一,因为朝廷很重视江南这边的河水治理,故而品级定得很高,为从一品或正二品,负责江南大部分地区的河道疏浚及堤防。
本朝初,只在山东济宁设河道总督。
可是考虑到淮安是黄河、淮河、京杭大运河交汇处,是治河工程最重要处,而总河署所在的山东济宁距此路途遥远,往返不便,为便于及时掌握水情河势,就近指挥,于是在淮安城西北的清江浦原户部分司旧衙署设立行馆。
今上登基为帝七年之后,正式分设江南河道总督,驻节清江浦;以及河南、山东河道总督,驻济宁。
次年就增设了直隶河道总督,归直隶总督兼领,可直隶总督忙不过来啊,就又分了出来,由单独的人任职。
以此类推之下,江南、南河等等水患频发之地,就有了专门的河道总督。
这些专门治理水患的最高官员,与本地总督平起平坐,可以直接给皇帝上奏折的,温源能知道这么多,多亏了他让出来的房间,是一个比较老资格的举人,那人已经四十开外了,带了一个书童一个长随入住。
他去过会试,而且去了三次呢。
知道的消息很多,且仿佛消息很灵通的样子。
邓二少也是他介绍兄弟俩认识的,不过说是认识,只是打个招呼,邓二少有住的地方,就是孙先生的小院儿,这几日三位先生的住处可是塞满了人。
不是这个官员的子嗣,就是那个官员的孙子。
反正是不会让他们这些“官宦子弟”跟普通人挤在一起的,那也容易出现什么“霸凌”,毕竟家世不同嘛。
邓二少既不是家里传宗接代的嫡长子,也不是家里寄予希望,顶门立户的麒麟子,他就是个排行老二的嫡次子而已。
家里的资源享受着还不用自己努力。
邓总督那也是大权在握的人,说不上是封疆大吏,可也是一方要员,治理河道哪儿那么容易啊?一年年,朝廷拨给河道的银子就没少过,可河道还是那个河道,雨水稍微大点儿,还是会崩溃。
每隔三五年,就有决堤的事情发生,大小不一样而已。
邓二少名为邓辉,字耀祖,在家里是嫡次子,还有个大哥在京城那里,一个是守护家业,另外一个就是在京城会试呢。
他自己却只是个秀才,还没考上举人,不过这次跟着学台大人过来,却没人敢小看他一个秀才。
谁让人老爹厉害呢。
“源哥?源哥!”温浪看他半天没出声,不由得喊了他好几句:“咱们怎么办啊?”
这也不能总不出头吧?
听小道消息说,这位邓二少的秀才身份,还是他父亲用了很多手段,才让他考上的,秀才好说,可是举人就不行了。
温氏兄弟没什么见识,只想着跟邓二少打好关系,希望邓二少也能将他们弄成秀才。
可是邓二少是那么好高攀的人吗?
不说他身边有多少高官的孩子围着交朋友,就是这群官宦子弟那花销,都不是他们能支付得起的,吃不习惯这里的饭菜,人家还有自己带来的厨师,在当地租赁了宅子,自己起火做饭,然后给邓二少送来。
“别喊了,我没聋!”温源没好气的道:“走,去看看邓二少他们那边吧,要是他们也想认识温润的话……。”
“那就怎么样?”温浪追问了一句。
“那就制造个机会,让他们认识!”温源一甩袖子,自己就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那里,正好是邓二少他们暂时在的地方。
温润被许攸拉着走,也没多快速,他们拐了个折角,到了一个人相对少的地方,许攸才驻足:“温源跟温浪他们几个,怎么还有脸在书院里?”
“温家庄经过了这么大的变故,要是再不冒出来几个有出息的,还能在几个村子里拔得头筹,当老大吗?”温润哭笑不得的道:“我可是听说了,他们考的不理想。”
“连个秀才都不是,考试的时候,三次连一次都没过去。”许攸瘪嘴:“这会还跟一群府城来的举子混,给人家当狗腿子吗?”
这话说得,也太愤恨了。
“那是他们的事情,跟我没关系了,你要是生气,岂不是用他们的错误,在惩罚自己?”温润“唰”的一下打开了自己的折扇:“咱们今天做什么?他们都三三两两的聚到一起,不是吟诗作对,就是讨论学问,你也去吧!”
“你怎么不去?”许攸说完就后悔了。
别人吟诗作对,是为了拓展人脉。
讨论学问是为了乡试甚至是会试。
温润呢?
他既不想往上考,拓展人脉干什么?
“你去吧!”温润推了推许攸:“你可是要考举人的哦。”
许攸上次没考上,这次总该考上了吧?吴山长都说他很有可能中举的,且许家也需要他这个顶门杠子去拓展人脉,因为许家就是个大地主,在朝中没有什么人脉的,要不然,也不会给许攸订了这么高的一门亲事。
可以说真的是高攀了啊!
“你都不去,我去干什么?”许攸这人啊,就在这个时候讲起了义气:“走,咱们俩去下盘棋吧?”
那个能磨时间呢!
“好吧,今天不去,明天你也得去,我无所谓的,这里的人我都认识,也熟悉。”所以不用怕他无聊。
实在不行,他回去睡觉呗?这春困秋乏夏打盹的,中午他都不想吃饭了,就想在房间里睡大觉,躲避开秋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