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白了她一眼,一把收回了手机,迅速地回了条信息过去,【不必了。】
  颜槿八卦地盯着她,“你怎么回的?”
  “当然是拒绝啊,还能咋的。”余夏三观很正地说道。
  “如果郁之初对你念念不忘,你会不会给他一个吃回头草的机会?”
  “赶紧闭上你的乌鸦嘴吧。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乱,本仙女已经名花有主了好吗?”
  一想到池慕程那个醋缸,万一打翻了她还要费尽心机地哄,她可不想自找麻烦。
  颜槿手动给她点了个赞,“池总要是知道你的立场这么坚定,一定很感动!”
  余夏骄傲地点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么优秀!”
  第178章 你可是我爸钦定的女婿人选
  周一中午的时候,余兮瑶约了秦凡一起吃饭,说是有事情要请他帮忙。
  秦凡欣然应允。
  他在餐厅等了十来分钟余兮瑶才到。
  “不好意思,临时有点事。等久了吧?”余兮瑶一脸抱歉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秦凡见她气喘吁吁的,体贴地给她倒了杯水,“你不用这么着急地赶过来,我也是刚到。”
  余兮瑶抓起水杯一股脑儿喝了半杯,“我怕你等时间太长了。”她看了眼桌上贴的二维码,“点过菜了吗?”
  秦凡睿智的眼眸里漾着浅浅的笑意,“还没,你看着点吧。”
  余兮瑶刷着手机上的菜单,淡淡的素颜妆勾勒出一份别样的风情,“那我就随便点啦。你喜欢吃的茄子和虾我都点啦,还有猪肚鸡汤,我记得没错吧?”
  她扬起纯真的笑脸看向秦凡。
  秦凡意味深长地笑笑,不吝夸赞,“记性不错。”
  他慢悠悠地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要请我帮什么忙?”
  “是这样的,下个月不就是我生日了吗,我想搞个隆重的生日趴,到时候把余夏介绍给所有人,让大家都知道爸爸还有余夏这么一个女儿。”
  秦凡饶有兴趣地听着,及时给出自己的反馈意见,“这是好事啊。”
  余兮瑶犯难地撇了撇嘴,“但我还没想好要以什么形式来宣布这件事,具体要怎么操作。你帮我想想呗。”
  秦凡不假思索地应下了,“没问题。我回去帮你好好想想。”
  余兮瑶以水代酒,拿自己的杯子跟他碰了一下,“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果然够意思。”
  秦凡无奈地瞧了她一眼,很给面子的拿起水杯又喝了一口。
  “对了,还有一个问题。”余兮瑶咬了咬唇,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余夏她并不想公开自己的身份,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改变主意?”
  秦凡诧异地睁大了眼眸,又觉得有点难以理解,“既然她不愿意,那你这么做不是强人所难吗?“
  余兮瑶叹了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爸爸多么想认余夏,多么想让大家知道他还有余夏这么一个女儿。”
  说到一半,她又朝他抛了个暧昧的眼色,换了一种戏谑的口吻,“对了我爸不是一直想让你当他女婿么?如果他不把余夏这个女儿认回来,他怎么让你给他当女婿?”
  秦凡挑眉凝睇着她,眸色变得很淡很淡,“拿我开涮是不是?余夏有男朋友,我可不会瞎惦记。”
  余兮瑶横了他一眼,直接向他施压,“你就说这个忙你帮不帮吧。”她奶凶奶凶地威胁道。
  秦凡实在拿她没办法,“帮!我帮行了吧。但我不保证一定能成功。”就他接触下来,余夏是个很有个性的人,她有自己的想法和考量。而且恐怕余夏对于这种千金小姐的虚名并不感兴趣。
  余兮瑶满意地点头,嘴角噙着灿烂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凡哥,你真的太好了!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才高八斗,文武双全,乐善好施,平易近人。难怪我爸一直想让你给他当乘龙快婿呢!”
