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林海这才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嗯。这我就放心了。”
  三人一起走出了饭店,余夏一眼就看到了池慕程的车。她便赶紧催促道:“爸,您先坐车走吧。”
  恰好这时司机已经开了车过来,余林海关切地叮嘱了她几句,便不疑有他,上车离开了。
  秦凡盯着不远处下车走过来的风度翩翩的男人,一边微笑与之颔首,一边问余夏,“有男朋友这件事不打算让余董知道?”
  余夏抿了抿唇,若有所思地开口:“我会找个恰当的时间跟他说的。”
  她之前并不打算说的,但现在余林海撮合她跟秦凡的意思不要太明显。而且另一方面,余兮瑶似乎对池慕程也放不下,还是说开了比较好,免得以后闹出什么误会难以收场。
  “不好意思啊,秦总,今天委屈您当了挡箭牌。”
  秦凡始终都保持着淡雅的姿态,声音朗润,“没关系,不用放在心上。”
  这会儿池慕程也已经走到了近前,他直接伸手牵住了余夏,将她归拢到自己的羽翼之下,宣示主权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秦总,又见面了。”
  秦凡感受着一股莫名而来的敌意,不禁失笑,“池总。”
  池慕程:“没别的事,那我们就先告辞。”
  简直是一句话都不想跟秦凡多说。
  秦凡依旧从容有度,“再见。”
  *
  坐在池慕程的车上,余夏感觉气氛有点沉闷,几次打量池慕程,他都是一脸清冷平淡,看不出什么异样的情绪,但却让余夏莫名感觉他不对劲。
  她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臂,“池慕程,你怎么了?”
  他微微侧头眯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你说呢?”
  余夏懵住了,“……我……”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是无辜的。
  “你要不要看我的眼神?”
  池慕程再次瞥向她,便看到她睁大了水眸,又亮又圆,带着几分无辜,偏偏又紧抿着唇,一副委屈无法言说的情态,像是一只楚楚可怜求安慰的小鹿。他冷硬的心顿时就软了一般,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简直拿她没办法。
  这时,车子已经缓缓驶入了雍和园的地下车库,池慕程稳稳地倒车入库把车停好,熄火。
  余夏第一时间解开了安全带,却发现池慕程坐着并没有动静。那就是有话要说了?
  她半侧着身子面向他,“说吧。怎么了?为什么闹情绪?是冷暴力的开始?还是厌了腻了,想分手?想离婚?”
  池慕程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气的肝疼,这女人可真会倒打一耙,说的他好像在无理取闹一样。
  他生生给气笑了,“你敢!想得美!”
  这女人真是没良心,动不动就说分手、离婚,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那你这是闹得哪一出啊?”余夏叹息着撇撇嘴,她是真的不理解。
  池慕程掀起薄薄的眼皮好整以暇地望着她,这女人还真是挺有能耐的,本来他想兴师问罪的,现在看她这大义凌然、理直气壮的样子,好像是他在胡搅蛮缠,惹事生非。
  “秦凡现在是万盛的执行总裁,这件事你之前怎么没跟我提起过?”他煞有介事地开口。
  余夏被他问得一愣,全然没想到会是这个事,“你也没问呐。况且这件事重要吗?”
  池慕程敛了敛眉目里的情绪,“我刚才在饭店门口看到余董了。”
  余夏还是没有get到他在意的点,“所以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余董想撮合你跟秦凡。”池慕程低沉平和的嗓音在静谧的车库里响起,伴随着偶尔的汽车穿行的声音,一起输送到余夏耳边。
  余夏没想到他的判断力这么敏锐,一下子就猜中了余林海的意图。
  心思一转,忽而就明白了池慕程的小情绪从何而来,忍不住笑着起来,“池慕程,你该不是吃醋了吧?”
  池慕程没承认也没否认,忽然跳过了这个话题,“你要不要换一份工作?”其实他现在有点后悔,早知道他应该抢在余林海前面把万盛收购下来,这样的话现在什么事都不会有。
  余夏丢给他一对白眼,“你理智一点好不好?我工作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换工作。我爸他就是一厢情愿。等过几日我找个机会跟他说清楚就好了。”
  说完又觉得不可思议,“池慕程,你该不会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吧?还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第162章 羞
  池慕程嗤笑了一声,“你个颜控见色起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连江逸文那种货色都能看上,更何况是比那个人渣优秀数倍的秦凡。”而且他看得出来,余林海看秦凡的目光哪哪都满意,越看越满意。
  余夏听他说得酸不溜秋的,皱了皱眉,老公吃醋了要怎么办啊?她没经验啊。
  如果放到以前,吃醋?
  老娘生得这般模样就是容易招桃花,你不也是被我的美貌招来的桃花?能处就处,不能处就拜拜。
  可现在眼前这位可是国家发的老公,王警官明里暗里的意思就是说不给退。
  那能咋办?看来只能哄了。
  余夏垂眸琢磨着要怎么哄这个男人。脑子里蓦然想起上周六在山水环绕的公路上,池慕程半路求哄求安慰的场景。嗯~那就用这招先试试。
  她左手手肘支在中央扶手箱上,半托着自己脑袋微微仰头看着他,右手伸出食指朝他勾了勾。
  池慕程被她那逗猫逗狗的模样搞的心火燎烟,一半是怒火,一半是欲火。这女人也是绝了。
  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解开了安全带,向她靠近了一寸,“怎么了?”
