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毒虽然不是毒药中最厉害的,但凭借极强的隐匿性,也能无形中杀死很多人。
目前这世上唯一能解此毒的法子唯有那本传世医书上有记载。
沈津神色沉沉。
不会真的要他去找那个半吊子吧!
简直是笑话!
默了默,沈津颔首对皇后道:“皇后娘娘,皇上的确是中毒了,此毒只有盛九辞有可能解,微臣解不了。”
算了,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皇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怒目圆睁:“你说什么?沈津,你不是太医院首席御医吗?你都解不了?”
“回皇后娘娘,此毒要用针灸之法解,微臣不会针灸!”沈津说得理直气壮,没有丝毫怯意。
皇后:......
“那你看着本宫作甚?”
“麻烦皇后娘娘让人去把盛九辞叫回来!”沈津面不改色,好像事不关己。
求她是不可能求的!要请也是皇后去请!
皇后被他气得差点七窍生烟,若不是看在他是功勋后代,又是难得一遇的医术天才,皇后真想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严力何在!让他去把人拦回来!”
“奴才这就去。”太监总管应声,匆忙离开。
第9章 要他沈津亲自来道歉!
马车刚行驶了一刻钟,后方便传来阵阵急促的马蹄声。
“王爷!盛小姐!”
车外传来严力的声音。
马车停下,萧凌宴掀开了帘子,眸色清冷:“何事?”
“王爷,宫里传出消息,皇上果然是中毒了,沈大夫先前诊断有误,皇后娘娘和沈大夫现在想让盛小姐回去帮忙医治。”
盛九辞垂下眉眼。
是因为她的缘故,导致发现真相的时辰提前了吗?
来不及多想,她刚要应声回去,听到一旁的萧凌宴冷声开口:“让沈津亲自来请!”
马车的帘子陡然落下,遮住了严力的视线。
严力坐在马上,有些不知所措。
“王爷,皇上的病情最重要,要不......”
“阿辞能治好!他沈津无能,羞辱阿辞,现在又想要阿辞帮忙!那就让他亲自来道歉!否则免谈,让他自己去想办法!”
阴冷的嗓音不容置喙。
严力踌躇了片刻,只好拉紧缰绳,扭头回去。
盛九辞眨了眨眼睛,心间有莫名的喜悦翻腾而出。
她狡黠一笑:“你就不怕耽误了时辰?”
“你说过,一个时辰之内都有救!”萧凌宴面色不改。
盛九辞心里的暖意更浓。
他真的每时每刻都在相信着她啊。
不多时,严力骑马带着沈津回来。
从ᴊsɢ马上下来的时候,沈津骂骂咧咧的。
“严力!你行不行啊!你是我见过最不会骑马之人!呕!”
沈津被颠得不轻,扶着马干呕了半晌。
盛九辞听着直想笑。
“沈大夫,皇上的性命要紧!你抓紧时间!”严力催促道。
沈津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瞪了他一眼:“不用你多嘴!”
缓了缓情绪,沈津对着马车大喊:“盛九辞,你给我下来!”
“沈大夫,你这是道歉还是要我道歉呢?”盛九辞的声音悠悠传出。
本就颠簸了一路,不怎么舒服的沈津,火气上涌。
他强忍着怒火:“你少得意,还不是仗着你母亲留下的医书!若是我看了医书,我也就不用来求你医治!赶紧下来!”
“我记得沈大夫并不会针灸啊,那本医书上记载的治病法子都是针灸之法,沈大夫就算是看了也并非一日就能学会的!”
沈津:......
他的确不通针灸,但这并不代表他学不会!
“我给你道歉,现在治好皇上最重要。”
和女人逞口舌之争,简直是浪费时间!尤其是长的好看的女人!
“沈大夫道歉的样子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盛九辞,你别太过分!你现在还不是摄政王妃!休要摆架子!”
萧凌宴冷冷的声音传出来:“本王说她是她就是。”
沈津在心里将他们二人骂了无数遍。
长得好看的女人还有权势滔天的男人帮着!他拿什么赢!这什么世道!
“对!不!起!行!了!吧!”
沈津咬牙切齿道。
盛九辞轻声笑:“车夫,回宫去!”
马车再次启动,沈津看着远去的马车,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沈津:能不能带上我啊!
严力直接弯腰,利索地将他捞上马:“沈大夫,坐稳了。”
“我——”
“自己走——”
“回去——”
沈津的声音淹没在呼啸的风声中,严力是一点也没听见。
龙耀殿
宣景帝的脸色已经发青了,皇后急得额头都是冷汗,见盛九辞回来,带着命令的语气道:“盛九辞,快给皇上解毒,若是解不了,你就提头来见!”
“臣女自当尽力,麻烦皇后娘娘带人出去,解毒的过程中,最好不要有外人在场干扰!”
皇后虽有些不放心,但没别的办法。
沈津扶着门框走进来:“我要留在这监督你!”
盛九辞眼尾带笑,丝毫没给沈津留面子:“想偷学就直说,我又不是小气之人,何必找借口!”
“胡说八道,我需要向你学习?我是怕你解毒法子不对,再害了皇上!”
“想留下就管好你的嘴!”盛九辞眼神蓦地犀利了几分。
“我就看看不行吗?”
盛九辞没搭理他,等其他人离开后,她神色专注地检查宣景帝的身体。
他身上已经有人布下了银针,穴位是正确的,也有抑制毒素的作用。
“这是你下的针?”盛九辞问。
沈津微微抬了抬下巴:“我是怕耽误解毒时辰,翻看了相关的医书,下了针。”
盛九辞眼中有一丝诧异划过。
沈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现学现卖,下针准确,的确是个天才,只不过大周境内关于针灸法子的医书少之又少,他便也没有太多机会学习。
盛九辞收回思绪,手指利索地拔了银针,丢到一旁。
沈津睁大了眼睛:“书上说,你这样随意拔针会影响血脉,会出事的。”
“那是别人!”盛九辞声音清清淡淡,透着一股高冷。
沈津愕然,闭上嘴不再打扰她。
盛九辞拿出自己顺手的银针,每一根都是精心打造,是她母亲留下的,过火消毒之后,便准备下针。
沈津目不转睛地看着,共计四十八个不同的穴位,盛九辞竟然在顷刻间完成,这玄妙又精准的手法着实让沈津叹为观止!
针灸对于穴位的把控十分的讲究,但凡下错一针,病人都有生命危险,而盛九辞的准确度像是能透过肌肤看到穴位一般,快速又精确。
他曾游历各国,只见过一位老医者下针,手法利索,但和凤卿九比起来,就是大巫见小巫了。
若非她自小练习,绝对练不成这样的手法。
白玉如葱的手指在银针上不断盘旋,起起落落,看得沈津眼花缭乱。
他拿出纸笔,边看边记录。
直到所有的银针落位,盛九辞扎破了宣景帝的手指,黑血顺着手指流出。
“这就好了?”沈津微张着嘴巴。
盛九辞从他手里抢过纸笔,在背面写下一个方子递给他:“放毒血之后,喝个七天药,余毒清除就没事了。”
沈津看着手里的方子,忽然觉得很烫手。
半晌,他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盯着盛九辞:“喂,盛九辞,你要不要拜师?”