  她没心没肺的一句话,让秦凡眼皮一颤,双眸里的碧波层层叠叠地荡漾起来,满目仿佛映着浮岚暖翠,他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紧,一口茶呛在喉咙口,不上不下,不由自主地咳了起来。
  余兮瑶连忙抽了纸巾递给他,又殷勤地起身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背。
  悠扬轻快的戏谑声自他身侧响起,“不是吧,你秦总什么场面没见过,听说要当我爸的女婿竟然激动成这个样子!”
  秦凡的咳嗽缓缓平息下来,与此同时,浓密纤长的睫毛下,双眸里的情绪只剩下了几分散漫慵懒,不见半点波澜。
  余兮瑶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捏着茶杯浅浅地扫了一眼杯中淡淡的茶色,然后轻抬眼皮似喜似嗔地窥着他,“老实说,你对余夏有没有兴趣?”
  秦凡捏了捏手里的茶杯,眸色转沉,带着几分讥诮,“余夏已经有男朋友了。”
  余兮瑶脸上的笑意微不可察地僵了僵,她主动拎起茶壶往他杯子里添了些许,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如果她没有男朋友呢?”
  秦凡压着眼底的波澜将她精致小巧的五官浅浅地一笔勾勒而过,回答地也有点漫不经心,“没有。”
  余兮瑶似乎不信,“怎么可能?余夏是江大赫赫有名的校花,多少人的梦中女神。连她你都看不上,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回头我问问我爸还有没有别的女儿,不然他的希望就要落空了。”
  秦凡一言难尽地看着她,迟疑了两秒,拿起桌上的手机,“要不然我现在打电话给余董帮你问问?”
  见他真的划开了手机,余兮瑶赶忙抓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我开玩笑的,你不会这么较真吧?”她撅了撅嘴,朝他卖了个萌。
  男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副不好说话的样子,让余兮瑶莫名感到一阵心虚。
  紧张之余,脑海中灵光乍现,“等一下,我忘了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说着她便翻箱倒柜似的在包里搜了起来。
  不消片刻,她拿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递给了他,“逛街的时候一眼看到就觉得很适合你。”
  秦凡慢悠悠将手机重新搁回桌上,惊讶又疑惑地盯着桌上的那只首饰盒,声音倒是听不出什么情绪,“什么东西?怎么突然想起来要送我礼物?”
  “我这不是求人办事吗?总得表现出足够的诚意。”余兮瑶讨巧地说道,同时给了他一个“打开瞧瞧”的眼神。
  秦凡打开后,便看到里面躺着一枚设计精美的胸针,他取出来放到手里浅浅地把玩着,眼底渐渐浮上一抹淡淡的欣喜,“倒是挺别致的。”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挑的。这枚胸针的图案是山河,寓意着:山河浪漫,人间值得!怎么样?喜不喜欢?”
  “还不错。”秦凡小心翼翼地将胸针放回了首饰盒,直接装进了口袋里。
  第179章 前任回来了
  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深秋,落叶纷纷扬扬,坠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昼夜温差越发大了起来。
  余夏刚走出办公楼,瑟瑟寒风迎面扑上来,她赶忙裹紧了身上的毛衣外套。
  “余夏!”
