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约在了一家私人菜馆。
冯舒桐一进包厢就将帽子墨镜都掀了,张开手转了一圈:“啊,这自由的空气。”
“我总算活过来了。”
她拿起桌子上的水杯,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咕咚咕咚地喝完。
这是冯舒桐的习惯。她喜欢大杯大杯地喝水,因为喝水让她有一种十分解压的感觉。
“恭喜杀青。”宋念将菜单递给她,“想吃什么。”
“我今天要放开肚子吃东西。”冯舒桐接过菜单,连点了好几样大菜,“我真的馋死了。”
“这次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吧。”宋念问道。
冯舒桐摇头:“裴姐就给了我两天的假,还有一个综艺要上。”
裴姐是个金牌经纪人,专业能力毋庸置疑,冯舒桐现在国民度非常高。相对应的,她牺牲了自己绝大部分的休息时间,而且钱都去了父母的口袋。
她的财政现在还被父母管着。不过她也确实不会理财,光是完成学业和工作已经耗尽了她的精力。
“摸摸。”宋念在这方面提供不了什么帮助,只能提供一点精神安慰。
“你呢。”冯舒桐问道,“你和程总的恋爱进展怎么样了。”
“进度条应该是上涨了一截?”宋念不确定地用手指比划了下,“总之算是成功有望吧。”
“我觉得你可以自信一点。”冯舒桐对宋念充满了信心,“进度条说不定都满了。”
“那不可能。”
宋念于是将自己的安全带实验说了。
“噗……”冯舒桐一下子就被逗笑了,“不愧是b大的高材生,谈个恋爱还能做实验,你是不是还能出篇论文。”
“论文出不了,总结报告可以来一篇。”
“哈哈哈……”两人瞬间笑得前俯后仰。
这顿饭吃得十分愉快,冯舒桐甚至还喝了点酒,宋念也陪她喝了一点,但是不敢喝多,浅尝辄止。
饭后,冯舒桐直接回去补觉。
宋念原本打算回学校的,不过现在就算回去也赶不上下午的课了。好在下午的两节都不是专业课,翘了也就翘了。
她转而给程介发了条消息,问道:“程老师在公司吗?”
程介这次回得挺快的,他道:“在溶月。”
是宋念去过的会所,她问道:“我能过来吗?”
程介:“不用上课?”
宋念回道:“不用,请假了(乖巧.jpg)”
程介一秒戳穿她:“请假的理由呢,出来玩?”
宋念:“不是哦,是追逐人生其他赛道上的重要目标。”
程介:……
宋念在路边招了辆出租车,打车过去。
因为程介提前打过招呼,宋念刚下车,经理便亲自迎了上来,领着她往里走。
包厢里,几个人正在打斯诺克。
程介将外套脱了下来,只穿了件衬衣。
他的袖口挽到了手肘处,露出的半截手臂肌肉匀亭,充满了力量感。
台球桌上只剩下白球和最后一颗黑球。程介往下趴到台球桌上,眼神专注,拿着球杆微微一挑,黑球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进入洞里,结束了这一局。
他拿起球杆起身,眉梢微挑,一举一动无不彰显着优雅矜贵。
“哎,跟你玩真没意思。”一边的凌之寒失望道,“就没赢过。”
程介没理他,转而朝宋念走了过去。其他人这才注意到宋念的到来。
宋念挥了挥手,和他们打招呼。
她扫完一圈,才发现自己今天来得草率了,因为包厢里除了她,其他都是男生。
程介倒是不甚在意的样子,他本来就不太管其他人的想法,问道:“会打桌球吗?”
宋念摇头,她看向程介:“程老师教我?”