  余夏微微眯眼,然后右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连姓江的那个人渣的醋你都吃,你不嫌膈应我还嫌膈应呢。”
  池慕程想起那个人渣眸色不禁幽暗了一分,甚至在考虑江逸文落到现在的下场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不说不觉得,现在被余夏这么一说,心里也是膈应得不行,“谁让你当初招他的。”
  余夏傲娇地翘了翘嘴巴,薄唇轻启,略带遗憾地道:“那不是当初患有眼疾。再说了,要不是当年某人做好事不留名,我也不用被人骗。”
  说起这个,池慕程也是懊悔万分,没想到当初竟然被江逸文钻了空子。
  眼神落寞的瞬间,脖子被扣上了一股力道,逼得他不得不低头,只见她那双琉璃般的眸子悄然眯起,快速地划过一抹狡黠,紧接着温暖柔软的一副唇瓣便印了上来,在他薄凉的唇上吸了一口,“吧唧”一声脆响,从车里一直蔓延到整个广阔的车库,似乎还能听到悠远的回声。
  亲完,余夏双手捧住了他的脸,“但是现在我已经拥有最亮的那颗星了,别的微光已经入不了我的眼了。你知道吗,见到你的第一天,后来晚上去酒吧,颜槿给我物色了很多帅哥,可是我看过后觉得,那些人的姿色太寡淡了。”
  池慕程心头泛起了一阵阵悸动,他深邃的眉眼此刻变成了春水映桃花一般的旖旎光景,他撩唇开口时声音带着几分暗哑,“你是在哄我吗?”
  车库里的光并不明亮,淡淡地辉映着她温柔的目光,她的眼神是最美的风光,吸引人向往,却也是最深的迷障,叫人难以拒抗。
  她的声音像是夏日晚风中的风铃,叮叮当当地拨乱人的情思,“是哄你的话呀。”
  池慕程表情涩滞了一秒,一时间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生气了。早知道就不问这句话了,简直是自讨苦吃。
  余夏只是顿了顿,又凑上去亲了他一下,笑意涟涟地道:“但也是大实话。”
  男人呼吸一顿,深邃如海的眸子里像是被洒了一把胭脂,浓得化不开,而她完全被笼入那抹胭脂色的光里,在她身子后退的瞬间,伸手掌住了她的后脑勺,热情而又炽烈地吻了下来……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最后池慕程将她衣服整理了一番才抱她进了电梯。
  “你快放我下来,一会儿有人进来怎么办?”余夏推了他一下,她还要脸呢!
  然而她却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容色娇艳,媚目流波,呢声娇唤,简直要人命了。
  池慕程都不敢再盯着她细看,恨不得立刻就和她融为一体。
  “我抱我自己媳妇,怕什么。”池慕克制地开口。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电梯上的显示屏,巴巴盼望着上面的数字跳动地快一点,再快一点。
  然而,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从负二层上行到一楼的时候,电梯门果然慢慢减速停住了。
  余夏赶忙缩了缩脖子,把头埋进了池慕程肩窝。
  温热的呼吸尽数喷在了他脖子里,还有若有似无的唇瓣的触碰,对于池慕程来说又是煎熬。他几乎要疯。
  他们在这里也住了有一段日子了,平常上上下下一共也没碰上几个人,偏偏今天好像这个单元的人都集齐了,一下子哗啦啦进来了一群人。
  池慕程又长了一张祸国殃民吸睛的脸,大家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聚焦,一眼惊艳,忍不住一瞧再瞧,若不是这张脸实在陌生,都要以为他是从哪个偶像剧里跑出来的大明星。
  再看他怀里抱着个姑娘,大家打量的眼神中不免多了几分暧昧的意味。
  但也不好意思盯着人家一直看,看了一会儿便一个个尴尬地移开视线。
  池慕程始终面色如常,保持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心态。
  就在大家一致保持静默,空气都安静的时候,一道稚嫩的童声响了起来,“妈妈,我要抱抱。”
  年轻妈妈:“宝贝已经上幼儿园了,已经长大了,不能再抱抱了噢。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会笑话你的。”
  小朋友:“可是这么大的姐姐都要抱抱呢。姐姐羞羞!”小朋友指着余夏说道。
  余夏虽然看不见小朋友的表情,但小朋友的话却让余夏羞愧得脸色又红又烫。她忍不住在池慕程脖子上掐了一把,都怪他!
  好不容易离开了社死现场,余夏刚要松口气,就听到对门开门的声音,紧接着梅书南和王警官走了出来。
  “哟,余夏这是怎么啦?没事吧?”梅书南紧张地问道。
  “我没事。”余夏羞赧至极,却也不好意思再装死,拍着池慕程的手臂,“你快放我下来啊,书南姐跟王警官都看我笑话了。”
  梅书南和王警官都是过来人,见余夏好好的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敢情是人家小俩口玩情趣呢!也不好意思打扰他们,“没事就好!我们出去一趟,回见哈。”梅书南说着赶忙拉着王警官进了电梯间。
  池慕程始终没将余夏放下,进门后直接将她放在了玄关处的柜子上,轻啄慢吮地吻下来……
  刚才所有的隐忍和克制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第163章 他的城府
  政府官宣过后,云台巷的拆迁工作也正式开始。
  与此同时,云台巷之后的开发建设工作也提上了日程。
  这是一个特大型项目,总投资达到几百亿,因而有很多的公司都想参与到其中分一杯羹,当然也包括余林海的屿森集团。
  这些时日,整个屿森集团最重要的项目就是关于云台巷开发的投标工作。
  虽然在江城屿森集团不能算是数一数二的企业,但至少也是名气响当当的,叫得上号的。所以余林海还是很有信心参与到云台巷开发项目中去的。
  只不过,这杯羹谁都想多分一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