  一道久违的声音忽然夹在习习凉风里送到了她耳畔,恍若她的错觉。
  “余夏!”那人又喊了一声,声音由远及近。
  紧接着她便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靠近,时隔经年,眼前人和记忆里的人渐渐重合,像时光倒流,又回到了五年前,明暗光影的交错之间,他迈着款款的步伐朝她走来。
  “郁之初。”她压下那抹猝不及防的情绪,迎上他温润柔和的目光,淡然一笑,隔着悠远的时光,再次用她明媚的声音诠释他的名字。
  郁之初穿着裁剪合身的藏青色西服套装,妥妥的商务成功人士的打扮,退去了曾经校园里的书生意气,多了几分深沉与棱角。他依旧如以前一般清瘦,但并不羸弱,给人一种文人墨客的风雅之感。
  “好久不见。”他温润的嗓音被秋风吹散开来,余夏看到他修长如玉的手友好地伸到她面前。
  他忽然就想起了池慕程的那双手,骨节分明没有一点瑕疵,如同艺术品。纵然被烫伤,但所幸被天价药挽救回来了,完好如初。
  意识回笼,她浅浅地握住郁之初的手,一触即撤,“好久不见。”低回的声音像是这秋日的晚景带着几分疏远和冷淡。
  郁之初本来以为见到她有很多话可以跟她讲,但真的走到了她面前,才发现竟有一种相顾无言的窘迫。
  余夏穿着紧身的牛仔裤配上黑色长靴,外面套了件慵懒风的厚毛衣,长长的头发被风吹的纷飞四起,明明很简单的搭配,她却总能穿出一种高级的味道。就好像很多年以前的篮球场上,在无数加油欢呼的人群里,他一眼看到了穿着白t牛仔的她。现在她依旧如同五年前一样明媚漂亮,越看越让人觉得惊艳。
  “刚回来,突然有点想念以前那家皮肚面,不知道还在不在?”上一次在微信上,余夏拒绝了他的邀请,所以他换了种迂回的说法。
  余夏猜想他一定事先调查过了,才能准确无误地从诸多的回忆里挑出这家经营至今的老店。但事过境迁,现在他已经有了未婚妻,她也有了法律保护的婚姻,重温旧梦这种桥段实在不适合他们。
  “我也不是很清楚。很抱歉,我有约了。”余夏坦然而直白的拒绝。
  她说的也是实话,她跟池慕程几乎每天都有约。
  一阵风凛冽地卷起,深秋的残叶哗哗飘零。
  “这么不赏脸?”有些许尴尬在他的表情里蔓延开来,但他依然笑得从容温和,有着极深极好的涵养。
  忽而他向她靠近了一步,伸手落在她头上,轻轻地摩挲着她发丝。
  余夏眉梢浮出一抹凉意,条件反射般地后退了一步。
  那避之不及的模样,让他的眼底卷起一片黯然。
  郁之初涩然一笑,“叶子掉头上了。”
  余夏这才看到他手指间果然夹了一片枯叶,“谢谢。”
  “听说你跟……”江逸文分手了?
  郁之初本来想问她,然而只说了一半,就被余夏打断了,“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他反应,她便迈着匆匆的步伐朝着路边刚刚停稳的那辆途观走去。
  车上走下来一位身材高挑的男子,身上只穿了一件纯白的衬衫,清隽出尘,举手投足间的优雅矜贵隔着十来米的距离让郁之初浅浅领略。
  只见他体贴地走到副驾驶悠然从容地等待着余夏一步步朝他走进,在一步之遥的时候拥她入怀,亲昵地吻在她的额头。
  然后体贴地替余夏拉开了车门,周到地为她系好安全带,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水到渠成,仿佛做了无数遍。
  郁之初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喉间泛起一阵酸涩,一阵风吹过,酸涩无限蔓延。
  前两天,宜晓欣告诉他余夏交了新的男朋友,他心里是不信的。
  当初因为他先违背了约定,余夏才接受了江逸文。并且是在他们分开将近两年后她才又开启了一段新的恋情。
  而今,她跟江逸文才分手多长时间?
  沉思之际,他注意到有凌厉的目光刺向他,下意识地抬头,便撞上了那个白衬衣男子投射过来的视线,他竟嗅到了几分敌意?
  此刻,他也看清了对方的五官,线条优美精致,轮廓深刻有锋,风致如祸世妖孽,的确是符合余夏一贯的审美。
  对方唇角半勾,似笑非笑地朝他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郁之初感受到了些许挑衅的味道。但出于礼貌,他也回了个不冷不淡的笑。
  两个男人,于深秋的晚风之中,不辨一词,却已然较量了几个来回。
  “刚才跟你说话的男人是谁啊?”上车后,池慕程有条不紊地系上安全带、挂档、打灯、轻踩油门、打着方向盘缓缓汇入车流,好似只是随口那么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