“你有兴趣的话。”
包厢很大,有好几个台子。
程介带着宋念去了另一边。
宋念从来没打过台球。程介帮她选好了球杆,递给她后,给她讲解了一下台球的规则。
台球的规则并不难,宋念很快就弄懂了。
接下来是击球的姿势。宋念的姿势学得很漂亮,她本来就是舞蹈专业,身体柔韧性异于常人,趴在台球桌上的动作十分标准。
直到一杆击出,球颤歪歪滚出去,还在半路就停了下来。
宋念抬头:“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对。”
“力道不够,击球要果断。”程介帮她调整了一下握杆的姿势,“再试试?”
宋念又试了一次,这次击到球了,可惜最后击中的并不是自己一开始瞄准的目标,但球在拥有自己的想法后还是击中了另一颗球,也已经是个不小的进步了。
她高兴地抬起头来,程介夸奖道:“不错。”
宋念来了些兴致,兴致勃勃开始了下一球。
不出意料,又没击中。
宋念嘟了下嘴,抬头正要说什么,身后覆过来一道阴影。
程介俯身,从身后握住了宋念的手腕。
程介比宋念高了不少,宋念能感觉到自己整个人被程介虚虚拢在了怀中,温热的气息靠近,鼻尖闻到了一股幽冷雪松香。
程介的存在感极强,宋念手腕被握住的地方仿佛被烫到了一般,身体在一瞬间绷紧,呼吸也乱了起来。
“抬头,看前面。”程介左手抓住她的手腕,右手握杆,手把手教她将球打入了洞里。
程介的气息挨得太近,宋念的思绪被严重干扰,难以集中注意力,以至于球都进去了,宋念才反应过来。
程介起身,宋念后知后觉,欢呼道:“进了耶。”
程介看她,道:“嗯。”
宋念抬头:“程老师,再来一次?”
“什么再来一次。”凌之寒走了过来,笑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样影响不好吧。”
宋念被调侃,脸都红了。
“别理他。”程介直接挡住了凌之寒的视线,问宋念,“还要玩吗?”
“要。”
于是两人继续打球。
凌之寒感受了一下空气中的寂寞,叹了口气,“真是重色轻友啊,我还是红娘呢。”
宋念跟着他们在会所里玩了一下午,玩得挺开心的。
他们玩了骰子,还换了好几种牌玩。宋念没怎么玩过这些,都是程介在旁边教。
其他人算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欺负宋念是小白,想让程介输。
程介看起来十分地游刃有余,他并没有帮宋念出牌,只是教给她规则,宋念问他的时候他才会答,或者宋念几乎必输的时候再给她支招。其他时候他都让宋念玩,哪怕是昏招也无所谓。
他又不是输不起,玩得开心才重要。
凌之寒他们都比较绅士,又有程介在旁边当谋士,宋念并没有输得太惨,一直是有输有赢的状态。其他人难得有机会能赢程介,也都十分开心。
虽然严格来说他们赢的是新手宋念,但程介是宋念的师傅,四舍五入一下不就是把程介给赢了。
他们玩到了五点半,宋念小声问程介:“我们晚上也在这里吃吗?”
“饿了?”
“有点。”宋念道。
毕竟一下午都在用脑子,水果都没顾得上吃,饿得尤其快。
“我带你出去吃。”
程介带她起身和其他人告别:“我们先走了。”
“晚饭也不吃了?”凌之寒问道。
“去外面吃。”
其他人笑得意味深长。
边野朝宋念道:“以后常来玩啊,你人直接来就行,随便玩,免费。”
“所以老板你这生意才越做越亏啊。”其他人哄笑道。
“记我账上。”程介开口。
边野连忙应声,声音颇有些诚惶诚恐。
当两人出了会所,宋念才道:“他们好像有点怕你。”
虽然都是一起玩的朋友,但除了凌之寒,其他人和程介说话,多少有些诚惶诚恐的味道在里面。
甚至有时候大家都是先和凌之寒说话,再通过凌之寒传达到程介这里。
“怕吗?”程介淡笑,“他们不是怕我,他们忌惮程家。”
程家现在只剩程介。
所以他们忌惮程介。
换成这个位置上的是其他人,他们同样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